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田政彪、穆無雙三人來到了馬廄,準備取一些車馬,帶着隨從們去修慶山那裡借糧。
英雄寨裡掌管車馬的人是趙天狼,趙天狼看見石正峰就雙眼直噴火。當初,石正峰當着衆多嘍囉的面,暴打了趙天狼一頓。對於睚眥必報的趙天狼來說,這個仇一輩子都不能忘。
趙天狼瞪了石正峰一眼,再看田政彪,則是滿臉堆笑,一副巴結討好的模樣。
“田公子,您來了,”趙天狼點頭哈腰,和田政彪打着招呼。
田政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微微頷首,說道:“趙首領,車馬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都在這呢,”趙天狼回身揮了一下手,嘍囉們牽着兩輛馬車和十幾匹戰馬走了過來。
趙天狼說道:“咱們馬車緊缺,我費了好大的勁,只湊到了這麼兩輛,委屈田公子和無雙公主了。”
趙天狼的意思是,這兩輛馬車,田政彪坐一輛,穆無雙坐一輛。至於石正峰嘛,有匹馬騎就不錯了。
田政彪說道:“趙首領,既然馬車緊缺,就不要這麼浪費,給我們一輛就夠用了。”
“您就要一輛馬車呀?”趙天狼有些詫異。
田政彪說道:“是啊,一輛馬車,我和無雙公主就夠用了。”
石正峰看着田政彪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心裡迸出了六個字——真他媽不要臉!
石正峰說道:“田公子,咱們三個人共乘一輛馬車,恐怕這馬受不了。”
田政彪說道:“石將軍你誤會了,不是我們三個人共乘一輛馬車,而是我和無雙公主共乘一輛馬車。”
“那我呢?”石正峰問道。
田政彪笑了一下,說道:“石將軍,你是負責保衛我和無雙公主安全的,自然要騎着馬,在外面走着。”
田政彪這是把石正峰當做了保鏢,當做了下人。
大牛勃然大怒,想要教訓田政彪幾句,石正峰攔住了大牛,看着田政彪,說道:“把我趕出去,田公子和無雙公主坐在一輛馬車裡,田公子,你這打的是什麼算盤?”
田政彪裝出無辜的樣子,道貌岸然,說道:“我打什麼算盤了?無雙公主是女士,當然要坐車了。石將軍你是御賜勇士、禹神勇士,勇武過人,騎着馬趕點路,絲毫沒有問題。我和石將軍沒法比,我不擅長馬術,不能騎着馬走那麼遠的路,所以只好和無雙公主一起坐馬車嘍。”
石正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騎馬,田公子你去坐馬車。”
石正峰轉身想要尋找一匹馬當坐騎,這時,趙天狼牽了一匹馬過來,說道:“石將軍,這是一匹千里馬,是我們特意爲您挑選的。”
石正峰看着趙天狼那副嘴臉,心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過,擡手不打笑臉人,趙天狼主動給石正峰牽馬,石正峰也不好意思一腳把他踢開。
石正峰接過了繮繩,說道:“好,我就試試你這匹馬怎麼樣。”
石正峰翻身上馬,趙天狼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寒芒,伸出手掌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
趙天狼把一枚鐵釘夾在了指縫裡,拍馬屁股的時候,這鐵釘把馬屁股給扎破了。
馬兒負痛,嘶鳴一聲,揚起前蹄,立了起來。
“哎呀,這馬性子烈,認生了,”趙天狼叫了一聲,趕緊裝無辜,退到了一邊。
田政彪幸災樂禍,叫道:“石將軍,你可要小心啊。”
馬兒屁股流着血,發瘋似的,橫衝直撞,大牛、小狼想要去救石正峰,卻找不到機會。
石正峰在馬背上顛來顛去,就像是狂風暴雨之中,顛簸在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似的,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大牛衝着趙天狼他們叫道:“趕快去喊人,攔住這匹馬!”
田政彪擺了一下手,說道:“趙首領,別擔心,石將軍可是御賜勇士、禹神勇士,小小的一匹馬算得了什麼?就是一頭老虎、一隻獅子在這,石將軍也能應付得了。”
趙天狼點了點頭,說道:“對對對,是我多慮了,大家誰也別動,都看仔細了,看看石將軍是怎麼馴服這畜生的。”
趙天狼給石正峰挑選的這匹馬,是英雄寨裡性子最烈的一匹,閒着沒事都要尥蹶子踢人,現在,屁股被扎出了血,徹底狂暴了,那是見人踢人,見神踢神。
大牛、小狼看着馬背上的石正峰,心急如焚,兩個人心想,拼了性命也要救下石正峰!
就在大牛、小狼要拼命的時候,那狂暴的馬兒突然安靜下來。
石正峰一手抓着繮繩,一手高高舉起,就像騎牛比賽裡的騎牛士一樣,任憑馬兒怎麼蹦跳搖甩,就是不撒手。
經過一番較量,馬兒終於泄氣了,打了一個響鼻,向石正峰表示臣服。
石正峰拍了拍馬兒,說道:“繞着圈子,走個舞步。”
那馬兒聽懂了石正峰的話,立刻高高擡起蹄子,節奏感十足,走了一圈舞步。
冰山美人穆無雙見到了這副場景,冷若冰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至於田政彪、趙天狼,直接呆若木雞。
石正峰笑道:“趙首領,謝謝你啊,你給我挑的這匹馬,還真是一匹寶馬。”
趙天狼恨得咬牙切齒,表面上還得擠出笑臉,說道:“石將軍客氣了,客氣了。”
石正峰騎着馬,來到了田政彪、穆無雙的面前,說道:“無雙公主,田公子,咱們走吧。”
田政彪和穆無雙走進了馬車裡,石正峰和其餘的隨從們騎着馬,簇擁在馬車四周,走出英雄寨,踏上了去往修家莊園的道路。
田政彪和穆無雙在馬車裡相對而坐,田政彪擺出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很正經,很君子。
穆無雙也沒有主動開口和田政彪說話,神情冷冷的,向車窗外望去。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田政彪看着穆無雙,清了清嗓子,說道:“無雙公主,陽光有些刺眼,我把窗簾拉上吧。”
說着,田政彪也不管穆無雙同不同意,伸手就拉上了窗簾。
石正峰見車窗簾拉上了,很是氣憤,心想,我-操,光天化日的,田政彪這王八蛋要幹什麼?
車窗簾一擋,外面的人就看不見車廂裡的情況了,柔和的陽光透過車窗簾灑進來,使整個車廂都蒙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
田政彪沒話找話,說道:“無雙公主,你這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穆無雙說道:“我以前一直待在蔡國,這次到莒國來,是第一次走出蔡國。”
田政彪說道:“我去過蔡國,蔡國是個好地方呀,我記得蔡國國都有一家麪館,做的是牛肉麪,嗯,那味道很棒,這麼些年過去了,我想一想,還是有一種口舌生津的感覺。”
田政彪想找個穆無雙感興趣的話題,但是,穆無雙這冰山美人的稱呼可不是白來的。無論田政彪說什麼,穆無雙都是禮貌性地迴應幾句,絲毫沒有情感上的波動。
田政彪看着穆無雙,心想,你就是一塊千年寒冰,老子也要把你融化了,當你在老子胯下承歡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擺出一張臭臉來!
田政彪早就對穆無雙起了歹心,只是他擔着正人君子的名聲,不能過早地暴露本性。
田政彪轉動了幾下眼珠,悄悄地解開了腰間的玉佩,啪嗒一聲,玉佩掉到了穆無雙的腳下。
田政彪彎腰去撿玉佩,假裝無意中抓了一下穆無雙的小腳。
穆無雙皺起了眉頭,看着田政彪。
田政彪目光含情,擡頭看着穆無雙,說道:“不好意思,無雙公主,這馬車顛得太厲害了。”
“那咱們就停下來休息休息吧!”一聲炸雷般的叫喊在田政彪耳畔響起。
田政彪嚇了一跳,扭頭一看,石正峰掀開了車窗簾,嘴角噙着一絲輕蔑,正看着自己。
田政彪連忙直起了腰,又擺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道:“好吧,那就停下來休息。”
車馬停在路邊休息,侍女們拿出一塊毛毯,鋪在了草地上,讓穆無雙坐在毛毯上。
田政彪拎着一個食盒,湊到了穆無雙的身邊,說道:“無雙公主,我這裡有些蜜餞,你嘗一嘗,味道很好。”
田政彪知道女人大多愛吃甜食,特意準備了這一份蜜餞,就是爲了和穆無雙套近乎。
穆無雙說道:“田公子,謝謝你的好意,不必了,我帶了蜜餞。”
穆無雙話音剛落,一個侍女就從食盒裡拿出了一份蜜餞。
田政彪看了一眼,說道:“無雙公主,我這蜜餞和你那個不一樣,我這個蜜餞是陳國宮廷秘製的,味道獨一無二,來,你嚐嚐。”
田政彪拿着牙籤紮了一塊杏肉,準備遞到穆無雙的嘴邊。穆無雙擡起手,要抓起那塊杏肉。
田政彪柔聲說道:“別動,無雙公主,我們這陳國秘製的果脯不能沾手,一沾手這味道就變了。”
田政彪非要把杏肉喂進穆無雙的嘴裡,穆無雙看着田政彪,也不好意思躲閃。
就在田政彪心中暗喜,即將把杏肉遞進穆無雙手裡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抓走了杏肉。
田政彪愣了一下,擡頭一看,壞自己好事的又是石正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