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能遇到幾個志同道合的兄弟,並且義結金蘭自然是一大幸事。這一高興當晚幾兄弟自然是喝了個四腳朝天,各自摟着不知道是大腿,還是酒罐就在一片狼藉的廳堂就睡着了。
幸好如今已經快四月了,天氣也不是很冷。不然他們幾個明日恐怕就要摟着去醫館看病了,當然就算實在不行,最少還有姜麒這個半吊子醫師可以勉強扎幾針。
只是如今喝的正高興的姜麒卻不知,遠在千里外的家中卻出了大事。
邯鄲。南門外一個靠近官道的小村莊中。這裡住着百多戶鄉鄰,在着村子中。所住的幾乎都是生活在底層的販夫走卒、佃戶僕役等,沒什麼地位的窮苦百姓。
整個村子也不大,縱橫也就一里地的模樣,全村最好的房子也不過一間用木頭夾着土磚砌成的小院。
雖然着小院算是挺好的,不過如今經過歲月的侵襲,也變得破爛不堪。哪怕不至於四面透風,但也絕對是夏熱冬冷。
與平時不同,今日着小院特別熱鬧,除了趴在牆上看熱鬧的相鄰鄰居,院中還站着許多衣着華麗的僕人,只是這些僕人腰間的佩刀此刻顯得有些不和諧。
小院一個側房裡,一名體重絕對超過兩百斤的胖子,眼下正扶手高傲的站在屋子中央,趾高氣昂的看着屋中之人。
在那屋裡的矮榻之上,此刻躺着一個一臉慘白,渾身是傷的中年男子。從那男子斑白的鬢髮可以看出,他年紀已經過了不惑之年。此刻在着男子榻旁,正圍繞着哭哭啼啼的女子以及憤憤然的小子。
面對一家婦孺,巨胖男子並沒有半點憐憫,反而幸災樂禍的道:“放心吧,死不了。本少爺今天可是留情了,要不然他的老骨頭早就被拆了,哈哈、、”
聽到巨胖男子說話,榻邊一個年約二八之齡面色消瘦的女子起身,一雙杏眼狠狠的盯着對方罵道:“王斌你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
隨着女孩擡起頭,她那一張精緻的面孔展現世間。只是那略帶菜色的面容有些讓人心疼。
而她並不是別人,正是有着邯鄲第一美人之稱的王家棄女姜麟。
“這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要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今日就沒有這麼好說的了。自古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門親事父親已經答應了就不會改變。別以爲有個有些身手的管家就不得了了”
“告訴你,如今你被高天師看中那是你的福氣。你最好好好調理一下,半個月後聘禮會送來,到時希望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別丟了我王家之臉。”面對姜麟兒的悲憤,王斌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不以爲然的說道。
“哼!好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姜麟兒只有母親,從來不知道父親是什麼,再者說什麼高天師,不過就是個街上的潑皮無賴而已,想讓我姜麟兒嫁,他也配、、、”看在王斌那一張快流出油的臉,姜麟兒沒好氣的罵道。
“好一副伶牙俐齒。不過到時候可輪不到你做主,哼,我們走、、、”王斌見目的已經達到,並沒有必要去爭個輸贏,當下也不對罵,光棍的一揮手帶着前呼後擁的僕人便準備離開。
“哼,死胖子你不要高興的太早,看來你還是那樣記吃不記打。今天你可以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只待我兄長回來,定會讓你全家雞犬不寧,今天的屈辱我哥哥會找回來的、、、、、”面對王斌的欺辱,姜麟兒無計可施,只有冷哼一聲道出了自己心中的守護神。
一聽姜麟兒提起之人,王斌臉色不免變了變。對着姜麒這個人,在他們家中那是禁忌,雖然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不過王斌還是嘴上不饒人的說道:“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有高天師在,斌也想看看他有沒有當初的威武,斌很期待這個報仇的機會、、、”
隨着王斌罵罵咧咧的帶着手下離去。作爲家中現在最長者,已經年過三旬的丫鬟小翠擦乾眼淚上前對姜麟兒道:“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如今夫人病重,阿達又被打成重傷。不如和夫人商量一些向洛陽求助吧”。
被着一提醒,如今沒有半點主意的姜麟兒唯有點頭答應:“待會兒憐兒去和母親商量一下,翠姨你去照顧好達叔便好,家中還有些錢,都拿去找個好醫師,不能讓達叔留下殘障”。說完姜麟兒不禁再看向榻上的忠僕姜達,只是眼下他那條血淋淋的左腿有些刺眼。
“小姐,可這些錢還要留着給夫人治病,不能動用啊!”作爲家中能做主之人,小翠清楚家中如今有多少錢,那杯水車薪的一點錢根本不能亂用。
聽到翠姨如此說,姜麟十分難過,不禁摸到了脖子上掛着的玉佩,一狠心摘了下來說道:“這塊玉佩當初阿母花重金購得,去把它當了換些錢吧!”
“這萬萬不能,這玉佩是夫人給小姐的平安鎖,怎能販賣,不行、不行、、”
“翠姨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
“小姐這真的不行,這樣家中還有些東西能當,小姐還是把玉佩收着,待緊要時候再換好嗎?好了,小姐快去看看夫人吧、、”
“那好吧!翠姨玉佩憐兒先收着,急需之時翠姨定要說出來,母親也該服藥了,這裡達叔就交給翠姨照顧了。”見翠姨堅決不收,姜麟也只好放棄重新帶上了玉佩並且叮囑道。
“小姐放心吧,翠姨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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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中姜麟手中端着一碗深褐色的湯藥來到臥榻處,隨即一改面容,對着牀榻上躺着滿臉病容的母親說道:“阿母該吃藥了。”
隨着女兒的攙扶,薑母慢慢的起身靠在榻上虛弱的問道:“憐兒剛纔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吵吵嚷嚷的”。
“阿母沒有什麼事情,是有鄰居過來走訪而已。”姜麟不想母親擔心連忙解釋道。
“你不要欺瞞阿母了,是不是王家又來找事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咳咳、、是不是他們又來逼婚了。”說道氣急處,薑母不禁一陣氣喘劇烈咳嗽了起來。
“阿母,不要着急,要當心身體啊!”面對母親的悲傷姜麟趕緊放下藥碗,一邊爲母親順氣一邊勸解着說道。
待心平氣和,牀榻上薑母望着女兒那憔悴的模樣擔心的說道:“咳咳、、憐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是母親對不起你,不如你先回洛陽吧!回了洛陽有外祖父保護沒人會欺負你的”。
“母親放心,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不要擔心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病養好不是,來吃藥了。”姜麟搖了搖頭拒絕後,笑着對母親安慰般的說道。
面對女兒的倔強,薑母也不好用強,一邊喝着女兒用小勺喂來的藥,唉聲嘆氣的說道:“哎、、這藥都吃了半個多月了病卻越來越重,也不知道能熬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哥哥回來”。
“母親不要說着些喪氣話,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等到時候哥哥回來我們還要一家團聚哪!”
“或許吧?也不知道你哥哥如今是生是死啊!這孩子也不知道捎個信回來、、、”
“母親放心,你不是說我們是雙生子能感受到對方嗎?這些天女兒就時常做夢,夢見哥哥騎着大白馬手握長槍回來接我們、、、”
“如果是那樣就太好了,不過如若阿母等不到那天,憐兒記得你哥哥回來的時候要讓他來拜祭一下阿母,告示阿母一聲、、、、”
“阿母你又在說什麼,阿母會活一百歲的!”
“哈哈、、咳咳、、、那到時阿母不久成了臉皮都皺在一起的老太婆了。”
“呵呵呵、、那時女兒也七老八十了,不過女兒還是會照顧阿母的。”
“呵呵,阿母可沒有想那麼長遠,能看到你和麒兒娶妻、嫁人阿母此生就無憾了。”
“憐兒纔不要嫁人,就一直守着母親和哥哥、、、”
“真是個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