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莫如雪臉上由於薄怒現出紅暈,這還是她剋制的結果。
若不是神醫交待她不能大喜大悲,莫如雪就算爬着,也要向齊仲樑那個狠心賊討個公道。
憑什麼,他們憑什麼爲她莫如雪的女兒做主。她還沒嚥下這口氣,女兒還不是他們刀板上的肉。
不行,她不能生氣,莫如雪反覆告訴自己。她一定要快快好起來,這才能爲女兒做主。
雲秀收拾着桌子,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唉,夫人,您要快點將身子養好。阿秀想起您十五歲的模樣,再想想五小姐,這心裡就酸的難受。那時,誰敢到將軍府提個妾字,必被老將軍和少爺棍棒打出。”
念起舊人來,莫如雪淚意上涌,她拿起手絹拭了下眼眶:“若是我爹爹和大兄還在,我早就帶着鳶姐兒去投了他們,也免得在這裡煎熬。可憐我那大兄,可憐我那侄兒。”
提及慘死的將軍府一家,莫如雪淚水漣漣,雲秀也跟着抽泣不止。
她們什麼都忍了,可唯獨在想起親人時,止不住心中悲苦。
“老爺少爺夫人,還有小小少爺,都是那麼好的人,這老天着實不公。”
雲秀抽抽搭搭的說着,用袖子去抹眼淚。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起來?”
驀然響起的男聲,讓莫如雪愣在那裡,站在門口的齊仲樑神色慚愧中難掩關懷,她只冷冷的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不想在這負心人眼前落淚,莫如雪用幾息整理好情緒,掩去了淚痕。
“我。”齊仲樑一時語塞,他好久沒來看過莫如雪了,作爲夫君薄情的他自己都臉紅,“我前段時間公務繁忙,聽說你身子好些了,便過來看看。”
隨意扯了個謊,齊仲樑拉了張凳子,不顧莫如雪臉上的厭惡之色,坐到了牀邊。
每次他到這裡,無論是雲秀還是別的下人都對他沒什麼好臉色,莫如雪也對他冷冰冰的。故而,齊仲樑在這裡坐着,也是難熬的。
他凝視着莫如雪依舊灰敗的臉色,關切的詢問:“你身體可見好,皇甫神醫出自藥王谷,妙手回春名滿天下。只要按時吃藥,你的身體一定會恢復的。”
這種虛情假意的模樣,莫如雪實在看不慣,她別過臉嫌惡的說:“你又何必假惺惺,我總歸不會遂了那柳氏的願,將這正妻之位讓給她。”
此話一出,饒是齊仲樑臉皮再厚也羞得刺疼,他囁嚅着解釋:“如雪,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對若棠耿耿於懷。她只是想跟我一起罷了,她本性純良,這些年你身子不好,鳶姐兒都是她在照顧着。”
“純良?純良能讓那意圖納鳶姐兒爲妾的人進府?齊仲樑,都到這種時候,你還能滿口胡言。”
“如雪,你在牀榻上躺的太久,對如今局勢不太明瞭,風家出了個寵妃如今風頭正健。若棠她也是爲了鳶姐兒好,那風定波我見了,人長的很是精神。”
“我呸,我只知道,我莫家女兒沒有給人做妾的!”
Wшw⊙Tтka n⊙¢Ο 兩人交談之時,雲秀早就悄悄退出了屋子,這夫妻倆的事兒,就算有隔閡,她在旁邊聽着也不太好。
跟齊仲樑爭辯了幾句,莫如雪臉頰紅的厲害,氣息微喘。
齊仲樑眼巴巴的瞧着,也不敢再激怒於她,只能賠不是:“如雪,我也沒有答應將鳶姐兒許給那風府,當日我只是氣鳶姐兒膽子太大,人前也不給長輩留些顏面。”
莫如雪冷笑三聲,咄咄逼到:“你還是走吧,你在這多呆一會兒,我這壽命便要短上幾天。你要是還有良心,就將鳶姐兒的禁足令給解了,讓她來陪我說說話。”
沉默許久後,齊仲樑站起身子,疲憊的說:“你也彆氣了,鳶姐兒也是我女兒,我也不會害了她的。既然你想她,我就解了她的禁足令。”
等到腳步聲遠到聽不分明,莫如雪臉還是向着內壁,不願迴轉,唯有兩行清淚默默流下。
曾經也是恩愛夫妻,爲何落到了這種境地,男人之心,便真的涼薄到如此境地麼。
若說齊仲樑的心思,也是狼狽混着內疚,他方纔說的話真真假假,不過不願在如雪面前服了軟。
這麼多年了,他們夫妻之間的隔閡,已不是輕易可化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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