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麒行完禮後,見母親兩人已經在商量什麼時候抱孫子的話題了,也不敢搭話趕緊回到了自己的食案前。
不過看着食案裡琳琅滿目的食材,其中還包括很多進補的膳食,姜麒差點沒暈倒。
轉頭看向一旁喝着粥眼中泛着不善的妹妹,姜麒一笑便用箸夾起一塊鹿鞭仍了過去。原本就對這個朝三暮四的哥哥有些不滿的姜麟兒,一見哥哥的作弄當然也不示弱,直接拿起一塊糕點就衝了過來。
你來我往、糕點橫飛,打鬧中姜麒也一掃方纔的忐忑,不過就在姜麒兩兄妹兩人正鬧間中,一下人匆匆來報說洛陽令求見。
見有人找自己,姜麒連忙推開正對自己不滿的妹妹,整理好衣服問道:“那個洛陽令我可不成認識他,他來做什麼?”
“着小人不知,不過一同前來的還有很多衙役,家主正在大廳與之交談,並請少爺前去詢問一些事情。”下人恭敬的對姜麒說道。
“哦,那告訴祖父麒馬上就到!”姜麒一聽祖父也在,便點頭同意後揮手讓來人前去回覆。
當來人稱‘諾’快步離去後,姜麒看着不和胃口的食物和尷尬的場面,不禁對爲他解圍的這個洛陽令生出好感。連忙起身對母親告辭道:“阿母,着洛陽令也不知找兒何事,兒前去看看。”
“着不會有何不妥吧!”薑母剛剛也聽說了來了很多衙役後有些擔心的說道。
“着能有何,兒來着些日子都在家中又未成惹事有何好怕,再說如若有事,想來人也不會客氣的在外等候孩兒。”姜麒笑着安慰道,不過安慰的同時又想起了昨天之事。
“那我兒,快去快回,回來阿母還有事讓你去辦。”聽到兒子的分析薑母稍微安慰的說道。
只見母親同意姜麒行禮後快步溜掉,熟門熟路的走過迴廊很快便來到前院。
進入門廳後姜麒便見祖父正和一個身着官服,腰繫文士劍的中年人交談正歡。見此情況姜麒不禁打量起這個長得劍眉星目、鼻直口方,頜下還留着美須的中年人。
看清楚來人,姜麒不禁心想這人年輕之時一定是個美男子,再看他十分得當的言談舉止,確定其人應該是世家子弟。
近前姜麒先對祖父行一大禮,接着轉身對一旁之人行拱手禮說道:“小生薑麒、姜伯孝見過洛陽令大人。”
周異從姜麒出現的一刻就一直在觀察着個讓文壇震驚的男子,隨後周異不禁感慨沒想到他會是那麼年輕,甚至比自己長子都還要年少。可就是如此年輕,卻不論長相還是言談舉止都是那麼得當,心想還真是江上代有人才出啊。
感慨中周異還禮說道:“今日能見到名動洛陽的才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沒想到公子如此俊朗、如此年少,老夫着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大人客氣了,大人正是春秋鼎盛之際何以言老,我等小民還要靠着大人在洛陽行走哪!”姜麒不禁小拍一下馬匹,接着他又開門見山的問道:“只是這大人今日到訪,不會只爲讓麒認識一下而已吧!”
“是啊!周大人既然麒兒來了,有事不妨明說吧?!”一旁的祖父也搭話說道,雖然作爲本土世家姜羣早已認識周異,但平時並沒有過多的交集,自然也不會以爲姜異是來串門的。
“那異也不再隱瞞,不知姜公子昨日可成進過洛陽。”見他們直入正題,周異也就直截了當的說道。
“昨日黃昏之時麒卻是到過洛陽,不過很快就離去了,不知大人是何得知?”姜麒也不隱瞞,同時隱約猜到着人是爲那城門之事而來。
“那公子昨日是否在城門口與一人起衝突,並打傷其人以及其手下打傷,可有此事?”周異見姜麒承認接着問道。
“確有此事,不過麒並不想與那人起衝突,實在是那人縱馬傷人麒是好心幫忙而已。打傷他手下也是情非得已,實在是那惡人遣手下要砍殺麒,麒才被逼還手,麒也未下重手、、、、、”姜麒緩緩到來。
“那就奇怪了、、、那人家臣來報案,說公子將他們少爺打成重傷,幾個下人回府後還重傷不治已經死亡了?”聽到姜麒的話後周異說道,不過心中也有了計較。
“着怎麼可能,如若大人不信麒之言,不妨去詢問袁本初公子或曹孟德公子,當時他們都在場,那人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聽到他的話姜麒心中不禁咯噔一聲,要知道殺人按照律法可是要問斬的。這樣一來他不會要步二哥關羽的後塵隱居他鄉吧。
雖然周異相信姜麒說的可能是真的,但按照律法也的讓他回去協助調查,不禁起身對姜麒說道:“聽完公子陳訴,異當然是相信公子的。不過鑑於事情嚴重,今日恐怕要委屈公子和老夫回府衙一趟,調查清楚這事”。
看着在周異起身後門口的衙役隨即進來兩人,姜羣趕緊起身制止道:“大人,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着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下,是否這樣做有些不妥。”
儘管不太清楚緣由,但姜羣深知要是今日自己孫子被帶走了恐怕事情就麻煩了。如若是普通子弟,姜羣他還或許會讓周異帶走,不過換成姜家最看重的弟子,他便不介意與周異翻臉了。
邊說着姜羣便對身後的管家遞着眼神,從小就跟着他幾十年的管家心領神會,一側身子便悄然離去。
對於姜家着種流傳千年的家族有何力量,周異深知其中利害,趕緊小聲說道:“姜翁,下官也不想爲難伯孝公子,不過姜翁可知道公子得罪的那人是誰!?”
“大人請明言!”見周異話音鄭重,姜羣從中聽出得罪之人可能非同小可趕緊詢問道。
“張讓!”周異對着姜羣耳邊小聲說出兩字。
一聽到‘張讓’二字,身居洛陽的姜羣臉當即就綠了,張讓是誰他當然清楚,自己孫子得罪張讓是什麼下場,他不用想都知道將如何。
見姜羣面露難色周異接着又安慰般的說道:“不過姜翁放心,如若公子沒有做過,周某拼着官不做也會還公子一個公道的!”
“既然周大人如此說了,麒就跟大人走一趟。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如若有人想誣陷麒,麒也不是好欺負的。”見躲不過,今天肯定要走一趟的姜麒,唯一能做的便是先對周異說出自己立場。
面對姜麒深邃如幽泉的眼睛,周異不禁感覺後背有些發涼,旁邊兩個衙役身子更是有些發抖。
不錯那就是殺氣,強力的讓人退避三舍的殺氣。周異不知道爲何這位少年會有如此重的殺氣,不過卻不由自主的說道:“下官定當秉公處理、、、”,那忐忑的話語中盡是透着無限的尊重。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姜麒也不便爲難,隨即對祖父說道:“祖父不必擔心,麒去去就回、、、、”,話語間那輕鬆的語氣就彷彿如赴宴般輕鬆,說完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見着姜麒依然的抉擇,姜羣也不便阻止,只好由着他去,如今能做的或許只有看能不能託關係平息此事。
不過在姜麒隨着周異走到大門後,原本等候在門口的一個衙役走過了要給他上鐐銬之時,卻讓事情變的複雜了。
看到衙役着一反常舉動,周異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早就吩咐了要對姜麒客氣,如今爲何會有如此舉動。
不過還不待周異阻止,已經有一個黑影超越了他。只見那黑影一把抓住衙役拿着鐐銬的手腕,接着不由分說對着那衙役就是一腳。
‘砰’的一聲,那倒黴的衙役就如同斷線的紙鳶一般向後飛去。踉踉蹌蹌間,那倒黴的衙役直接從門口十來節臺階滾下,落地後乾淨利落的直接昏死過去。
打飛衙役,接着那黑影便用雷鳴般的聲音說道:“誰敢動某家哥哥,某就生撕了他”,不用說光是這悶雷般的聲音,天下間可能就只有一人能有,那便是張飛了。
“誰要動我家兄弟,先過了某家這口大刀。”張飛聲音過後,關羽那渾厚的聲音也響起了聲來,與此同時關羽還倒提着他新鑄造的大刀,彷彿門神一般擋在了姜麒面前。
“誰敢動我哥哥、、、、、”
“誰敢動我師兄、、、、”
“誰敢動我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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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一聲聲五花八門的稱呼響起,先是院子裡的趙雲、童飛、姜風等人提着兵器出現,接着門口開始聚集頂盔攜甲的護衛,伴隨着聲音越積越大,姜麒甚至還看得有六七十歲的老人也提着柺棍聚集了過來。
面對越來越多的姜氏族人,與周異一起前來的十多個衙役先還一副誓死搏殺的樣子抽出佩劍。可後來當看着殺氣騰騰,穿戴整齊的護衛愈聚愈多時,心中不禁都打起鼓來。
特別是看着那高大的盾牌豎起後,一排排強弩張弓搭箭,黝黑的箭矢對準了他們,此刻再也沒有人硬氣的起來。面對下一秒可能變成刺蝟,膽小的衙役們已經扔下手中兵器,抱頭跪地求饒起來。
看到戲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姜麒才從幾個兄弟的保護圈走了出來,來到臺階前朗聲說道:“怎麼了,要造反否,誰讓爾等集結,還不速速離去!”
聽到姜麒的聲音,原本還殺氣騰騰的護衛就如同聽到聖旨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在剛剛懂得的令行禁止思緒趨勢下,收兵不見了蹤影。
不過儘管如此,剛剛姜家人那氣勢可謂集如疾風、散如奔雷,足以讓人不敢小虧姜家。
隨着私兵們的撤退,那些隨之而來看熱鬧的族人也各自哄散而去,很快便沒有了影蹤。最後只留下了幾個還不太放心的族兄弟在一旁守候。
剛纔還不知道如何收場的周異見此一幕,不禁心中感嘆的想到:‘着姜家不愧傳承千年,光是着精銳私兵,就能比擬虎賁、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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