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那道人獨自來到耳房,就見那裡頭供着三仙牌位,供桌上有香爐黃表,立馬書寫一封,點了長香,焚了表紙,不到片刻便有了聲響,聯繫上了三仙內門徒弟,把張誠二人道號言畢,對方又是層層稟報。
張誠二人不知,只是喝了倆盞果茶,就見那殿主帶着個骨質清秀面若冠玉的小道人走了進來,一見他們,便是連忙施禮。
“二位師叔,弟子有禮了。”
張誠放下茶盞。
“怎麼不是虎力仙衆人來迎接?”
“師叔,我三位老師都在福地禳星講法,一時間無法脫身,所以叫弟子前來迎接。”
“客隨主便,既然如此,我們便起身道你家福地吧。”
“謹遵師命。”
這小道人說罷,帶着二人出了後堂,到了大院,從袖中掏出來一葉扁舟,往底下一扔,其迎風就漲,便是丈高尺長。
“師叔請。”
隨後他二人進入小舟,就見着舟沒有風帆,也不靠槳櫓,一路是載着二人直達九天,盞茶工夫已是千餘里,片刻之間,便是到了洞天福地處。
“師叔,前面的那座山,就是我家的福地。”
“哦,果然是座好山、好觀。”
張誠運慧目一看,但見那靈區高殿,福地真堂。靈區高殿,巍巍壯似蓬壺景;福地真堂,隱隱清如化樂宮。
沐凝冰見了如此崇道的地方也是高興,她言道:“算是個有道的好地方,雖然不如咱們萬壽山地界仙洞府千百福氣綿長,可單論氣勢,怕是不輸於那其中的任何一個。”
可不就是?
等他們離得進了,就見有數百的道門弟子正在禳星。兩邊道士奏笙簧,正面高公擎玉簡;揚塵幾度盡傳符,表白一番皆俯伏。仔細一看,就見殿門前掛一聯黃綾織錦的對句,繡着二十二個大字,雲:“雨順風調,願祝天尊無量法;河清海晏,祈求道衆術精進。”
就見爲首的三個道人都各自披着法衣,一看便是虎力、鹿力、羊力三仙身影,正在那裡率衆念着《道德經》,倆旁站着司鼓司鍾,侍香表白,在那幫忙燒表。
二人沒有被領入會場,而是被這小道領到了旁邊的側殿,又有門下給他二人上了瓜果茶水不說。
這法會一直開了倆個時辰左右,直到天黑,震天的講經聲纔算是終止,隨後他二人就聽見門外走廊的塔塔腳步聲,最後來到門前,就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虎力、鹿力、羊力三仙,張誠二人見到正主,立馬起身相迎。
“哎呀!孤直道長,真真是好久不見!”
虎力大喜,鹿力也是高興。
“北冥一別,未想到再會時已是百年之後。”
羊力欣喜的拉着張誠的手,言道:“我可還記得那時候正是辦我那慶賀功成的宴會哩!未有想到今日還有重逢之時。”
張誠也是寒暄,但是她也沒有冷落了沐凝冰,先是將她推了出來,道明身份,隨後三仙互相見禮不說。
卻是衆人坐定,有着說不完的話,他們道明自從北冥一別之後,如何一路艱辛,隨後決定在這車遲國佈道,而張誠也是言說自己種種,如何又會那出馬家的胡公子,如何到的花果山,又是如何成了鎮元門徒。
三人聽完之後,又是曉得張誠的功力是一日千里,都十分豔羨。
“只可惜我們都入了終南山,都修了旁道,無法再入別門了。”虎力仙感嘆。
張誠也是心中疑惑,他們三人不顧好自己,爲何在這裡發教,當即便只言道:“我說三位道友,修道人不顧自己修爲,反而是開山立派,實在是讓小弟有些不懂,這功法是自身的,怎麼又去開羅天大蘸,去求那神仙垂青?”
“哎,你們終究不是這太乙正門的道人,與世同君也非是凡同仙門啊。”羊力捋着自己的鬍鬚道:“這門派修仙,猶如那‘壁裡安柱’。”
沐凝冰立刻便問。
“何謂‘壁裡安柱’?”
鹿力搶答。
“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位階森嚴,尊卑有序,難以超脫。我們終南山的道人,若說是修煉道法,宗門也是給教授,可想要問成仙的法子卻十分的難,必須要用所謂的門派功德值,纔給兌換傳授。而我們弘揚道法,便是其中一途。”
聽完此他的話後,張誠二人好奇還要打探,不過虎力卻是大手一揮。
“今日故舊相逢,莫要提這些掃興的話。”他岔開話題高興道,“我說二位,今日來我這福地,可是要好好多住上幾日。”
“哈哈哈,大仙此話是正中某家下懷,我們此來,可是要在你這裡占上幾間房,吃上幾月齋飯才肯走。”
“老弟放心,我們這山頭最不缺的便是房屋,最不少的就是五穀稻米,儘管吃住便是。”
虎力說完便是大笑起來,而屋中的衆人也是齊齊大笑起來。至此,二人心中的一塊大石便算是放下,也不用擔心在雙修時有人打攪,光看這三仙門派的氣勢,一般過江龍想來也是不敢招惹。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話說自從在這山上住定,一晃眼就是數年,原本說是幾月,也成了無稽之談,不過三仙卻是熱絡,不似那凡夫俗子小氣,那便是住上百年也容得下,不過百年倒是用不着。
此時的二人常常雙手合十,交換體內周天陰陽,所以已經是陰陽平衡,寒毒火毒病根雖然說是無法連根拔除,可也是基本上不再有什麼後顧之憂。
一日,就在二人雙修完畢。就聽見屋外吵吵鬧鬧,而三清殿中的聚衆鍾也是響了起來,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師兄,咱們要不出去看一看?”
“也好,看看咱們有什麼能幫襯的地方。”
二人說完,立馬打開廂房門,然後一路朝着主峰的位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