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嚴禹城,越蒼穹稍事休息片刻,便準備着手趕回去救援,他知道此刻爭分奪秒,決不能再耽誤時間。
幸虧夏侯顏給自己發來信息,說是武家衆人還有諸葛建濤兩兄妹以及鎮守東陸的何元修也都趕到了,總算是將對方的陣勢壓了下去,問越蒼穹此刻在什麼地方,準備將他傳送回去。
越蒼穹忙將自己所在方位,以意念傳送回去,等待夏侯顏啓動九幽穿梭儀將自己送回去。
本來他已經領悟了時空之變的神通,只要自己施展神通也可以穿越幾十裡,趕回到任何一個地方。
只是此時功力恢復得尚不足夠,越蒼穹發覺方纔和汪劍仲一戰,幾乎流失了自己大部分的功力,急需要快速地恢復。
於是,趁着這片刻的功夫,暫且休養生息,在海面之上,靜臥在飛劍之上,默默調息運功。
片刻過後,面前悄然開啓一道裂縫,卻是夏侯顏啓動九幽穿梭儀,爲自己開啓了道路,越蒼穹神念一掃,確認無疑,便即跳了進去。
雖然身形飛速往前移動,頃刻之間已經飛躍了近百里的空間,突然之間裡面一陣扭曲,似乎發生了什麼意外,越蒼穹未曾穩準心神,就被送了出去,立刻從半空掉落下來。
越蒼穹心念一起,百祭神槍立時祭起在半空,將他穩穩接住,隨即往前飛去,繞了個圈子,卻意外地見到面前一副異樣的場景。
一座雄偉的堡壘,正在海面緩緩搭建,迅速地佔領了大批的海域,隨即卻有一批批援兵趕了過來,和那堡壘之中的人進行會和。
而這眼前的堡壘,確認無疑正是自己的天元戰車,這分明卻是一兩個時辰前發生的事,難道是自己意外地穿越時空來到這裡。
越蒼穹思念片刻,忽然感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自己只要隱身於暗中,伺機出手相救,或許能夠改變眼前的局面。
當即,並沒有急着出去露面,反而使了個障眼法,一直遠遠地打探此刻發生的情況。
之後,亦如之前發生的那樣,越蒼穹兵分兩路,自己帶同一路人馬出去迎擊汪劍仲等人,而司空晨則帶着另一隊人趕去阻擋突然殺到的諸葛洞天。
越蒼穹思量了一陣,卻暫時沒有出去,而是依舊留守在此處,準備靜觀其變,看看這裡有什麼變化。
過了片刻,前方傳來消息,說是白豫川等人陷入苦戰,和武天慈雙雙落敗。
越蒼穹心說先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吧,隨即潛身入海底,徑直遊了過去,過沒多久就見到前方有不少屍體墜落海面,越蒼穹施展能爲,將落難的衆人逐一救起,安排他們悄悄返回海上,加入戰鬥。
突然,前方出現劇烈的波動,似又有人落入了海面,只是這一回卻引起了巨大的衝擊,隱約是名白衣男子,手裡死死握住一把長戟,正是被打敗的白豫川。
越蒼穹二話不說,飄身遊了過去,將白豫川一把扶住,然後將強大的內息灌輸進對方體內,白豫川迅即猛然一驚,整個人都振奮了過來。
等發覺救自己的是越蒼穹之時,白豫川使勁地點點了頭,全然吸納越蒼穹帶給自己的好處,偏是此時,又有一人掉落海底,正是接着倒黴的武天慈,在他身上還緊緊跟着一塊巨石,眼看就要把他壓倒海底。
越蒼穹面色一沉,單掌揮出,拍出一股勁力,打在那巨石之上,可惜在海下力道大減,只是逼得巨石挪了一下位置,依舊緊緊跟在武天慈身上。
幸虧白豫川恢復了體力,掄起沖天戟,揮手一擊,立時牽動海底的水勢,卻將那塊巨石推動得終於偏離武天慈身上。
越蒼穹趁機將藏於自己身體之中的水靈丸,全力轉化爲一道獨特的氣息,灌輸進白豫川體內,給對方製造了強大的生機。
白豫川頓時猶如獲得了新生,精神爲之一震,卻朝越蒼穹點了點頭,自己仗着沖天戟又飛身出去了。
越蒼穹則趁機游到武天慈身旁,一邊將他拉起,一邊查看對方的傷勢,幸虧武天慈及時躲避到海中,壓箱底的兩張牌九幫他抵禦住了巨石的部分衝擊,只是這時也已經徹底支撐不住,在水中斷裂成碎末。
武天慈的得意法寶,幾乎已經全軍覆沒,但是他的意念似乎在這一刻,竟然有了史無前例的爆發。
越蒼穹施展洞察之術,略一打量,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卻見武天慈周身上下被一種奇特的氣息所包裹,似乎是他那一顆骰子在粉碎之後,將所有的精華都保留到了身上,再加上經歷了時空之路的影響,以及和對手不停地碰撞,竟然有了全新的提高,只是等待着有人稍微點撥一下而已。
當即運轉體內的釋尊爐,對準武天慈丹田所在之處,猛然輕擊一掌,隨即就像是開啓了一個寶庫,武天慈整個人在水中升騰了起來。
丹田之內,被越蒼穹激活的氣息,迅速地在周身遊走,然後將散佈四周的無數元神碎片,重新聚集了起來,沒有想到的是之前被毀的骰子,早已被他吸收進體內,如今重新改造回爐,變成護體的真氣。
從此,武天慈的寶物和他自身,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
隨即,再不停留,猛然發力飛出了海面。
送走了武天慈,越蒼穹迅即準備游出海面,幫手去追尋汪劍仲的下落,誰知未曾浮出海面,就感覺到有股強大的力道,在阻止自己前進。
眼見得就要掙脫出海面,那股阻擋的力道越來越強大,海面之上就像是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最終將越蒼穹包裹,然後席捲到別的地方。
海面之上,突然遭遇閃電襲擊的汪劍仲、越蒼穹二人被迫分離,祭出了四位掌門魂魄的汪天宇和武雲招,卻失去了最後的籌碼。
儘管如此,四人仍被這衝擊震得四散分開。
汪天宇見勢不好,立刻便向汪劍仲飛去的方向追出,白豫川隨即仗着沖天戟便直追了過去,武雲招卻祭出自己的骰子立時變出十數把飛刀,襲向白豫川而去。
然而武天慈的身法卻更加迅捷地擋到了面前,左右出拳,奮力擊打,竟將那些飛刀全部打落,他攔在武雲招面前說道:“今個,咱們也得分出勝負了。”
武雲招一臉的不屑說道:“以爲爆發一點兒勢力,就可以嚇唬住我嗎,在我的辟邪魔骰面前,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武天慈自也好不示弱,全力反擊說道:“廢什麼話,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二人再次施展起武家賭術絕技,各自在面前祭出一個骰子,不停地搖晃碰撞,只是這一次武天慈變幻出來的卻是無形的骰子,而武雲招祭出的依舊是那顆辟邪魔骰。
雙方的骰子不停地變換着各種點數,然後向對方映射出幻象,試圖蠱惑彼此的心意,同時又再祭出其他的寶物,武天慈手中再次多出三十二張牌九,而武雲招的身邊則多出近百粒棋子,各自組成陣勢,在外圍相互廝殺。
一時間風雲變幻,天地變色,激烈地賭局瘋狂地進行着,武家兩兄弟幾乎把賭術的最高境界都施展了出來,這一場別開生面的打鬥,竟是難分難解。
“雲招,你的骰子越來越慢了,是不是已經跟不少了?”武天慈出言挑釁道,只是他浪跡天涯時蠱惑人心的慣用把戲。
“天慈,你的牌九纔是越來越差了,已經摸不出好牌了吧?”武雲招隨即反擊,跟着指揮身旁的棋子,有打飛了兩張牌九。
武天慈突然從手上變出一副麻將,憑空擺好亮在面前,向武雲招說道:“還是老規矩,一局定勝負,既然咱們都是武家後人,就看誰先摸出一副好牌吧。”
武雲招也不客氣,揮手便去抓取面前的麻將牌,改變武天慈擺下的牌型,這是他們武家向來的傳統,當兩人有了重大爭執,無法分斷的時候,就會以賭定勝負,如今兩人生死相鬥,正好以此來分個輸贏。
武天慈見他果然接招,自己也出手如電,不停地搶奪着面前的麻將牌,然後砌成陣型,雙方各自擲出點數,啪的一聲在半空中交擊過後,顯出了兩個點數。
依照次序,各自抓牌,一十三章麻將握在手中,武天慈發覺自己要的牌至少被換走了一半,對面武雲招也好不到哪兒去,不趁手的牌也有七八張,於是各自摸牌出牌,一輪麻將打了下來。
其實以他二人的賭術,想要什麼牌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只是面前的對手也都是賭中好手,有什麼小動作就會被對方截殺,同樣對方若有什麼變化,自己一樣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一時之間,各自的牌面變換了好幾次,武天慈本是做三五六萬三對,卻被對方一下把牌給碰絕了,於是立刻將手裡的萬字變成索子,隨即又吃了對方扔出來的廢牌,自己則做出了個一條龍。
眼見雙方都要停牌,誰先搶在對方前頭將牌變出來,就會是勝者,武雲招心念一起,立時將骰子召喚過來,在牌陣之中,忽然滴溜溜亂轉起來,一時竟將所有的牌都變成了自己想要那幾張。
武天慈隨即也擲出骰子,在牌陣中不停地轉動,和對方的骰子相互撞擊,最後變回自己想要的牌型,雙方的較量再次達到了頂峰。
武雲招不由冷笑道:“看來咱們的比試,陷入僵局了。”
武天慈道:“不如來個痛快,就看誰先抽到最後一張牌。”說着操控自己的那枚骰子,飛快地將現有的牌逐一打得粉碎。
眼前剩下的牌已經不多,武雲招也只好急忙動手,拼命的打碎剩下的麻將牌,直到剩下最後一張,兩人齊齊出手過去搶奪。
這一回,破天荒二人比較上了拳腳功夫,各自拳打腳踢,互拼勝負,爭奪那張最後的麻將。
直到手中的骰子再次碰撞在一起,轟然一聲炸裂出強大的衝擊,彼此才各自退後一步,一人手裡夾着半張麻將牌,這最後的拼鬥依舊是不分勝負。
“看來又是平局,你要置我於死地,沒那麼容易!”武雲招一聲冷笑,說道。
武天慈卻悲憫地閉上了眼說:“雲招,你錯了,這一回你真的輸了。”言罷,卻有一張飛走的麻將牌,從後面無端飛了出來,正中武雲招的後腦勺,一下就將他打得哎呀一聲,徑直跌落了海中。
武天慈再不多看他一眼,他知道這一下武雲招得來不易的道行,又一次要灰飛煙滅,看着掉進海面再也飄不上的對方,心中卻無法涌起太多的喜悅。
只因他看了太多的興衰榮辱,武雲招所得到的一切,不過又是一出過眼雲煙罷了。
此刻,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戰局,武天慈左右砍了一眼,決定還是緊追方纔白豫川消失的方向,前去援手。
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又是如何,白豫川是否已經成功地擊敗了汪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