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樞在那一瞬間大腦幾乎變得空白, 他唯一看到的只是錐生零一張一合的口型似乎實在回答那還未告訴他的問題,沒有聲音或者說他聽不到那聲音,但是那口型清晰可見, 即便是零的心臟被那爪子抓出來, 那口型也未模糊, 零是在對他說:“ suki ”最後玖蘭樞就只能看到那清晰地口型, 以及那被血染紅的脣角的微笑, 之前那晃若水晶般發亮的眼眸也變得黯淡,銀色的頭髮卻被自身的血液染紅,大片的鮮血讓零整個人幾乎都被染紅, 傷口處無論怎麼按壓都無法止住近乎噴涌的血液,胸前的不平坦讓樞覺得他整個人似乎都被掏空了一般。
玖蘭樞不是爲經歷過極大的憤怒, 但是憤怒到不能自已卻還是第一次, 他從未有像現在這般, 如現在這般憤怒到幾乎想不忌任何後果馬上就想復仇,這還是第一次。
此刻夜間部聞血趕來的衆位, 幾乎是驚呆了,這震撼並不是優姬給他們帶來的,相反正是他們一直遵從的玖蘭樞,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的玖蘭樞,那散發着讓人恨不能逃走氣息的人就是他們一直溫潤如玉的玖蘭樞, 此刻的玖蘭樞簡直就晃若地獄的魔鬼般散發着低氣壓, 垂下來的劉海是他們根本就看不清玖蘭樞的表情, 不過不用看也知道, 此刻的玖蘭樞絕對很憤怒。
短短几秒的寂靜幾乎就好像過了幾年一般漫長, 至少現在的夜間部是這種感覺,幾秒過後玖蘭樞爆發的聲音比優姬的更加撕心裂肺, 甚至說其間還帶着不小的絕望:“錐生零——!”響徹天際的吶喊,給人好似喊魂的錯覺,不過這其間的感覺讓聽的人幾乎都範出幾分絕望……
隨後玖蘭樞抱着錐生零雙眸通紅,那種紅不同以往吸血那般的紅,硬要說的話那是引人入地獄的紅,比血還要鮮豔幾分,但是卻能將人引入那如同地獄的黑一般,明明是兩種不相干的色彩,但是若是盯着看的話卻完全能夠好無違合的聯繫在一起。然而這樣的眸子卻是緊緊的盯着優姬,雖說這眼神空洞但卻也滿含着恨意,就好似要將優姬碎屍萬段一般,但一下子眼前的優姬就被他化作了粉末,就連靈魂幾乎都爲放過……
然而零的心臟也早在被掏出來的一瞬間給捏碎了,所以其實錐生零連一點復活的可能性都沒有了,本來玖蘭樞像就這麼一直寂靜的等着,直到零化作粉末……
在這件事還沒發生以前,零和淚在醫務室中,淚將零的禁制放開,零的身體自由了可是卻依舊對於淚抱着不相信的態度,一下子便用柺子將淚卡在可牆上,冰冷的柺子直接抵在淚的脖子上:“放開我可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雜食動物!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的那些?”
“你知道未來是多變的吧!”淚說着看似無厘頭的話……
“……你究竟想說什麼雜食動物!”零不清楚淚的意思,不過他確實清楚未來的多樣性,但是這句話卻與淚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於是手中的柺子又多用了幾分力道,若是尋常人必定是無法言語,可是淚卻不然……
“看來你是清楚了。”淚就好似沒有任何人阻隔他的喉嚨般,也沒有任何喉嚨被遏制住的徵兆,“因爲接下來的事情是我無法控制的,所以若是被我說中了,那就請你放過李土。”淚說的很認真,而且語氣中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浮動,就連心跳的頻率都沒有打亂,看起來根本不想有什麼陰謀的樣子。
“爲什麼?”零問的很沒有主題,一般人的話大概都不太明白這究竟實在問什麼。
“因爲一個人,再加上如果我說中了,那麼李土應該也會與我說的同樣不會在有什麼危害了,他不希望李土死……或者說他希望李土能夠擁有他的幸福,那傢伙就是這樣,喜歡悲情的反派,認爲世界上沒有壞人,或者說那只是變壞了的好人,再說了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和李土一起長大的……呵呵說多了……”零看着眼前這人溫柔的眼光卻只爲這病牀上的人到也是明白了這兩人的關係,再想想自己的感情,有幾分明瞭卻又有幾分模糊……
“爲什麼不喚醒他……”事到如今零也不知道自己是再說什麼,腦子裡亂亂的,幾乎找不到下一句自己應該問什麼,但總覺得眼前的人不可小覷,總覺得他有能力喚醒任何人……
“他死了……”話語很平淡,並不像剛剛那般在乎,這話讓零聽到都幾乎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正因爲他死了,他才能到這裡來……”零明白了剛剛他那並不關心的原因,因爲病牀上的這個人似乎與自己相同都寄居着異世界的靈魂,然而淚只是在等那個靈魂的回來……
“現在我該告訴你之後會發生的事了……”淚在敘述這件事的時候很嚴肅,再說這事的時候似乎還拿出了一個本子,這倒是讓零有些奇怪,不過事後據淚說那是他一來到這時就記錄下來的事情,淚對事情的敘述甚是詳細,情節描寫的就好似發生過了一般,這幾乎在零的腦海中繪出了事件的樣子,“你會死的!”
你會死的,很直接的忠告,即便是零聽到了也忍不住內心泛起異樣的情緒,總覺得淚的話就好似判決書一般,而且這句話幾乎沒有任何語調,即便是內心在強悍的人聽了,心裡也會覺得毛毛的。
“你會因爲玖蘭樞而死的。”
“砰咚……”零的心臟幾乎停跳了一般,這句話若是放在以前他會覺得這是開玩笑,可如今……他完全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這樣做,如今再將這一切當做不發生那是不可能的,或許他真的會因爲玖蘭樞而死也說不定……
“嗒……嗒……”皮鞋走在還有着積水的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雨水不停地落下也打溼了玖蘭樞的身體,零也一樣。直到玖蘭樞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雙皮鞋,可現在的玖蘭樞誰都不像理,就好似一隻受了傷而發狂的野獸也不許任何人接近:“滾!”
那人不爲所動反而更加靠近了,不過顯然玖蘭樞也不想痛下殺手,僅僅是凝出一根血鞭狠狠的抽過來,來人是淚抱着月打着傘卻淋溼全身的淚,似乎是由於打傘又負重的原因,淚無法大幅度的躲開,只得錯開身子將懷中的月閃開攻擊範圍,自己卻沒能躲過臉上多了一條血痕。
“像救活他,帶着他還有他的血液跟我走……”說着淚便閃進一間屋子,然而此刻的樞就好似醒過來了一般,先不管如何抱着零以力量將散落的血液一起帶走進到了淚進的屋子……
玖蘭樞之所以絕望是因爲即使是復活了零的身體也不能確保活過來的是他的零,因爲零的靈魂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所以根本沒有把握復活的就是現在的零。
“你願意與他共享生命爲他承受痛苦,他若死亡你也或不成,你願意嗎?”就好似結婚般的誓此,但是卻比那個羈絆要深的多。
“我願意。”玖蘭樞沒有死好的猶豫,只是對於淚他實在是不清楚淚要做什麼,“你有辦法復活他?”
“沒錯,我要把他們一起復活。”說着便在月和零的牀邊點燃兩根龍涎香,說着便張開了嘴吐出了一個散發着墨綠色的珠子交到玖蘭樞的手中,隨即從月的口中也飄出了一個大小相等同樣散發着光芒的紅色珠子,“將你們兩個人的血滴在上面……”
四個人各將兩滴血滴在了兩顆內丹中,一時間似乎是光芒四射,接下來淚吟詠着玖蘭樞聽不懂的聲音,像是讚歌卻好似是異國的語言,但其實那是龍吟……
一柱香的時間,龍涎香促使着這兩顆內丹發揮到了最大的功效,在時間過了一半的時候零的心臟處已經完全修復好了,玖蘭樞之前提取的血液也完全被吸收了,兩顆內丹漸漸被分爲兩個玖蘭樞感覺自己似乎流失了什麼,而且又融合了什麼直到四顆內丹分別回到他們四個人體內。
這一柱香的時間讓他們覺得很長,幾乎有一輩子那麼長,直到那一柱香燒完,牀上的兩個人呼吸平穩這兩人才如釋重負的跌坐在地上,相視一笑:“哈哈哈……”
大喜大悲在這一天之內全都體驗了這也算是一種奇遇……
三天後,錐生零醒了過來看着屋外的風景想着他離開前淚的最後一句話,“你還是會被複活過來的……”
看來某些事又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