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蓉郡主說完冷哼輕笑,滿臉盡是得意。
恰逢這時,那擡了轎子的下人過來,綠纓扶着她上了轎攆,轎攆周圍帶着粉色薄紗。
四人擡起走動,薄紗隨着夏風漸漸吹拂輕飄起來,若蓉郡主坐在裡面斜斜的靠着轎攆內側,下人擡着她,沿着莊子的小道兒走了一圈。
而被紅纓帶着的兩人,李老太和李欣,一見郡主離開,頓時喜色上眉梢,扶着她娘李老太的手。
“娘,你剛纔沒聽岔吧,郡主爲咱們做主呢,還說讓咱們住在莊子上,娘你現在是咋想的,是住在莊子上,還是給阿蘊他們要了錢回家?咱們現在要是回家,可真的一點東西都沒得吃了。”
冬麥收割之後,李老太家就吃窮了底兒,之前是每年有李蘊給他們送錢,多少能買點糧食吃。
現在家裡沒了收入,一家老小都餓的沒東西吃,兩個兒媳婦漸漸的不搭理這老婆子。
在吃飯跟前,誰家有糧食,誰有說話的權利。
被兩個兒媳婦相繼嫌棄,李老太也沒轍了,上次被李蘊打上門的時候,沒打着,雖是被嚇了幾日,可這時間一久,皮就開始癢癢了,這不,眼前就沒臉沒皮的過來要錢了。
李老太沒搭理李欣,心中卻在想着另外一件事,這郡主……,是誰家的郡主?
莫不是那肅王府裡的小郡主?
她自己生了三個姑娘,兩個兒子,若是把自己的親生兒給認錯,那纔是啪啪打臉呢。
李老太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隱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方纔她跪下的時候瞧了下那郡主,只需這兩眼,就能認出來。
她三個閨女長的極爲相像,那一雙眼睛都像自己,丹鳳細長眼微微上挑,鼻子有些塌,卻帶着軟潤的鼻頭,兩頰骨微微凸,再是,那尖下巴,她們娘幾個長得,可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
但有點不同,好歹她是王府裡面的郡主,吃穿用度自然與普通人不一樣,渾身的氣勢威嚴肅穆,稍加打扮之後。哎呀,她家的姑娘長的也不差,瞧瞧那身做派,就是富貴逼人啊。
李老太想到當年的事,再看現在的情況,道是老天偏愛她,給了她們母女相見的機會。
其實李老太並不是多喜歡自己的生的孩子,而是因爲她那高人一等的身份,想到相認之後,自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心中可不是激動了起來。
李欣的話,她多少沒聽進去,自己沉浸在金銀財寶的富貴美夢幻想之中。
李欣說了那麼多,見她娘沒反應,推了她一下,“娘,你聽我說的話沒?”
沒等李老太說,紅纓不屑的看向兩人。
“既然你們二人是李管事的親孃和姐姐,你們只管去找李管事給你們安排住所。”
紅纓也不想麻煩自己,要是她幫忙找地方給這母女住下,肯定得去找莊子上的管事,忒是麻煩,索性就不去了。
李老太翻了白眼,對着紅纓就罵,“你這混賬奴才,你們主子說了,讓你給我安排住的地方,你還敢不聽,回頭稟告郡主,狠狠地杖打你一頓。”
紅纓也不是吃素的,伸手照着李老太的臉,啪啪抽了兩個巴掌。
“你個不識擡舉的老東西,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主子那邊的事是你能管的。”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
李老太被打的發火,張口要說,卻想到現在還不是能說的時候,硬是忍了下來。
李欣拉住她孃的胳膊,被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娘,你瘋了,這個姑娘是郡主身邊的貼身丫頭,你怎麼敢罵她。”
李老太聽後哼了聲,“我不怕她,我現在有人撐腰,我誰也不怕,不定將來這莊子都可能是我的呢。”
想想自己的女兒是郡主,在這莊子上郡主纔是最大的,只要郡主發話了,誰敢不聽。
李老太現在像是瘋了一樣,相當的囂張,連跟在她身邊的李欣都被嚇着了,她娘這不是瘋了嗎?
說出的話,做事的行爲,看着沒有一點是正常的。
紅纓不屑的翻了白眼,看着李老太又看了下李欣。
“你們自己去找李管事,前面的院子裡就是她住的地方。給我記住了,要是敢在郡主面前,說我的半分不是,我有的是法子弄死你們。”
李老太還想呲上兩句,卻被李欣拉住。
“娘,我們先去找阿蘊要錢,要了錢趕緊走,這莊子上都是厲害的人物,我們可不能呆着,會要人命的。”
“你擔心個什麼,要了錢,我們也不能走,住在莊子,就住在那小賤蹄子的家裡。”
李老太比誰都清楚李蘊和郡主的身份。
但現在,她得爲自己親生閨女着想啊,她是高貴的郡主卻也是個假郡主,而李蘊那個小賤蹄子卻是個真的。
她得想個辦法,既能認了親生閨女,又不讓大家以及李蘊知道她自己的身世。
這事複雜了,李老太雖是狡猾下作,但要是做事起來,心眼子不夠。
她想着自己得留在莊子上,好生想個法子,得認了親閨女。
親閨女是郡主啊,手中肯定有不少的錢,她要是認了親閨女,就有花不完的錢,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下半輩子是吃喝無愁了。
但是李蘊也得收拾,眼皮子淺薄的李老太,還想不到用什麼辦法,來解決李蘊。
紅纓看着李欣與李老太二人,相當的厭煩,真是不知道郡主爲何要插手留下這兩個,那李管事倒不是個壞人,怎生這一對母女看着讓人噁心。
她想着不過是兩個無足輕重的人,隨意打發了,也就沒管,立刻追着去找若蓉郡主去了。
李欣抓着李老太的胳膊,雙眼放光的看着莊子裡面。
“娘,我們去找阿蘊,趕緊去要錢啊。”
“瞧你這熊樣子,擡起頭,別彎腰駝背的像個奴才似的,瞧瞧人家郡主,看那做派和氣勢,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沒出息的女兒。” 李老太白了幾眼,相對於之前的郡主,再看現在的李欣,她是一百萬個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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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看你說的這話,我是能給郡主想比的嗎?她是金枝玉葉、穿金戴銀的郡主,我呢,不過是個吃糠咽菜食不果腹的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