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在返回市區的路上,看着王南北一副死皮賴臉的無賴樣,吳昔真是恨不得一腳把王南北給踹下車去。你知道剛纔他說了什麼話麼,我就是看看而已。看看而已能看得這麼認真,鬼才會相信他說的話了。無痕是很是忍不住的在心裡腹誹着,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感情上這麼想,但是理智上吳昔絕是不會相信王南北說的這話,可是王南北上車以後就閉嘴一言不發,吳昔是有火也沒處撒啊。
“王南北!”急於破案的吳昔越想越是着急,聲音直接提了八度,連在後座的夏至都嚇了一跳。
可王南北只是眼皮一擡,裝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看着吳昔,又是讓吳昔一陣無名火起,要不是開着車手上不空,估計抓這個什麼東西都會毫不猶豫的扔過來。
“王南北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翻上次的舊賬,你才肯說。”最後吳昔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得搬出了上一次在醫院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王南北全身哆嗦了一下,好似一下被掐中了軟肋整個人都焉了下來。畢竟那次的事情仍是記憶猶新,在場的夏至也是其中的見證者啊。這妮子真要是翻舊賬,自己也毫無辦法啊。
“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王南北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疑慮,反而反問着對方。
“我怎麼看,還不是隻能按照意外事故處理。要不還能怎麼辦?”吳昔沒好氣的回答着。
“你真認爲是意外?”王南北側了下身子,盯着吳昔說道。
聽到這話的吳昔腦海裡很是突兀的閃過一個念頭,右腳下意識的一個急剎車,一個不慎的王南北要不是繫着安全帶,估計頭就要和擋風玻璃來一個親密接觸了。
“我說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行不?這可是在馬路上,很容易出搞出人命的好不?”王南北使勁的揉着被撞的胳膊肘,一臉痛苦的前後看了一下,辛虧這只是一般道路後面還沒有車輛,要不剛剛吳昔那行爲直接就造成一起車禍事故了。
“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吳昔絲毫不顧王南北的痛苦模樣,眼神冷冷的盯着王南北。
“夏至你沒事吧。”王南北迴頭看着夏至,這丫頭臉上正帶着一股後怕的表情正一個勁兒拍着胸脯,應該剛纔是受了不少驚嚇。
“你剛纔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吳昔沒有計較王南北的無視,只是語氣又加重了幾分。
“這話可不好說。”王南北用着模棱兩可的話回答着吳昔,畢竟這事關身亡的副市長,如果話說得太滿,自己就沒有退路了,甚至還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沒有從王南北口中得到最想要的答案,但是吳昔已經從話裡聽出另有所指,於是只聽到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的尖叫刺耳聲,汽車差不多原地打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後,嗖的一聲再次的朝事發地點而去。
不長時間,三人去而復返。吳昔正要下車的時候,王南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如果說你真想要查出點什麼,我希望你能按我說的來做。”王南北用着商量的口吻說道。
“好!你說。”吳昔絲毫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
“立馬通知的你的同事趕回來,我想他們離開還不到十分鐘,趕回來應該很快。”王南北也沒有停頓,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吳昔也是非常乾脆利落,立馬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放下電話後,吳昔又繼續問道:“還需要我做什麼,請一併說完,只要在我權限範圍之內的我一定答應。”
“立即再調派人手對塘尾村排查可疑人物,並以出事地點爲中心向方圓最少兩公里進行排查,如果有制高點就控制制高點,如果沒有制高點就在一些主要的的道路設卡,禁止無關人員出入。”王南北如調兵遣將的將軍,一點一點的將安排道來。
這一次吳昔沒有問爲什麼,用力的點了點頭後,再次拿起電話迅速的撥出幾個號碼過去。在吳昔安排好這一切後,王南北還是沒有下車,按照他的意思必須要等到第一波人員返回以後,自己才能開始。至於爲什麼原因並沒有說,而吳昔礙於破案也不好追問。
不一會兒後,先行趕回的四輛警車停在了路邊,吳昔上去安排了一陣,等隊員們散開以後王南北才慢吞吞的從車上下來。
“還需要做什麼不?”吳昔看到王南北下車了,三步並作兩步趕上來問道。
王南北只是頭一偏,示意吳昔跟着自己來,然後就徑自的朝前走去。吳昔見了,立馬跟了上去。
“這裡有什麼?”站在副市長落水的地方,吳昔疑惑的問道。
“你還記得剛纔我在這裡做過什麼沒有?”王南北沒有解釋,反問着吳昔。
“查看土埂。”吳昔看着那一打塊被王南北踩掉的新鮮痕跡回答着,忽而口中又反覆念着這幾個字,腦袋裡接着冒出王南北前前後後在這裡的動作,於是也學着王南北的動作將土埂前前後後都查探了一遍。
“發現什麼?”等吳昔停下了動作,王南北笑着問道。
“好像這一條土埂靠近小河溝一邊的泥土都比較鬆。”吳昔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對。你說的沒錯。這一條靠小河溝的土埂差不多六米長,而且鄰近河溝的一側土質都比較鬆。如果說是雨後的話,還說的過去。但是整個深海最少已經超過一個沒有下雨,哪怕是一定零星的小雨都沒有。也就是說比較乾燥的土埂,一處有鬆動還說的過去,可是六米長的地方都有鬆動,而其他的位置竟沒有這種情況,這就不得讓人有些疑問了。”王南北說着,又是踩了一下,腳下的泥土沒用特別大的勁兒,就被王南北踩踏了。
按照王南北的說法,當然也並不是絕對的。如果說土質屬於沙土一類的,越是天干泥土的依附力就越小,只要用了一點力,肯定會踩踏。但是眼前的情況是,這裡的土質是那種帶着褐色的泥土,也就是農村那種可以用來築牆的泥土,而這裡作爲土埂肯定會被經常踩踏,其依附力和牢固程度絕不是能夠很輕鬆就能踩踏的。
而副市長李明,身高不過一米七,體重一百四左右,一隻腳踩在三分之一的位置,竟然將土埂踩踏了,那就不得不說明問題了。
“你是說有人故意?”吳昔聽着王南北的解釋,說着自己的驚訝,但是出於謹慎還是隻說了半句話。
“呵!”王南北笑了一下說道:“這還不能完全說明問題。”
王南北一邊說着,一邊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去的地方赫然是發現蜂窩的地方。走到樹下後,王南北指了指樹枝中的蜂窩。
“這個?”吳昔擡頭看着直徑二十公分的蜂窩,滿頭的問號。
“知道這個叫什麼蜂麼?”王南北看了一下吳昔,像是自問自答又接着說道:“這種蜂叫虎頭蜂,屬於胡蜂的一種。據稱頭大如虎,兇猛如虎,斑紋如虎而得名。因爲其蜂巢大如雞籠,民間也稱之爲雞籠蜂。這種成年虎頭蜂,最少能有十公分左右。當然,現在這個蜂巢裡的虎頭蜂還沒有達到這個體型。而且據目前所知陝西多個市因爲收到虎頭蜂的攻擊,已有七百多人受傷,接近四十人死亡。”
聽到這樣的情況,吳昔也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驚訝的連連退後了兩步。王南北沒有理會吳昔的神情,又繼續了下去。
“據我所知,這種虎頭蜂的警戒範圍直徑可達到一百公尺,也就是說侵入蜂巢百公尺內就會有被攻擊的危險。當然這只是有被攻擊的危險,其實虎頭蜂最喜歡攻擊黑色的目標,毛茸茸的的物體,以及帶着甜味和香味的目標。也可以說目前市面上的香水、洗髮水這些都屬於帶着香味的物品,甚至是用過防蚊液也能成爲虎頭蜂攻擊的目標。但是我很好奇的是,從我們前前後後所有經過的地方,絕對都在這個距離範圍之內,都沒有收到攻擊,而且就算我還踹過一腳,這絕對算是挑釁的行爲也還是沒有,這就不得我讓我繼續好奇了。”
“你看蜂窩和樹枝的結合處並不是非常的緊密,應該可以判斷出蜂窩在此棵樹上並不是太久。但是這麼大個蜂窩,絕對不是短短的這麼點時間就可累積成這麼大的,因此我懷疑是新放上去不久的。”其實王南北說的還是有些含蓄,沒有直接說是被人放上去。
聽了這麼一大段,吳昔有些暈了,連忙擺手對着王南北說道:“等等,我先整理一下思路。”
“呵呵…”看着吳昔這個樣子,王南北有笑了,“其實你不需要記住我前面說的那麼多,只是把我最後說的一句話,仔細的咀嚼一下應該你就能明白一些什麼呢。”
“最後一句?”吳昔顯然還沒有從剛纔那一堆東西回過神來,又問道:“最後那一句?”
王南北直接暈倒!
“哎!你是做警察的,你的邏輯思維和記憶力,還有你的判斷力應該沒有這麼差吧?”王南北翻着白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