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墨凌他們在恩澤醫館前拖延着時間,金楚辰趁機帶着鳳沐寒艱難地從地下秘密通道里逃了出來。
如此瘦小的一人帶着一個身材高大且昏迷之人,這絕對是一件苦差事。
這不,金楚辰扶着他一路跌跌撞撞,一出密道,整個人都快累癱了。
她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完全顧不得自個形象,一屁股坐在一石頭上一動也不想動。
休息了片刻,金楚辰體力恢復的差不多,纔想起要解了鳳沐寒的穴道。
這麼一路下來,她知道,不管他有什麼目的,但有一點她是深信不疑,那就是他不會傷害她。
鳳沐寒的穴道被解了之後,一睜眼便看到刺眼的日光,眉頭微皺,擡手遮之,忍不住猛地咳嗽起來。
金楚辰見狀不由蹙眉輕拍起他的背關心道:“你沒事吧?”
鳳沐寒聞言先是一怔,咳了幾聲後,鎮定道:“我沒事,辰兒,你不用拍了。墨凌和墨柳呢?”
金楚辰面露難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整個人索性沉默不語起來。
鳳沐寒望着不言語的她,頓時瞭然於心,墨凌他們定是出事了,沉默片刻,隨後淡淡道:“辰兒,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她望着眼前情緒低落的男子,心裡莫名有些酸澀,想安慰他,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辰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需儘快離開,其他之事等擺脫他們後再說,好嗎?”鳳沐寒見她有些發呆,提醒道。
“好”,她起身環顧了下四周,慘了,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完全沒有方向感,不知該往哪走,一臉懵的狀態。
“哈哈...哈哈...”鳳沐寒見她副樣子,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金楚辰見他笑話她,一臉的不高興,兩眼直瞪着他。
心想這人也是夠可以的,不就是不識路,話說這是在東陵,又不是在鳳國。
“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怎麼走,你扶我起來。”鳳沐寒收斂笑意說道,手伸向了她。
金楚辰朝他翻了個白眼,一把拉起他,隨後扶着他朝東城門的方向而去。
前腳金楚辰他們出了恩澤醫館,後腳夜雨廷帶人追了過來。
“王爺,人往東城門去了。”
說話之人乃東陵大將閾值,閾值根據金楚辰他們沿路留下的痕跡,推斷他們是往東城門的方向去了。
“閾值,各大碼頭可派人把守?”夜雨廷問道,想出這東陵,只能走水路。
“王爺,放心,屬下已在各大碼頭派人把守,把畫像分發給了所有船家,一旦發現行跡可疑之人立即當場拿下。”
“這兩人可不是泛泛之輩,切勿掉以輕心。”夜雨廷就怕他們攔不下金楚辰二人。
“屬下明白!”閾值心裡其實是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惹得皇上和廷王這麼大動干戈。
夜雨廷可沒閒心去解閾值的困惑,只見他大聲喝道:“走,去東城門!”
一羣人攜帶着武器騎着快馬浩浩蕩蕩的直奔東城門而去。
“看樣子,此時是不能出城了。”
金楚辰躲在一石頭後盯着城門情況,守城門之人增加了好幾倍,轉而又回頭看了一眼鳳沐寒。
不看不要緊,一看她才意識到,原來他真的很虛弱。
此時的他背靠着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睡着了,臉色煞白,額頭不斷的出着虛汗。
金楚辰做夢也想不到,昔日,她害怕得都不敢直視之人,如今這人卻像個生病的孩子似的,在她面前虛弱至極。
她本該恨他的,可轉念一想,她沒有理由恨他,畢竟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
這次也是他犧牲自己救了她,即使他心裡很痛,他也不會在她面前表露出來。
“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啊?”金楚辰望着他,低聲自言自語道。
當然,此時的鳳沐寒是聽不到她說的話的,他整個人已經迷糊了,滿腦子裡都是他們,他的族人,過去他沒有保護好他們,親眼目睹他們的死。
如今身爲鳳國王爺的他,也沒能保住他們。
他開始質疑起當初的選擇,如果當初他沒有帶冰兒來到這裡,一切是不是就會不發生,墨凌他們也不會死。
金楚辰瞧了他一會,發現他面目有些猙獰,貌似是陷入什麼可怕場景中。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皺着眉頭道:“該死,怎麼額頭這麼燙,我說,你不要這個時候發起燒來,你這叫我如何是好啊?”
這簡直是禍不單行,他這一病,令她抓狂不已。
夜雨廷等人暫時沒有找到金楚辰他們,便先回宮稟報夜千景此事進展。
夜千景聽了夜雨廷稟報的情況後,當機立斷道:“閾值,將活捉的那人給朕掛在東城牆上。
放出話,三日之內若沒人來的話,就將那人吊死在城門之上,屍體喂狗。”
“父皇,這樣恐不妥,兒臣怕他們會來個魚死網破,到那時父皇您想要的東西恐會被他們所毀。”夜雨廷擔憂道。
“廷兒,朕怕的就是他們不來。閾值,你速去安排。
廷兒,此事就交由閾值處理,有另一件事父皇要同你商量。”
夜千景想着那件東西不要也罷,毀了更好,所有人都得不到。
夜千景望着夜雨廷語重心長道:“廷兒啊,你也不小了,你皇奶奶近幾日和朕商量着要給你選妃之事。
朕看太師之女南宮柔那孩子就不錯,溫柔賢惠,你皇奶奶看了喜歡的緊,你若喜歡就娶進府吧。”
“父皇,兒臣······”夜雨廷看着龍椅上那威嚴之人,不容置疑的目光注視着他時,他知道即使他反抗也是沒用的。
他一臉平靜道:“父皇,兒臣全憑您和皇奶奶做主。如果沒有其它事,兒臣就告退了。”
夜千景望着大殿之下跪着的他最疼愛的兒子,久久沒有說話。直到肖公公的提醒,他才緩緩道:“賜婚的聖旨,不日就會到太師府,你也準備準備,下去吧。”
他有些累了,還沒等夜雨廷退下,他就由肖少卿攙扶着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