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宮少司看着他,微微皺眉,想要說什麼。
“我說了,我還沒有輸。”宮少宸冷冷地打斷他:“若是她醒了,你認爲我們的武功能能控制她麼。”
對於控制楚瑜的音陣,他令輝夜姬研究了許久,尤其是楚瑜被擒來的這一個多月裡,要控制她雖然說不上易如反掌,但是卻也並不算難。
宮少司一愣,雖有有些遲疑,但還是再次吃了手中的玉笛。
宮少宸隨後譏誚地輕勾脣角道,擡起楚瑜的小下巴,睨着她,輕聲道:“你這丫頭,那個人就那麼好麼,讓你這般費用心,明明當初你用心的人是我,拜堂的人也是我……。”
他頓了頓,忽然眯起丹鳳眸子,譏誚地道:“也是,你這人,一旦用心便不容易收心,但收了心,也不會再輕易動搖,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求你的心。”
他也不管楚瑜是否能聽見他在說什麼,只是壓低了臉,湊到她面前,低低地嘆道:“也是難得,那人竟對你也這般上心,你若願意待我如待他,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只可惜你偏選了他,總有一日,我定要讓你自己一刀親手殺了他,方纔圓滿,解了這奪妻之恨。”
說話間,他眼中寒光閃爍,說話間,便要俯首再吮上她的脣。
卻不想,宮少司忽然停下了笛聲,聲音頗有些尖利:“哥哥,你明知這音陣用久了,對小魚姐姐的腦子會有影響,若只是控制讓她無力反抗倒還無甚大礙,但若是用來控制人作爲武器攻擊人,她遲早會變成癡兒!”
宮少宸一頓,轉眼面色冰冷地看向他,忽然輕笑了起來:“哪裡就有這般嚴重,何況變成癡兒又有什麼不好,她原本就是個傻丫頭,我會慢慢地教她一切。”
宮少司看着宮少宸那讓人不寒而慄的樣子,又擔憂地看了眼楚瑜。
“但是,本尊看,她未必願意讓你教。”一道幽冷淡漠的聲音忽然在黑暗的洞穴甬道里響起。
宮少宸一僵,梭然回頭,幾乎不敢置信地看着慢慢從黑暗中裡走出來的那一道修長白影:“你……是怎麼進來的!”
琴笙微微一笑,琥珀眸在光線不足的昏暗洞穴裡呈現出說森冷的金屬色澤:“當然是跟着吾妻進來的,怎麼,你只看見她進來,卻沒有看見本尊麼,宮少?”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何況還是那個一直壓制着自己的仇人!
宮少宸目光陰沉莫測,梭然一扯楚瑜,擋在她的面前,隨後冷笑了起來:“奪人妻者,倒是也好意思在本少主面前大放厥詞!”
隨後,他厲聲喝道:“來人!”
一羣黑衣人瞬間從黑暗裡躍了出來,手持泛着幽藍寒光的細長利刃對準了琴笙,還有不少人也不知從哪裡爬出來,竟如一隻只的蜘蛛一般懸在黑暗的洞壁上。
“難怪能選擇這樣的地方藏身,這……。”琴笙眯起眸子淡淡地打量着將他圍在中間的蒙面黑衣人:“果然是東瀛忍術,伊賀流。”
宮少宸冷眼看着他:“你倒還有點見識。”
琴笙看着他,微微勾了下脣角:“你們宮家果然一如當年本尊追查此事時懷疑的那樣,勾結了東瀛人,你想靠着他們爲你開藏海圖麼?”
宮少宸輕嗤了一聲,冷冷地警惕地睨着他,絲毫不因爲琴笙一人獨自站着便有所放鬆:“世間攘攘皆爲利來,有利可予之圖者,皆爲可用之人,琴三爺,你我彼此彼此。”
“那麼你圖什麼,坐擁藏海圖,劍指中原?”琴笙似也不着急動手,只淡淡地彈了彈自己的衣袖,彷彿撣灰一般。
可偏他指尖只這麼漫不經心地一彈,瞬間懸掛在他頭頂上方,悄無聲息伸出長刀的幾道黑影就瞬間慘叫一聲,直接掉了來。
再細看去,所有人的咽喉間都是一道猩紅的血痕!
這一手即刻鎮住了正準備偷襲琴笙的黑衣人。
琴笙微微一笑,卻徑自悠然地向宮少宸走了過來:“宮少主,既然請了吾妻來,就不必走了罷?”
他聲音輕冷,溫雅到令人不寒而慄。
“攔住他!”宮少司冰冷尖利的少年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所有的黑衣忍着瞬間指尖都彈出無數暗器,朝着琴笙襲去,自己也同時提着刀,配合極爲默契地向琴笙劈頭砍去。
他們的動作極爲迅速,動作之間便彷彿瞬間消失,卻又出現在其他地方,每個人手裡的東洋刀都封死了琴笙全身大穴和他閃避的退路,要將他斬成肉泥。
卻不想,琴笙彷彿完全沒有看見他們對自己的襲擊一般,也完全不在乎瞬間就要砍到自己的頭上的東瀛刀,只忽然一擡手,修白的玉骨手一轉,無數纖細的絲線彈出了他的袖子間,直向宮少宸彈去。
宮少宸目光一寒,手中長劍也瞬間出鞘,直劈斬向那些襲擊自己面門的絲線,與之纏鬥了起來。
但眼看着琴笙就算是是能將宮少宸捲住,也避免不了自己被大寫八塊的命運,可他卻偏似皆無所覺。
只是誰曾想忽然一陣嗡嗡之聲梭然響起,電光火石間,一片紅光閃過,只聽得空氣裡響起無數利刃劈砍入骨肉令人牙酸的詭聲,而與此同時,十幾聲慘叫聲亦同時響起。
只見那片紅光所過之處,皆有黑衣忍者被斬於其下,斷首殘足,血肉橫飛。
霸道非常!殘酷之極!
那紅光一轉,便又忽然四散開來,隱沒入黑暗中,詭異之極,那些紅光又慢慢地再次靠近。
將衆黑衣忍者們都驚住了,不禁顫抖了起來只幾乎疑是鬼神之說。
卻不想此時,黑暗深處忽然多了許多提着滴血的紅色雙劍青影款步而出,青影上都覆着毫無顏色的蒼白麪具,看着讓人發憷。
宮少宸一邊左右騰躍閃避着琴笙手中絲線,不時地被琴笙的絲線抽中身上,那就是一道血淋漓的口子。
他武藝修爲並不差,只是確非琴笙對手,此時莫名地只覺得對方似在戲耍他一般,他丹鳳眸裡閃過一絲戾色,亦留意到自己的人交手瞬間就折損了一半。
宮少宸想起當初在風煙山繡坊上時,自己也被逼到這等境,隨後忽然厲聲道:“少司,音陣!”
躲在一邊的宮少司卻忽然一攤手,很是無辜地道:“哎呀,哥哥,人家的笛子剛纔不小心被琴三爺抽斷了!”
宮少宸一驚,瞬間看向宮少司,果然見他躲在一邊的岩石後,那一把翠竹笛,已然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他心中一冷,終於明白了琴笙爲什麼如同戲耍一般地只逼得他與他纏鬥,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琴笙的目標從來就是能使用音陣的宮少司和他手上的笛子。
“既然宮少的音陣已經無用,你我是否該算算總賬了?”琴笙淡淡地一笑,琥珀眸彎起,所有的絲線在瞬間就收到了他的袖間,而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息卻愈發冷冽而充滿了壓迫感。
剩下的黑衣人們依然緊張地擋在宮少宸面前,他被逼到了角落,卻還依然扯着楚瑜到自己的身後,看着琴笙袖口微震,便譏誚地大笑了起來:“呵呵,怎麼,琴三爺,這是準備動你的吞噬了,我若是沒有記錯,上次差點要了楚瑜性命的也是你手上的這把劍罷,怎麼,還打算來一次?”
話音剛落,宮少司尖利的聲音忽然響起:“小心背後!”
宮少宸一頓,身形下意識地一轉,擡手一格,捏住了一隻纖細的手腕。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那把細長的匕首已經刺了一半進入他的小腹處。
他只是憑藉着瞬間爆發的內力才擋住了楚瑜繼續將匕首刺進去的手。
宮少宸面色蒼白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原本一臉木然的女子:“你……。”
“我的性命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只知道此時,你該操心你自己的性命。”楚瑜緩緩地擡起眸子,那雙幽亮的烏瞳裡跳躍着冰冷致命的光芒,如一片灼人的火焰。
哪裡還有半分茫然與呆滯。
電光火石間,宮少宸瞬間明白了什麼,整個人如浸二月寒雪,彷彿連小腹的劇痛都感覺不到:“這是你和他做的局?”
從一開始的進入洞穴,到他們在洞中揹人的親暱纏綿,不過是個引子,勾的是他的沉不住氣。
楚瑜挑眉,冷冷一笑:“怎麼,只許你宮少主算計人,不許人算計你麼。”
琴笙早已發現這洞穴裡有貓膩,只是這洞穴既是宮少宸經營許久之地,機關並不容易破解,需要不少時間,若是強行破解,宮少宸這隻狡猾的狐狸也不知要躲到哪裡去了。
於是索性設了個局,引得賊心不死的狐狸親自打開了機關密道。
宮少宸捂住劇痛的小腹看着楚瑜,卻忽然低低地輕笑了起來:“你啊……對不在你心裡的人,果然狠心。”
說話間,周圍的忍者朝着楚瑜迅速地攻了過來,長刀朝她劈砍而下,逼着她放開宮少宸。
楚瑜卻忽然一擡手,一道黑影瞬間飛了出去,一股子黑色的水霧便瞬間噴向了那些忍者。
瞬間,墨香彌散,而伴之響起的卻是一片人影悶聲不吭地齊齊倒地的聲音。
不過片刻之間,整個洞穴裡只剩下宮少宸和扶住他的宮少司還有數名黑衣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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