在敖千想要躲避辣子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因這熟悉的香味加快了腳步。
而那一刻距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連靳宏等人都還沒有到。敖千是第一個感應到有人接近的,他直身眺望那條山路,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沉思……
接到掌櫃的邀請,沈玉溪着實很吃驚。按理說能一起吃年夜飯的都是家人,可掌櫃偏偏讓陳管事告訴他,如果一個人在酒樓待着無趣,便於除夕那天去和他們過年。
起初沈玉溪還想過,這會不會是大表哥設的圈套——等引他去了靳家村,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他,將屍體埋在偏僻的深山裡。
後來沈玉溪又覺得,大表哥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畢竟他連大表哥的一隻手都打不過。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掌櫃的別有用意這個可能了。
最終,沈玉溪抱着必死的“決心”,咬牙來到了靳家村。
到了村口,他輕易地問出了掌櫃的住址。結果山路剛走到一半,他就聞到一股非常令人懷念的氣味,當下情不自禁地拔腿跑了起來。
遠遠的,沈玉溪看見了半山腰上有座瓦房,而在那瓦房前面,是掌櫃和大表哥的乾兒子綿綿。
“咩~”
一見到他,綿綿便張嘴叫喚,沈玉溪權當它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了。
剛想回應綿綿的“問候”,只聽得那道讓他避之不及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響起。
“這麼晚纔出現,是想一來就吃現成的?”
沈玉溪僵硬地擡頭,果真瞧見身穿棉衣的魁梧大表哥立在面前。
——對方明明看起來比自己年紀要小,可是每次起衝突自己都被他死死壓制,搞得如今自己連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
敖千面容冷峻,神情睥睨地望着沈玉溪。
——過段日子他就要走了,在那之前,必須要徹底斬斷所有可疑男人對小丫頭的邪心。
這沈玉溪雖然長相不及他一半,卻是目前,最有可能接近小丫頭的人。他要抓住一切機會讓沈玉溪認識到,覬覦自己的女人,將會有何等悽慘的下場。
按說以敖千的條件,應該是對抓住女人心充滿自信的。論身份地位和身材相貌、才能智慧等一系列條件,他無疑都是最頂端的那種人,這世上還沒哪個女人能逃得過他的手心。
偏偏他似乎遇上了不在這常理之中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敢當着他的面,揚言要利用財富找男寵……
靳宛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當初的幾句戲言,竟對敖千造成了這麼巨大的影響,也讓沈玉溪平白無故受了這許多的罪。
膽戰心驚的沈玉溪硬着頭皮擠出笑容,竭力語氣平靜地說:“我是應掌櫃的邀請來的,麻煩大表哥相迎了。”
說話間,沈玉溪聞到的辣香味越來越濃郁。
當下,他鼓起勇氣繞過門神般的大表哥,同手同腳地走進院子,生怕對方會突然拍來一掌。
見此情景,敖千甚爲滿意。
看樣子,他以後不必擔心沈玉溪會趁他不在,而打小丫頭的主意了。
倒是在屋內清掃的靳海,出門看到滿頭冷汗的沈玉溪,登時關切地遞給他一條手巾。
嘴裡道:“沈大廚你來了啊!這一路很辛苦吧?大冷天兒的走出了一身汗,快些擦擦免得着涼。”
沈玉溪不好意思說自己這些汗,都是被大表哥給嚇出來的,只能沉默地接過手巾。
旋即,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徵求道:“掌櫃的是不是在廚房裡,我能進去看一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