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主謀終於露面,亨爺被人用刀指住了後背,老六一走,亨爺身邊卻少了一個可靠的人守護,竟被人趁人之危。
他面不改色,朝逼供的小何瞥了一眼,暗殺他擇機而動,誰知小何笑嘻嘻起來說:“亨爺,您別朝我使眼色啊,這事我幫不上忙啊,你還是老是回答彭爺的話。”
“彭爺?原來是你這老傢伙,我還以爲你死了。”既驚訝於小何的背叛,更驚訝身後之人竟是自己的宿敵彭爺。
原來多年之前,這處交易場乃是有兩個兄弟攜手共建而成,一個是亨爺,另一個就是此刻威脅他的彭爺,只是後來兩人發生分歧,亨爺先下手爲快,將彭爺趕盡殺絕,獨佔了交易場,這才成就了今天交易場的地位。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彭爺會活着回來,還等到了今天,當即起身說道:“很好,你等了這麼多天,總算物有所值了。”
“哪裡話說,承你吉言,這麼些日子我還能安穩度日,若不是你日子越過越安逸,連身手也荒廢了,再加上對身邊的人也越來越苛刻,我也沒辦法收買他們。”
“哦,看來你一直潛藏在我身邊,我真是大意了,讓我猜猜你是以什麼身分又靠近得我?”亨爺猛然轉身,肥胖的身軀,突然鼓成一個圓球,狠狠砸向了彭爺,“以爲我的功夫真的廢了,那就試試吧。”
沒想到亨爺暗中修煉了另一種功法,令自己的身體表面上發福,實則卻精進了不少,尤其渾身的筋膜,可以柔韌無比,極具彈力。
此時身體縮成一團,宛如皮球一般,就衝了過來,直接把彭爺撞得倒退了數步,險些受傷,而亨爺卻身法不減,繼續向前滾去,直接追殺起彭爺。
小何見狀,一刀抹了身下之人的脖子,抽身就搶了上去,要一刀扎向亨爺的身體,亨爺卻不停留,只是大笑道:“什麼奪魄刀,你儘管來試,看看能不能破得了我的神功。”
待那小何一刀刺來,未曾刺中亨爺的身體,就已爆發出一股強烈的震顫,直接把小何的手震得幾乎要脫開,這一下可是驚得不輕,倒退出去幾步,笑道:“亨爺,您老什麼時候練成了這麼高的功夫,也不跟小何說一聲?”
“跟你這叛徒說,豈不是非得死在這裡了?”亨爺也不答話,繼續去追殺彭爺,不曾想彭爺早已不見人影,躲進了集市之中。
於是一路滾了過去,找尋彭爺的去處,一番搜索之後,前方意外的出現一個瘦巴巴的老頭,竟是交易場中的一名老奴巴老頭,躺在地上,明顯受了驚。
於是怒道:“老巴快給我讓開,別在這裡找死!”
巴老頭嚇得不輕,勉強往一邊爬去,亨爺沒功夫等他,徑直碾了過去,眼看就要從巴老頭身上過去,不想身下一寒,似乎中了什麼算計。
等回過神來之時,才意識到竟是巴老頭在下面給了自己一刀,那烏黑髮亮的刀刃,分明是淬過毒藥的奪魂刀。
亨爺一個翻身,再也無法發力,躺在地上指着巴老頭驚道:“你……”
巴老頭利落地起身,狠狠給了他一腳,用異常熟悉的聲音說道:“我就是彭爺,一直用巴老頭的身份隱藏,只怕你想不到吧。”
如此奇峰突出,亨爺竟是遭了算計,此刻躺在地上,再也無力反抗,只是說道:“好,多年的怨恨,今日來報,老彭你好狠的心計。”
彭爺卻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站起身吹了聲口哨,不久就有自己的手下以及先前那名串通好的護衛趕來,見狀已知事成,便圍到彭爺的身邊說道:“搞定了?接下來怎麼辦?”
彭爺擺手說:“照計劃,你們去宣佈亨爺的死訊,然後我在暗中接替他的一切……”忽然一皺眉,卻收聲不語,反而望向東南方,“有人來了,是個厲害角色,不得了,竟是涅槃境的高手,稀罕!”
言罷,卻見十數個人影,匆匆而來,正是越蒼穹和他的同伴趕到,見到此刻情況,不由放慢了腳步,凝神戒備着眼前的局面。
皇普清率先發現那個護衛首領,是和自己過不去的傢伙,便道:“他就和叛徒,亨爺可能被他們算計了?”
大夥兒一聽,不由散開,只等越蒼穹一聲令下,就要動手,那彭爺卻見識極快,立馬撲通跪倒說道:“大爺啊,俺說什麼就當什麼也沒看到,你就別爲難我了。”
那護衛何等聰明立時會意,這是要故技重施,便獰笑着說道:“老頭,今個算你倒黴,受死吧!”
揮刀就要砍去,司空晨見狀立刻飛了一鏢,彈飛了護衛的兵器,就要揉身過去,卻被一股大力無端阻擋,竟是越蒼穹冷冷說道:“司空別急,有些事沒看清前因後果,不要輕易下結論。”
“什麼意思?”司空晨有些不解,停下問道。
卻見慕容恨、皇普清他們都在一旁暗自偷笑,顯然已經明白了越蒼穹的意思,而夏侯顏卻出來問道:“司空大哥,你說說那邊最厲害的是哪個?我可以給你個提示,絕不是那護衛首領!”
司空晨只好回頭再看,霎那間竟似也看出了什麼,便道:“原來如此,好你個老頭,竟然騙我們!”
“是你太笨,纔會被人騙!”彭爺見僞裝被拆穿,無奈只好站直了腰,身材無端就高出了兩尺有餘,真身竟是個高大漢子。
他手指着越蒼穹問道:“你是怎麼看出我的實力,我可是用了獨門的龜息之法,自信就算是涅槃境的人,也未必能看穿我的氣息。”
越蒼穹隨手一招,玄武神鏡就在背後亮出,上面赫然顯示着方纔發生的一幕,彭爺是如何利用巴老頭的身份算計得亨爺,全部一清二楚。
“你們直接的恩怨,誰是誰非,我沒興趣,但是亨爺這時候不能死,因爲我還有事要他幫忙,所以……”越蒼穹頓了頓,很是輕蔑地瞥了一眼對方續道,“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在我面前殺他!”
此話一出,分明就是挑釁到了極點,彭爺一方的人全都聚在一起,隱隱也動了殺意,只聽那護衛首領說道:“姓越的,我知道你是驚寂門的少主,但算起來和這姓彭的也沒什麼交情,何必攬禍上身,你可知道這一回叛亂亨爺已是孑然一身,你幫得了他一時,幫不了他一世。”
“你錯了,我沒想過要幫他!”越蒼穹斬釘截鐵地否定,然後踏出一步說道,“我只要救活他,辦完我要辦的事,然後一腳踢開他,這裡的交易場將要改姓我越蒼穹的姓了。”
“你要黑吃黑?”彭爺仔細打量着越蒼穹,不由臉上一陣抽搐,他感覺得到越蒼穹那壓迫而來的氣勢,實在不是自己可以抗衡。
但是,他還不能輸陣,所以硬着頭皮反問。
“憑你也配質問我?”啪的一聲,一隻大手憑空亮出,毫無預兆地把彭爺身邊那些人全都給拍飛在一旁。
姓彭的身手夠利索,及時逃竄,居然避開了,正在暗捏一把冷汗之時,忽然發覺地上受傷的亨爺卻不見了,未曾想竟是越蒼穹出手的同時,施展時空之變,將他傳送到身邊,然後交給蘇晏紫去醫治。
彭爺臉色不由陰沉起來,眼看自己請來的幫手一招落難,這個越蒼穹果然如傳說中一樣難對付,正要思索對策,忽然腦海中閃過一絲恐懼,只覺得有雙驚悚的眼睛浮現在眼前,凝視着自己說道:“你還想反抗,放棄抵抗,我可以給你個痛快,否則……”
不等他回話,就覺得自己的身體緩緩飛起半空,無端有股窒息的感覺,喉頭像被人捏住一般,隨時都可以閉氣而亡,幾經掙扎,在無盡地絕望中徹底暈了過去。
“這樣才公平嗎,你和亨爺的仇互相就扯平了。”一個藍衣飄塵的女子出現在面前,卻是幻術師羅嵐悄然出手,將他制服。
其餘彭爺的手下,此時方纔趕到,卻驚見同伴受難,不由得惶恐起來,司空晨和諸葛霸天捏着拳頭走上前說道:“來來,都別客氣,正好我們還沒出手的機會,就拿你們開刀了。”
兩人大吼一聲撲了上去,如虎入羊羣,好不快意,一會兒功夫又是撂倒一片。
蘇晏紫等人打量着滿地的屍體,不由嘆息:“你們這些人啊,就會造殺孽,怎麼又弄死這麼多人?”
“誰說都死了?”越蒼穹亮出紫霄葫蘆,全部收了進去,一個不落,大好傀儡不要白不要。
夏侯顏忽然說道:“似乎還少了兩個人。”
“你是說老六,還有小何?”皇普清一指浮在半空的玄武神鏡,“一個馬上就要過來,一個正要逃跑。”
卻見不遠處老六挺着長槍,拼命往這裡趕來,而那個貌似天真的小何,卻發足正從不遠處往外奔逃。
“這個交給我了!”綠蔭祭起飛劍,飄身而去,片刻過後,又飛了過,大喜過望,“沒想到收了五百年的人蔘娃娃,真是難得。”
原來那小何,卻是人蔘娃修煉成精的,只是近黑者墨,長期跟着亨爺這些人混,性子早就變了,若能被綠蔭慢慢馴化也是一件好事。
越蒼穹放眼望去,情勢已經完全被自己控制,卻只滿意地笑笑,回身對方雪琪和瑤心仙子兩人交待說:“剩下的,你們看着辦吧。亨爺醒過來也該明白怎麼回事了,交易場裡以後沒他的事了,咱們驚寂門正式接手!”
言罷,飄身回了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