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數個時辰,已是半夜三更天,這個時候張誠也是吹的有些疲憊,而沐凝冰則是找來個馬紮,靠在屋檐下的木柱旁昏昏欲睡,至於整個院落當中全都是靜悄悄鴉雀無聲。
可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和嘩啦啦泥土掉落聲響了起來,張誠立馬就是精神一陣,然後轉頭一看,自己的師妹卻還恍恍惚惚的在那裡夢周公,當即便是止了洞口的風,使出法力一彈指,對着她彈了個腦瓜蹦。
“莫聲張,正主來了。”
他用風傳音道。
那黃鼠狼因爲在洞裡頭,也沒有聽到上頭有什麼聲響,又加上洞口的血食,立馬急不可耐的衝出洞口去撲食,完全沒有看到張誠二人。
此時二人一見這黃鼠狼,好大隻,圓頭圓耳,身有數丈長,後面拖着條大尾巴,背上黃毛,腹下雪白,黑麪短腿,卻是牙尖嘴利,此時猶那撲食的餓虎,對着一團十來斤血肉臟器張嘴就吞,不消片刻便只剩些許。
而張誠二人卻是算計好了,此時見這黃鼠狼吃的肚圓腦慢,正是全無戒備之時,當即便是握着長槍朝着其前胸刺去,而這黃鼠狼也端是警覺,立馬就是反身一晃,先朝着後邊洞口鑽去,真的是動如脫兔,速度了的。
不過沐凝冰卻是更勝一籌,先行佔住了洞口,也是持着張誠給他的那杆先前繳獲來的紅纓槍對着衝來的黃鼠狼刺去,沒有刺中面門,刺到了大尾巴中,可其毛髮蓬鬆,所以刺空,僅僅掉了幾根毛。
而等它再次轉身之時,就見張誠卻是已經來到跟前,一持點鋼槍,對着腦門打來。
“畜生,哪裡逃!”
“吃姑奶奶一刺!”
二人前後大吼,黃鼠狼口銜亙骨,不會說話,但通靈性,當即知道中計,也不奔逃,猛吼一聲雙爪一拍地,震碎泥地,然後一揚黃塵,後門一撅,放出一股臭氣,然後將整個身子鑽入煙霧當中。
張誠沐凝冰二人也是立馬打了個空,但是張誠卻是冷笑一聲。
“不如虎怪遠矣!”
說罷一口朔風吹散了黃塵,一扭頭就見那黃鼠狼衝着就近牆根跑去,但是整面牆連同各處窗門全被貼了黃符禁制,它往上一撲,當即便是被彈了回來,然後正好被沐凝冰刺中被白毛遮蓋的小腹,當即是血如泉涌。
而這黃鼠狼卻是悍勇十分,竟然一扭腰串在長槍上朝着沐凝冰面門咬來,而張誠卻是先發制人,一棒敲到了其後腦勺上,頓時讓其渾身一軟,最後被沐凝冰化掌爲刀,一掌削掉了其首級。
一腔熱血直接衝着天空而去,卻在這時,忽然被一股力量牽引,不再四溢,而是從空中團成一團,這卻是張誠在此間發功。
很快他便將血液抽乾,變出一個黃皮葫蘆,將其全都裝入其內,然後在其上貼了一張黃符,不消一時三刻,原本足有滿缸的血水便全都凝做了一葫蘆合計三百三十三滴精血,隨後他將血水往出一潑,接着將那些三三之和的藥粉往空中一撒,運起了龍虎之力。
以天地爲爐鼎,借星辰之偉力,言修真之神奇,表妙道之玄心。
有道:
血丹若煉須血精,血精調和血藥幹。血精血藥少血氣,靈血靈藥是靈丹。三三靈血三三藥,練就仙丹三三數,暗合天界三十三。
看着空中三十三枚血丹,張誠一敞葫蘆,將其盡數收進其中,封上口,接着在上面貼了道黃符。
卻說這仙丹每一顆都是紅彤彤,雖是由血精練就而成,但是其上非但沒有腥臭氣,反而有一股氤氳香氣,所以讓沐凝冰忍不住滾動喉頭,張誠隨即便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之上。
“莫忘了警言!”
“我自己知曉,師兄何故如此。”
“既然曉得,就莫做那逐臭之態,要像個修行的體段!”張誠訓斥道:“我修真人,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儀慢蔑心長。”
“師兄教訓的是,師妹知錯了。”沐凝冰立馬面露委屈道。
而張誠也是臉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神態,收起了一葫蘆丹藥,卻是此時外面已經是星光隱去,太陽東昇,已經是大亮。
外面門前也是傳來一陣陣吵鬧之聲,張誠帶着沐凝冰出了大屋,開了正門,至於說那昨日看門的老院公,也是早就被他轟出去了,此時一開門,不光是他,其他的燒火夫、老媽子、小丫頭連帶着中間被一羣健僕簇擁着的商人,都在焦急等待,一見他二人出來,都齊齊的圍了上來。
“二位法師,那妖怪可是除去了?”商人問。
張誠道:“除去了,是一隻好大的黃鼠狼成精,許是你這宅子靠北,這孽障一路從外城挖洞進來,現在已被我二人剪除。”
一聽他的話,衆人連忙磕頭拜謝不說,張誠卻是止了衆人,問道:“貧道所說的那船可是準備好了?”
“都已是備好了,有大有小,卻不知二位道長要去何處?”商人立馬接着補充道:“小人卻好去調撥人手。”
張誠一想,便立刻道:“我二人卻是要去谷積島。”
“原來道長要去外島遊玩,小的立刻去叫來船伕,燒上好酒好菜,渡二位過去。”商人忙道。
而張誠一想此處是外島,二人遊玩卻也不用操舟弄楫的,自己親力親爲便可,所以轉頭便要問沐凝冰是否熟悉水路,卻看見她還皺着張臉蛋不吭聲,當即就心知自己前頭的一番訓斥惱了她。
當即便是一笑,然後對着商人道:“不用船家忙活了,我二人泛舟而去便可,你卻是去那‘臨仙樓’叫店家上一桌肥鴨嫩雞,然後多割上二斤滷牛肉,帶上幾瓶善釀便可。”
“遵法旨。”
說罷,商人卻是張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