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置身於華蓋羅傘製造的幻象當中,越蒼穹卻是絲毫未懼,悄然祭起五行降魔杵,立時生出一座厲害非凡的五行陣法,頓時將周身圍來的惡鬼,分離傾軋。
片刻之後,幻象再度消失,越蒼穹在五行陣法的護衛之下,大步前行,橫衝直撞,忽然前方飛來一頭巨鳥,猛然朝那空中的降魔杵就是一戳,險些將降魔杵打落下來。
越蒼穹目光銳利,已然瞧出這巨鳥也是幻象化出的分身,隨即探手擲出百寂神槍,飛馳而出,於半空中變作一頭兇猛異獸,狠狠與那怪鳥撕咬起來。
幾番交手,怪鳥終於抵擋不住,變回了原型,卻是一道鳥型的符咒,看來這華蓋羅傘之中的幻象果然不少,越蒼穹再次驅動五行降魔杵,還有囚龍劍陣,合力向前發動進攻。
連番的傾軋,任由那華蓋羅傘生出多少變化,都被越蒼穹一一破解,躲在羅傘之後的洛萬年,不由暗自吃驚,越蒼穹如此好手段,自己難免要一敗塗地。
於是伸手一指祭在半空的羅傘,再度加重法力,催發了華蓋羅傘的第二重變化,卻見羅傘之上無端又生出三柄小傘,和大傘連成一片,不停地旋轉,直至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當那三柄小傘亮出來以後,越蒼穹就覺得面前的幻象爲之一變,先是從南面竄來一頭怪象,狂速想自己奔來,不待越蒼穹有任何反應,西面卻衝過來一個舞動刀劍的怪客,凶神惡煞,越蒼穹不由揉了揉眼,心說這一回搞人海戰術了嗎?
然而這還不算完,東面和北面也先後冒出來幾樣對手,齊齊向自己衝擊而來,直到越蒼穹飛身縱起到半空,準備一招殺盡只是,那無數的影像卻詭異地重疊在一起似的,竟然一時分辨不明,那些是那些?
越蒼穹揉了揉眼,感覺到自己的眼神好似也變得模糊了,心中不敢怠慢,急忙將五行降魔杵牽引過來,護在身前,跟着調整內息,協力保證一絲清明。
然而那些影像重疊在一起之後,卻突然壯大起來,跟着繁衍出無數的同類,最後做成無窮無盡的隊伍,浩浩蕩蕩竟向空中的越蒼穹殺來。
他們踩着浮雲,身子飄然而上,越蒼穹在這一刻,視覺再次模糊起來,竟然分辨不清到底出現在眼前的幻象是爲何物,忽然一頭巨象衝進了陣中,硬生生撞擊在他身上,將越蒼穹整個人撞飛了出去。
籠罩在頭頂的五行降魔杵,居然都來不及護衛,讓越蒼穹徹底地脫離了陣法之中,然而無窮無盡地怪物、武士衝撞了過來,不停地向越蒼穹發動攻擊。
身體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越蒼穹心中卻沒有任何的痛楚,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那個環節出錯了,本來有五行降魔杵護衛,又有囚龍劍陣相輔,怎麼可能敗得如此輕易。
眼前發生的一切也許只是幻象,如果自己心中認輸了,那麼就真的擺了。
越蒼穹倔強地站立了起來,擦了一把額頭的血水,那刺骨的痛楚,逼真得讓人不敢懷疑,然而越蒼穹卻只是在袖子上擦乾了手指上的血水,面對着又一次衝擊而來的巨象以及武士,雙手卻緊緊得握住了。
轟然一拳打了出去,只是在那巨象衝到自己面前的片刻,越蒼穹毫不猶豫地出拳,無窮的神力被宣泄到極致,硬生生把那巨象打得粉碎,然後揮手一掌,切在飄然出現在背後的武士脖頸上,又一次煙消雲散。
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自己方纔只不過被催眠了而已,洛萬年你竟然如此狡猾,看起來是個莽撞漢子,實際上卻精通陰陽、幻影兩重巔峰,你居然懂得迷魂術。
越蒼穹擡頭望着不遠處飄來的五行降魔杵,此時完全清醒的他,已經看得分明,自己的降魔杵不知何時被洛萬年的幻象代替,所以纔會中了對方的招數。
不過如今他已經看破,什麼樣的算計都已沒用,越蒼穹招手喚出百寶囊中所有的飛劍,傾巢而出,組成了一道劍陣,頓時颳起了強勁的旋風,在洛萬年製造出來的幻象世界,四處突破,找尋出口。
終於,一道光明出現在眼前,越蒼穹幾經輾轉,終於找到了對方陣法的出口,跟着醫生暴喝,十幾柄飛劍於空中擺成一條巨龍,轟然一聲衝進了那光亮之處,然後一陣刺耳的撕扯聲,越蒼穹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再次恢復原樣。
洛萬年手舉羅傘,正在前方拼命地抵抗越蒼穹的飛劍,卻見那一大三小的羅傘已經被戳破了好幾處窟窿,洛萬年不甘心地連番施法,就要將越蒼穹的飛劍收了,越蒼穹哪裡容他繼續撒野,一招破碎塵刀,強大的刀氣席捲到洛萬年身前。
“願賭服輸,既然敗給了我,就乖乖地投降,難不成還要硬拼嗎?”越蒼穹一邊以強大實力壓迫着洛萬年,一邊從容地收回半空的飛劍,任由無力招架的洛萬年寶傘落地,變得破破爛爛,丟人現眼。
“你!……”洛萬年單手指着他,幾乎怒不可遏,終於被洪君及以及定延非勸下,二人攔在他身前對越蒼穹道:“越師弟露了這一手,果然漂亮,只不過也用不着咄咄逼人,你若問昨晚我們都在哪裡,那麼可以現在就告訴你,我們三位就在這練武場上,品酒論道,滿意了吧?”
越蒼穹點點頭說:“是嗎?那麼三位師兄是一直都在這裡,還是中途曾有人離開,或者是提前結束,我想有些事需要慢慢回想,纔會記得清楚。”
“越蒼穹願在洞天府裡,敬候三位隨時光臨。”說罷,越蒼穹衝一旁觀戰的王斯崇又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王斯崇起身望了一眼越蒼穹的背影,卻笑了笑,心想你的手段不過如此,本以爲還能看一場好戲,卻不過是一出狗咬狗,當即來到洪君及三人面前說道:“三位師侄應該明白,我此來只是做個見證,卻和那越蒼穹不是一樣的心思,今日他這樣無理取鬧,他日必當會有報應。”
洪君及拱手說道:“師叔言重了,只是我三人確實是清白的,不想無故被人中傷,丟了丹鼎派的面子,還望師叔將今日的事如實稟告給掌教,我們兄弟早晚要討一個公道。”
“這個自然,三位師侄無須動氣,我也不會由着他胡鬧的。”王斯崇笑了笑,揹着手率衆而去,一場鬧劇就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