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時間傳播,洛陽每個角落幾乎都知道了長社大捷的事情,不過卻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人應該知道,但他卻是始終不知。
因爲就在大捷詔書到底洛陽之時,他正待在女人堆中,此刻要是問及他今日御了幾女,或許他還知道。但要是問及他今日大漢發生什麼大事,他卻只能搖頭。此人就是大漢戰艦的掌舵之人劉宏。
此時的大漢已經千里赤地、流民四起,可謂千瘡百孔。作爲大漢的皇帝劉宏很忙、很忙,不過他忙着的並不是整理政務指揮平亂,而是終日流連於後宮,別人是日理萬機,而他卻是日理萬姬。
當然劉宏着一行爲,也給他遺臭萬年增添了些許砝碼。要知他公開買官賣官,在後宮建立集市,以及爲了方便其取樂,讓宮女穿上開襠褲,已經足夠讓其與歷代昏君一同並列。
對於劉宏沒有知道長社大捷的消息,自然有一人可謂功不可沒,那就是他稱爲‘阿父’的張讓。
當時鴻翎信使入宮,見到的並不是皇帝劉宏而是作爲中常侍的張讓。當截停了奏本,看着奏本上名字的那一刻,張讓笑了,他等待報仇的機會到了。
翌日,宿醉的劉宏在中午時分終於醒了,隨即推開牀榻上不認識的女人,開始在宮人的幫助上着裝。對於昨晚只御三女就不行了,劉宏有些鬱郁不歡。
“陛下,今日心情欠佳?”,張讓遞上溼巾帶着獻媚之氣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哎,整日在宮中待着實在無趣,這些日子有沒有找到好玩的啊?”,劉宏略微清洗了面部說道。
“奴婢已經命人去找了,不過~~~~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望陛下贖罪。”,早以清楚劉宏脾氣的張讓故作惶恐的下拜道。
“爾着是做何,快起來。”看到張讓自責的樣子,劉宏伸手攙扶道。
“多謝陛下,奴婢惶恐,不過有一件事情陛下聽到會高興的!”
“哦,何事?”劉宏好奇的問道。
“昨日長社傳來捷報,皇甫嵩重創蛾賊,斬首數萬!”
“哦,真的!!哈哈哈、、、、這個皇甫嵩還真行,這樣一來豈不是天下快太平了!”
“着全仗陛下雄威,使得敵人不戰而潰,奴婢恭喜陛下!”
“哈哈哈,你還真會說話,不過着卻是至今爲止聽到的最好消息,大臣們商議如何賞賜沒有!”
“着賞賜之事是陛下對臣子的恩情,當然要陛下下旨!”
“哎,還這麼麻煩,這樣你們就看着辦了吧,今日寡人還有事去辦。”,聽到這裡劉宏已經無趣了,隨便說了兩下就扶手離去。
看到劉宏離開宮殿,到達目的的張讓陰損的笑笑。很快一道聖旨發往長社而去。
而與此同時長社也發生了一件大事,爲了大軍安全以及亂事早平,全權處理俘虜的朱雋發下將令,開始殺俘。
一時間一排排捆綁結實,餓了兩日,已經無反抗之力的俘虜被砍殺於城外一個山谷中。
據說俘虜被殺後那片土地都被鮮血染紅,數年後挖起的的土地任然未褪色。
接着朱雋又命令,將殺掉的俘虜頭顱疊成三座高達數丈的京觀,以震懾反賊。
雖然早已猜到事情將要發生,但事實發生之時,姜麒卻沒那麼容易接受。看到高高立起的京觀後,他將自己關在大帳中兩日不吃不喝。
雖然姜麒此舉讓幾個兄弟擔心不已,但卻無人敢上前勸說。
最後還是張飛實在忍不住闖入了大帳,不過當見到帳中的姜麒後,張飛卻是嚇了一跳。
兩日未見,着帳中那裡還是那個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姜麒。眼前的姜麒不但整整瘦了一圈,而且臉頰上長出了一圈鬍鬚,以前一直梳理整齊的長髮,也披散着只用一根皮帶從額頭環繞一圈。
要不是姜麒任然穿着一身熟悉的鎧甲,以及他那雙讓人不敢正視的雙瞳,張飛還以爲自己見到了一個山賊。不但是張飛,與其一同入內的關羽等人有此相同感覺。
“來了,正好麒還有事想去找爾等。”,看着突然出現的兄弟,姜麒帶着沙啞的聲音說道。
“四哥你無事吧?可不要嚇小弟!”,張飛看着憔悴的姜麒急切的問道。
“當然無事,麒比何時都要好,不但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且也做出了決定。”,姜麒起身,走上前拍拍張飛肩膀後燦爛的一笑,說完走出了黑暗的大帳。
正午的陽光刺入姜麒雙瞳中,一時讓其無法睜開眼睛,直到半刻方纔適應。
看着陽光下那美麗的大地,以及來來往往的士兵,姜麒放聲大笑。
此刻他終於有了人生目標。他要變強、不斷變強,直到可以操縱一切,他要保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他要天下太平,他要振興朝廷,百姓安居樂業。他發誓不會再讓兩日前的慘劇再次發生在神州大地之上。
就在姜麒走出大帳之時,朝廷的聖旨也到達了長社。
此刻長社府衙之中,一名小黃門正對着匍匐於地的幾人宣讀聖旨,洋洋灑灑一盞茶的歌功頌德後終於說到正題:“奉聖御,皇甫嵩破敵有功,封都鄉侯,賞錢萬,帛千匹,錦三百,玉十雙、、、、,望將軍早日南下平定叛亂,欽此!”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好不容易聽到那搖頭晃腦的小黃門說到欽此,皇甫嵩趕緊山呼萬歲,恭敬的接過聖旨,說道:“多謝公公,煩勞公公轉告陛下,微臣即日開拔南下,定不負陛下所託。”,說完將一包東西交給傳召之人。
“皇甫將軍放心,奴婢當轉告陛下將軍的忠心。”,小黃門滿意的顛了顛手中的東西笑着說道。
“公公一路辛苦,先請下去休息。”,雖然不滿這些貪婪的太監,但皇甫嵩臉上並未表現出來,趕緊吩咐讓人將着不男不女的東西叫走。
待那太監走後皇甫嵩擊鼓舉將,得知朝廷頒佈獎賞後,衆將紛紛表示祝賀。
不過祝賀的同時,每人都會不經意的看看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姜麒。無論是誰都有些爲姜麒不值,畢竟此役可以說是姜麒全功,但現在看來確是百忙活了一場。
當然也有幸災樂禍之人,想看看年輕的姜麒是否會當場發飆,特別是在見姜麒如今有些彪悍的打扮以後。
不過想看好戲的人卻失望了,此刻姜麒正面不改色的靜靜坐着,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他卻知道有失必有得,既然着功勞被褫奪了,那麼以皇甫嵩的爲人,肯定會對他做出補償。
而接下來的命令很快就證實了姜麒的想法,此次議事將是商定南下之事。事情很快確定,兵分兩路按照原定計劃,皇甫嵩帶一軍剿滅潁川之殘敵,朱雋攜一軍直逼汝南,與皇甫軍對敵軍形成包圍之勢。
很快分兵結束,除越騎外曹操部歸附於朱雋旗下,分離的姜麒得到了另外差事,此役爲急行軍很多物質以及傷員帶不走,必須留着長社。考慮在三決定留下姜麒帶領的越騎營以及剛剛被姜麒收服的俘虜。
雖然看上去有些打壓姜麒的意思,不過對於準備擴編的姜麒而言着再好不過。
而且皇甫嵩爲了彌補姜麒,還給他留下了大戰中打殘建制的千餘漢軍一同守護長社。
着千餘士兵都是在長社之戰中九死一生活下的,原本與他們同營的袍澤,可以說是十不留三,他們稱得上被戰場淘汰下來的精兵。
如此一來雖然姜麒只是一校的編制,卻已經轄下近四千可戰之兵,另有三千傷兵。傷兵中最少四成是輕傷員,不出半月即可回營。如此可以說在發佈命令之時,多少皇甫嵩也算給姜麒做了補償。
試想有如此多精兵,姜麒未必不能再立奇功。
三天後大軍開拔,待大軍一走後長社變得有些空蕩蕩的,城中的百姓也都鬆了口氣,這裡再也不是兵塞了。
而且讓百姓欣慰的是,留守長社的年輕將軍十分客氣,待大軍撤離以後,除了留守城池的士兵以及傷兵外,其餘士兵都在城外宿營。
並且他還命令手下士兵,三日內爲城中百姓修復好損壞的房屋,以往留宿過士兵的家中,每戶還得到了一擔麥谷以及十斤肉脯的補償。
就如同百姓的安慰,在姜麒嚴格軍令驅使下,留守漢軍對百姓可謂秋毫無犯,而且看得百姓有事情還會停下幫忙,完全改變了以往那些與山賊差不多的士兵秉性。
在百姓眼中,如今的漢軍反而像自家孩子一般,慢慢的原本還有些擔心的百姓,最後發展到只要有士兵從自家門口走過,他們都會出來打聲招呼,有些頑皮的小孩還會追逐着跑上一段距離。
很快駐守長社的漢軍,得到了一個稱呼,‘萬歲軍’。
隨後不久城中文士發現,原來留守長社的這位年輕將軍,就是前些日子被稱爲明月公子的洛陽才子姜伯孝。一時間姜麒在長社可謂家喻戶曉。
不過在被傳頌的時候姜麒卻是很忙,忙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出名了。
剛剛接手長社,姜麒千頭萬緒,不知從何入手,光是大軍留下的物質就夠他煩惱的。最後點不清楚物質,他乾脆直接將那些零散的一股腦的送給了長社百姓。這樣不僅改善了軍民關係,而且受到了百姓的歡迎。
可着清點物質只不過是一個開始,一個縣城的百姓吃喝拉撒睡,零零散散的事情纔是大頭。最後沒有辦法,姜麒乾脆帶着手下的幾個參事住進了縣衙之中,當起了小縣令。
當然姜麒當縣令之前,軍隊的整編先需要交代。思慮再三後,姜麒決定再次改變部隊的編制,將原本的一屯兩隊換成了三隊一百五十人,這樣一來一曲就變成了三百餘人,接着改編一校爲三曲,加上各種編制人員,合計千人。
越騎營正式交給了關羽統領,張飛統領的第四曲進行了改編,各分了一屯到二三曲。接着各曲軍侯也經過了更換,張飛變成了第一曲統領,第一曲從三河騎士中補充夠了人員,合三百之數,趙雲調離了第二曲,其位由原本關羽的副將李繼擔任。
當然李繼能脫穎而出擔任軍侯,也與當初和姜麒一起挨軍棍分不開。要不是當初被打暈了也沒吭一聲,今天他也坐不上這個位置。至於第二曲的副將,任然由原本趙雲的副將,小將姜興擔任。
雖然這次沒有扶正,但對於姜興來說也有一定好處,畢竟太過年輕還需歷練。
第三曲由原來童飛的副將,同樣也是姜麒的族弟姜波擔任。
就此改編,多少已經讓軍中將士看清,姜麒已經不滿足於一校的現狀。
隨後改編步卒,當即讓大家看清了姜麒意圖,原本三千餘黃巾俘虜,經過擇選留下了二千餘人。其餘人在大軍開拔後遣散而去。甄選出來的俘虜再加上留守的漢軍步卒,共收編三千四百餘人。
士兵很快分成了三校,每校按照越騎營編制進行分配,這次收編進行的十分容易,當然着也是在姜麒的預料之內。對於那些降卒而言,他們已經是十分幸運了,要不是姜麒,此刻他們已經變成刀下亡魂。
原黃巾軍帶着對姜麒的感恩,漢軍帶着對姜麒的敬佩,如今軍中不但命令十分好下達,而且嚴格的訓練,士兵們都能按時完成。當然着也與他們自身健壯的身體分不開,如若不是他們有強勁的身體,早已死在大火或戰亂之中了。
很快步卒分配完畢,童飛、徐晃、趙雲分別擔任了三校校尉,投降的廖化被分配到了童飛營中擔任副將司馬,杜遠成爲了徐晃手下的一名軍侯。
如今對於步卒而言,唯一欠缺的就是訓練、訓練以及訓練。
良好的兵員註定他們將成爲精兵,不過着精兵的提煉過程是殘酷的。隨後在整個訓練過程中,夏侯蘭成爲了最忙碌的人,每天落在他手下違反軍紀的士兵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他手下那些手臂繡着‘法’字的士兵,同樣也成爲了士兵的噩夢。很快軍營中也傳出一個流言,那就是‘寧跑十里也不願看見軍正’。
看着士兵訓練受罰,這時作爲過來人,越騎營士兵就成爲了最高興的看客。當每次有步卒被脫了褲子打軍棍的時候,就數他們叫的最歡。
整編完畢,此時的姜麒雖然名義上只是個校尉,但已經領了四校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