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着更吃驚的卻是越蒼穹,就是馮衣老這麼一緩的功夫,樹枝上的蘇無醒已然不見,林內只傳來他的笑聲:“越蒼穹今日只是小聚,咱們且先打個照面,若是真的想要神龍之果,我會在玄道的盡頭等着你過來。”
越蒼穹望着蘇無醒消失不見的人影,冷冷說道:“我會的,很快咱們就會見面的。”
成功得到了十一枚聖果,最後一枚卻被醉仙蘇無醒奪走,雖然這樣的成果已經令越蒼穹很滿意了,但他仍然有些不甘,醉仙蘇無醒無疑成了他下一個目標。
“可恨!”望着從地上爬起來的馮衣老,對方卻很是不滿地說道:“我說了你不要費力了,人家都已經走了。”
越蒼穹也不廢話,只是問道:“怎麼樣,你找到要找的東西嗎?我此刻已不想在這裡多待。”
“這是要過河拆橋嗎?”馮衣老揉着屁股說道,“看來你已經用不着我了,而且還不怕我的音波功,這年頭真是好心沒好報,和人打交道,永遠都要留一手。”
越蒼穹卻冷冷說道:“怎麼,你這是在抱怨,算我剛纔對你有些不客氣,這樣吧,森林裡的法寶飛劍,你可以隨便選,我不會阻止。”
“什麼意思?”馮衣老一聽覺得這話說得有些古怪,仔細打量着越蒼穹不明白他事要做什麼。
然而越蒼穹卻已亮出了紫霄葫蘆,準備開始大動干戈,把所有的寶樹都收走了,這麼多寶物,不能隨便留給別人,收爲囊中最好不過。
馮衣老看他這架勢立時明白,忙道:“你等等容我去挑挑。”
越蒼穹當即把紫霄葫蘆祭在半空,且先慢慢打量一番,這片的森林核心之處方圓足有一里,想要一下子都收進葫蘆中,也非易事,他當即施展洞察之術,將方圓一里的範圍全部拉進無極幻境之中,同時用傳音丸向天元戰車發出信號,示意夏侯顏她們準備開啓玄武神鏡,接收自己送回去的奇珍異寶。
一番調配指揮,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那邊夏侯顏也已收到訊號,驅使着戰車來到森林上空,越蒼穹去催馮衣老這傢伙,沒想到那廝卻是亂花叢中看迷了眼,一時也不知道要選什麼好?
越蒼穹不由急道:“好了沒,你就是挑媳婦也用不着這麼麻煩吧?”
馮衣老一聽還來氣了,說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才能闖到這裡,你倒好一來就給包圓了,這不是一點兒餘地不留嗎?這事看來我不能答應,咱們非得分個勝負不可了。”
說着左手舉起竹板,右手祭起銅鈸,竟是要和越蒼穹拼個你死我活,越蒼穹心說來得正好,之前一戰未分勝負,恰好趁此機會,決一雌雄,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新進榜上第九名的對手。
他二人擺開架勢就要大打出手,司空晨等人在天元戰車上看見了,不由喊道:“蒼穹怎麼又打起來,用不用我們替你出手擺平他?”
越蒼穹擺了擺手,意思自己不會假手於人,隨即紫霄葫蘆裡就飛出來賀恆的得意兵器,三支奪命飛仙箭被他搭在陰陽無極琴上,猛的撥動琴絃,啪的一聲就射了出去。
眼見迎面射來的這一箭攜帶着無盡的威勢,馮衣老自然不敢怠慢,兩件法寶齊齊催動起來,發出非同一般的音律,無形中就形成一道由音波組成的大手,猛的探出就要將飛來的金箭握在掌中。
誰知猛的一抓,竟是撲了空,卻不防此地已被越蒼穹的無極幻境所籠罩,越蒼穹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明明那一箭飛在半空,真的不能再真,卻在一瞬間化作虛影。
這一下,馮衣老可是傻了眼,只能將手裡兩件法寶不停地撥動,四下探尋越蒼穹射出來的那一箭究竟跑到了那裡。
然而對面的越蒼穹,卻不聲不響地又將第二支金箭,從琴絃上拉動起來,瞄準了馮衣老的胸膛,臉上微露出一絲冷笑,啪的一聲,竟將剩下兩支金箭同時射了出來。
這一回更詭異的是,兩支金箭才一射出來,就立刻消失不見,馮衣老直覺眼見一花,啪啪數聲,自己竟已捱了三箭,整個人都飛起到半空,重重地摔了下來,好不狼狽。
馮衣老沒想到越蒼穹玩得這麼花,居然第二擊就是全力以赴,自己趴在地上只覺得嘴巴都快歪了,勉強揉了揉下巴,又扶回去正位,卻是不明白對方如何找出了自己的破綻,一擊得手。
然而他那裡知道,越蒼穹之所以要將金箭和陰陽無極琴一同使出,就要利用陰陽無極琴的威力,在射出金箭之後,以極爲特殊的音律,插入馮衣老音律之中的盲區,他第一箭射出來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消失,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在馮衣老身周佈下音波陣,等到剩下兩箭一起射出,瞬間便被傳送進音波陣中,直接射到了馮衣老身前,那時仍他的竹板和銅鈸如何厲害,都是無法阻擋了。
這時,越蒼穹更不是與他廢話,催動紫霄葫蘆,開始源源不絕地將那寶樹,都收了進去,然後送回天元戰車上。
因爲整片樹林比較龐大,越蒼穹無法一下子就把所有寶樹都送回去,再加上這些寶樹一經離地,就開始不安分起來,有些甚至主動生出抵抗,上面法寶閃爍各色光芒,竟要向越蒼穹發動攻擊。
越蒼穹冷冷一笑,原也沒想過可以這麼容易,就把這麼多東西都給收爲己用,當即施展強大的神力,催動體內的九陽神鼎,源源不斷煉化着這些寶樹以及法寶,將之降服。
一時間可謂將功力催升到了極處,在身體百竅暗藏的丹藥,也不停地被其煉化,用以恢復體內,偶爾有極個別的法寶掙脫離開寶樹,試圖脫出越蒼穹的控制,悄悄逃走,卻被越蒼穹施展蛛絲粘勁,一一捕捉回來,強大的逆天羅網,在其背後形成一道無形屏障,竟把方圓五里之內,所有的一切都給牢牢地控制住了。
馮衣老一看這情形,也只能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這種彪悍的作風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世所罕見,馮衣老由心底生出一絲深深的恐懼。
他這一刻意識到,越蒼穹將來要麼成神,要麼就是絕世魔頭。
不知爲何,馮衣老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來阻止越蒼穹,可恨的是方纔那一擊被越蒼穹傷得不輕,竟也無法再如常地催動法寶。
更何況,以自己目前的修爲,就算真的和越蒼穹動手,也不過是半斤八兩的情勢,除非有什麼特別的契機,否則怎麼可能力挽狂瀾。
眼見着越蒼穹已經將一大半的寶樹,都收爲了己有,馮衣老無端心中生出深深的嫉妒之感,他狠狠地捶着地面,心中不停地想道:如果自己的功力可以更進一步,如果自己手裡的寶物品階更高一些,情況絕對不會是這樣。
就是這個時候,寶樹之中忽然發生了一絲異變,一頭略微瘦小的寶樹,突然無端自燃了起來,一時間掀起了沖天的火焰,幾乎要把周圍的寶樹都給燒着了,越蒼穹眼見於此,急忙催動紫霄葫蘆,將綠柳瓶拍了出來,然後一襲清水撒了出去,頓時澆在那株寶樹之上,慢慢將火勢熄滅了。
望着這株被燒燬的寶樹,越蒼穹感覺到上面似乎只有一顆幼小的果實,雖然非常不起眼,卻有一些與衆不同的感覺,憑直覺他認爲這株寶樹絕不會無端就自己燃燒起來,那更像是在發出某種警告。
當即,要把這株寶樹拉到身邊看個仔細,眼見就飛過來的時候,誰知寶樹之上生起一絲特殊的力量,竟然擺脫了自己的控制,突然改變方向,徑直衝向發愣的馮衣老,筆直地插在了他面前。
馮衣老一時被驚得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一時沒明白過來,還以爲越蒼穹是要害自己,正要脫口罵他幾句,卻不想豎在面前的這株寶樹,突然卻四分五裂,斷裂成了好幾截,在枯萎燒焦的樹幹之中,露出來一顆七彩玲瓏的果實,飄飄然飛到馮衣老面前,似在暗示着什麼。
越蒼穹見狀不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嘆道:“看來,你的造化來了!”
不等馮衣老明白過來,那七彩玲瓏的果實,居然猛的往馮衣老口中一撲,也沒見他張口無端就被吞進了下去,一時間急得他使勁扣着嗓子,就想吐出來,可是那裡還能如願。
這麼一顆神器的寶物,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被馮衣老享用了。
那麼,接下來有什麼變化呢?馮衣老痛苦了一陣,卻沒有覺得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他緩緩站起來還發覺方纔受得傷似乎也好了許多。
摸摸胳膊,伸伸腿,竟然痊癒了,他正想祭出自己的得意法寶竹板和銅鈸,不想自己的雙手卻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赫然就成了一對精緻的竹板,而自己的小腿肚一下,卻無端變成了兩個銅鈸,一走路立時發出清脆的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