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談!
KAO!王南北聽見安嶽說要手談一局,心裡忍不住罵了起來,怎麼跟餘前那個老頭子一樣,閒着沒事就拉人手談幾局。是不是欺負年輕人,你們心裡都舒服一點?更何況你一個黑道頭子,搞什麼附庸風雅啊!
心裡雖然不斷的腹誹着,但王南北依舊臉色不改,做出一副隨你的樣子。安嶽見王南北沒有異議,手一招自然有人棋盤棋子等送了過來。
“我年紀大就吃點虧,你執黑先行吧!”安嶽客氣的說道。
懂得手談的都知道,先手先局,如果在兩人棋力相等的情況,怎麼說都是會佔據一些優勢的。只是不過就算有先手的優勢,對王南北來說簡直是可有可無。
看着棋盤上方格,王南北只覺得一陣眼花,心裡也不禁有些疑問涌上心頭。這落子是該放在方格之中,還是該放在點上?摸着有些冰涼如玉的棋子,王南北隨意選了一個點就落了下去。
不知道王南北是不是誤打誤撞,棋子的一小部分正好落在一個點上。並不瞭解情況的安嶽,只是覺得這出手還算中規中矩,於是緊貼着黑棋落了一子。結果令安嶽有些意外的是,王南北在自己剛落子後,就貼着白棋下了一子。
你來我往,兩人竟然開始下起了快棋,就這樣下到了第十一手,王南北這個根本不會下棋的白丁,居然還下的有些有模有樣。
安嶽很清楚棋局一開始後,雙方最重要的就是搶佔要點,佈置陣勢,也就是所謂的佈局。這也是爲了做好準備,以利於進入中盤後的戰鬥。就這十來手安嶽倒是看出了一些苗頭,王南北的每一手都下的平平常常,一點做局的概念都沒有。說簡單一點,就是莽莽撞撞的,絲毫沒有實力可言。
“要不要我讓你几子?”安嶽皺着眉頭看了一下棋局,試探性的問着王南北。
“不用!”王南北竟然絲毫沒有白丁的覺悟,大手一揮拒絕着安嶽的好意。
看着對方死鴨子嘴硬的神情,安嶽心裡樂的笑了一下,這分明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麼大象啊!
既然王南北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安嶽也不再多說什麼。直到下到第二十三手,安嶽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投子說道:“算了算了,不下了!”
“啊!”陳沖看着安嶽棄子認輸,興奮的大叫起來,“南哥,你贏了?真是太厲害了!”
看着陳沖的祝賀,王南北老臉一陣通紅,他心裡很清楚這那裡是自己贏了,分明是自己這個連臭棋簍子都算不上的傢伙,直接把安嶽氣的不下了。
“不…不是!”王南北很是尷尬的說道,“其實我根本不會下!”
“啊!”陳沖韓妃兩人一臉吃驚的看着王南北,絲毫不敢相信剛纔王南北那氣勢,那裡像一個不會下圍棋之人。
“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安嶽虎目一瞪,帶着一絲不滿的說道。
“那我這個忙,你看是不是?”王南北小心的問着安嶽。
“哼!”安嶽又是瞪了王南北一眼,才說道:“今天就看在你這盒普洱的面子,你且說說看。不過事先說話,要是幫不上的話,這茶可還是要留下。”
一聽這話,王南北就忍不住要笑出來,看來還是這普洱起了作用啊!喝茶之人都知道,紅印普洱雖說有市有價,但你想買別人也不一定願意出手啊!所以說這東西,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當然咯,王南北也是抓住了安嶽的脈絡,對症下藥纔有收效啊!
“好!那我再次先行謝過!”王南北感激的說道,
雖說王南北一口一個老安的叫着,但需要該客氣的時候,仍舊不忘先把謝字放在前面。找人幫忙,也是需要有個態度的嘛。
謝完之後,王南北將此行的目的一一說了出來。而且他相信,只要安嶽願意開口幫忙的話,整件事情就會事半功倍。不管是察弈隱藏在江浙的那個角落,在安嶽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地方,簡直可以說是無處可循!
當聽了王南北的目的後,安嶽帶着王南北進屋進行了一次長達四個多小時的密談,至於具體內容就連陳沖和韓妃都不得而知。不過從王南北的臉上看得出來,應該最後的結果還是非常滿意的。
對於這次杭州之行的結果,剛開始時王南北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憂慮的。畢竟當初送韓妃去上海時,因爲或多的原因,也爲了韓妃在上海討生活不受到欺負,所以特地找過一次安嶽。只不過那次做的稍顯過分,將跟了安嶽數年的貼身保鏢直接揍的在醫院住了三月。
對於安嶽來說,或許當時在王南北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衝進,雖然對着事情很是不滿,也對王南北本人有些意見,但最終還是答應了王南北的要求。
而這一次找上安嶽,王南北也是擔心因爲三年前的事情,自己直接找上安嶽的話,很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值得把自己的好兄弟陳沖一起叫上。但實際上王南北叫上陳沖一起找安嶽,這事做的還是有些不妥,簡直是有些逼迫的味道在裡面了。
對於那一段隱秘的往事,江浙道上也僅有寥寥數人知道。當時安嶽和陳重一起來到上海打拼,也是一起在道上混飯吃。慢慢的在道上混出名聲後,手上也積攢了點錢。於是兩人就商量着兩兄弟都不能一條路走到黑,必須有一個人脫離出來。
到底誰脫離出來,大家都推說讓對方出來。兩人誰也說不過對方,只得以抽籤決定。當然,抽到留下來籤的是安嶽。事隔多年,陳重才知道安嶽準備的兩個籤都是留,而安嶽將自己的那個籤打開後,說自己的這張簽上留,而另一個肯定就是出了。於是陳重根本沒看剩下的一張,就相信了安嶽的話。
不得不說,上帝還是非常眷顧這兩個幸運的寵兒的。一個成了江浙道上的王,一個成了華夏有名的民企老闆。
這一段秘辛王南北當然也是通過很秘密的渠道才搞得到的,因此也算得上是利用了陳沖和安嶽之間的這層關係。只是事件中的兩人,安嶽和陳沖根本一點沒有計較。
幾人離開安嶽的竹屋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安嶽送走幾人的背影后,擡頭看了看日漸西山的太陽,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起風了!”
不遠處聞聽此語保鏢,伸出手來在空中停了一會兒,然後有些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語着,這那裡來的風啊!
三人開着車直接上了滬杭高速後,直接就往上海趕。前期的計劃已經開始,而現在需要的就是等待消息,然後做出下一步的預案。
正當三人快開出浙江界時,突然發現提示說前方道路施工,幾人只得找了出口就下了高速,準備從另外一條道路繞回上海。
想高速提前封路施工的話,一邊上高速時都會有提醒,以免司機跑了冤枉路。只是三人在車上有說有笑的,誰也沒有在意這突發的情況。
下了高速後,上了一條有些稍顯偏僻的道路。剛開始誰也沒有注意,只是開出半天后打盹醒來的韓妃忽然冒出了一句,外面怎麼這麼黑啊!
“剛剛高速修路,我們現在是走縣道繞到瀋海高速,路當然黑啊!”一邊開車的陳沖,一邊笑着說道。
“哦!”韓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着又帶着些驚訝問道:“你說高速封閉修路?”
“是啊!你剛纔睡着了,應該沒有注意到。”陳沖笑着解釋道。
聽着韓妃冒出的疑問,王南北皺着眉頭想了片刻,隨即盯着車頭前方看了一會兒,然後又回頭看了看車後的道路,終於感覺一絲不對勁起來。
“陳沖,你剛纔有注意到有前車過去,或者是有來車嗎?”王南北爲了進一步確認的自己的想法,還是詢問着陳沖。
“好似半天都沒有一個車出現了…”說道這裡,陳沖好似明白了什麼,失聲叫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不知道!我希望我們是多想了。”王南北冷冷的注視這車前方,繼續說道:“繼續往前開,不要停。”
王南北到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如果說高速路在剛纔那個段封閉的話,應該有很多車輛會從這個位置下車啊。可是這說話的一會兒,不管是前方,還是來車的方向都沒有一輛車出現,你覺得這種情況合理麼?
這次幾乎和上次參加完聚會後回家的情況有些相似,也正是那以晚上王南北開始牽扯進這一連串的事情中,王南北怎麼能不提高警惕。
因此當王南北發現情況後,更覺得這不是一個巧合,更像是人爲安排的一個局,就是故意要讓王南北等人把車開到這條路上。
自己三人這次到上海來,可說秘密前往,很少有人會注意到王南北等人的行蹤。只是誰又刻意的將三人引到這條路上?好似上海現在就只得罪過一個郭譜,好似就沒有其他人了。
真的是你麼?
正在王南北沉思的時候,陳沖一腳重重的踩在了剎車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