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皺了皺眉:“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請這麼多天假幹什麼……”
話還沒說完,門就被劈開了,裡面的女人頓時尖叫了起來,小趙把斧頭一扔,朝裡面那羣沒穿衣服的女人翻了個白眼,轉身走開,蘇好便直接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便看見有三個女人圍着浴巾一臉驚恐的看着她,但是地上躺着兩個已經重度昏厥的女人。
她瞥着地上的人,再又看看那三個女人:“這兩個怎麼回事?蹂”
她們已經走投無路,看見穿着便裝的女警察進來,更是絕望的顫抖着說:“好、好像是吸的太多太猛了,剛纔關門後就抽了,之後就倒了下去,我們可沒對她們對什麼啊!”
蘇好皺起眉,見她們幾個都圍着浴巾,便直接拽過被單蓋住地上那兩個光着身子的女人,回頭向外邊說道:“進來把她們帶走,程東,你去旅館旁邊那家超市買些酸奶和小蘇打!”
刑警們一聽便直接衝了進來,在那幾個女人尖叫着要故計重施解開浴巾的同時迅速上前將她們按住。
彭副隊他們走進來,見蘇好蹲在地上在檢查那兩個躺在地上的臉色蒼白的女人,問:“你讓程東買酸奶和小蘇打幹什麼?”
蘇好沒答,只是一邊檢查着這兩個女人的情況一邊說:“的確是吸毒過量。”
“那趕緊送醫院去!”
“來不及了。”蘇好皺起眉,伸手按着那兩人的人中,回頭看向彭副隊:“等送到醫院的時候這兩人也活不成了,這是冰毒,過量導致死亡的概率極大。”
“你怎麼知道是冰毒?”
“從特徵上能看得出來,美國吸毒的人很多,我經常能接觸得到。”蘇好一邊說一邊將那兩個人的頭部向後仰。
沒一會兒程東便跑了回來:“買回來了!蘇好,你要的酸奶和小蘇打!”
蘇好起身接過,直接將酸奶和小蘇打灌進那兩個人的嘴裡,圍在一邊的衆人驚訝的看着她這舉動,剛要問她這是在幹什麼,就只見那兩個昏迷的臉色蒼白泛青的女人忽然不由自主的大吐特吐了出來。
蘇好及時向後退開,看着她們一瞬間噴吐出來的東西,皺起秀眉說:“還好,還來得及。”
“你這是……”彭副隊疑惑。
“酸奶和小蘇打結合在一起,是非常好的催吐方法,專門對付服藥過量和吸毒過量的人。”蘇好只簡單說了一句便看着地上的那兩個人說:“剛纔她們已經全無意識,沒法逼吐。現在既然吐出來了,就還有救,可以送去醫院了。”
雖然蘇好是個女人,而且年紀不大,但她此刻的做法和表情讓所有人都對她十分信任,不等彭副隊發話,便有幾個刑警直接上前將那兩人擡了出去。
屋子裡的味道太難聞,蘇好轉身走出去,看着外邊已經陸續被帶走的那些吸毒者,再又看了看這家旅店的環境。
“肥皂水不是也能催吐嗎?”許小海跟着走出來問。
“不是每個人喝肥皂水都能吐,酸奶和小蘇打比較立竿見影,關鍵時刻能救命。”
許小海擡起大拇指隔空給她點了個贊:“行,我今兒也算見識到了,果然立竿見影。”
蘇好笑笑,轉身說:“副隊,這種能聚集二十多個人的吸毒場所絕對不會只是單純的旅店,有必要對旅店的所有工作人員盤查。”
“旅店內所有人都已經被拷住被帶走了,一會兒回隊裡去審。”
“好,那我就先……”蘇好回頭,因爲自己訂的航班還有兩個小時就要起飛了,她需要儘快趕去機場,便正想繼續說請假的事情。
結果話還沒說完,彭副隊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她有些錯愕,連忙跟出去。
在開往支隊的車上,許小海叼着煙問:“怎麼?要去美國?”
蘇好這一會兒已經把前前後後的情況想明白了,警方在抓捕犯人或者吸毒者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顧及對方是男是女,在他們眼裡罪犯就是罪犯,根本也不需要她特意趕過來。
然後彭副隊又對她請假的事情愛理不理,剛纔又刻意的迴避……
她微嘆:“是不是陳堯告訴你們了,讓你們攔住我?”
許小海挑了挑眉:“就知道瞞不住你,陳堯也是擔心你,而且我們也的確不同意你
一個人去美國,副隊更也不同意,都怕你有危險。”
“那這些吸毒的人?”
“本來我們是商量好了的,你如果堅持去美國,副隊就給你安排些不能完成的任務,讓你做完了再走,結果沒想到忽然接到報案,我們也是臨時決定先把你叫過來,起碼別讓你準時登機。”許小海一邊說一邊嘿嘿笑:“這主意是我想出來的,怎麼樣?”
蘇好嘴角一抽:“不怎麼樣,漏洞百出!要不是剛纔事情緊急,我早該看出你們的目的。”
說完她就懊惱的轉頭看向窗外,卓晏北已經去美國四天了,該查的一定都查了出來,但始終沒有聯繫過她,他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剛一回到隊裡,她便先下了車,想要找副隊談談,結果老彭今兒就是打定了主意不答理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走進了審訊室。
她站在審訊室外面,因爲沒打算丟掉這份工作,而且公安機關的人員沒有被准假的話是不能擅自離崗的,她想任性的曠工都不行。
她無奈,只好在審訊室外聽着裡面針對旅館老闆和個別員工的問話。
還有幾個員工蹲在角落裡,因爲審訊室沒那麼大,不能一起審問太多人,那幾個員工是在等候被審。
蘇好聽了一會兒就走過去看着那幾個人,其中有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哆哆嗦嗦的躲在最後。
她走過去:“你擡起頭來。”
小姑娘糾結了好半天才擡頭,眼睛發紅,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衣角:“警察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纔剛剛來這家旅店打工兩個月,連一起工作的人都還沒有完全熟悉呢,我根本不知道這裡會有人吸毒,求求你們放了我好不好,我才十八歲,我不想坐牢……”
“我在這裡上班,一個月的工資才一千八百塊錢,我還要給我奶奶治病,我奶奶要是沒有等到我回家,會着急的,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每天都要吃藥,我還要買藥回去。警察大人求求你,不要把我關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姑娘哭的聲淚懼下,很是害怕。
蘇好走過去,看了看她身上的圍裙,這像是那家旅店餐廳的服務員,圍裙上邊還有工作時留下的油漬,看了一會兒便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你先跟我到旁邊的辦公室錄一下口供,錄過口供後就可以走了。”
走過來的小趙驚訝道:“副隊說這些旅店的工作人員必須經過嚴格的審訊,蘇好你可別自做主張啊。”
“沒事,她沒問題,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又不是大毒梟,簡單審問幾句,錄了口供就讓她走吧。”蘇好說着便轉身要去之前的小組辦公室。
“感情用事是刑事處分面前的大忌,疑犯的年齡不該是一位從美國fbi走出來的專業警探該有的推斷方法,蘇警官,你確定要放走最至關重要的線人?”
一道清越沉冷的聲音隨後響起。
蘇好因這一道突至的熟悉聲音而腳步頓住,猛地轉過身看向不知何時竟已出現在刑偵支隊門口的男人。
來人眸色清淺卻透着絲絲涼意,疏冷清雅的面容一如記憶中的清俊雋永,他緩步而至,彷彿能將人的靈魂緊緊吸附進去的深邃黑眸只冷淡的在蘇好身上掠過,便已看向被蘇好拉起來的那個滿臉無辜的小姑娘。
“卓總?”小趙一臉震驚的看着忽然出現在他們小小刑偵支隊辦公室裡卓晏北,更因爲他剛剛的那句話而被狠狠的哽住了聲音,只驚的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蘇好卻是望向卓晏北清冷沉穩的俊顏,僵站在原地。
“家中老人生病,因此每日努力工作賺錢,手指竟比尋常女孩兒更乾淨纖細,指甲中沒有絲毫污垢,圍裙上卻滿是油污。上衣領口的摺痕和翹邊,工作服袖口沒來得及扣上的鈕釦,圍裙腰帶在身後所繫出的死結,可見她在換上這身衣服的時候有多慌亂匆忙。”卓晏北疏冷的眼淡看着那低下頭向蘇好身後縮去的女孩兒:“在這種地方,應該不需要我來提醒各位,十八歲已完全具備承擔刑事責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