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葉看着哈帝娜,痛心地說:“我的確還留着最後兩張王牌,但說實話,這不是給你留的,雖然我不知道會是誰,但絕對不是你!我沒有想到,到最後反我的竟是我的妹妹。”說完走向前去,一邊讓藍角盾和者魁放開她,一邊輕輕把她推到哈姆和塔地羅面前。
“自然兩位哥哥都在,那麼我便把這個妹妹交給你們了,是罰是放,全由你們決定。”
哈姆沒有說話,而塔地羅則說:“你是王,而且你又是直接受害者,怎麼能由我們決定?”說着又把哈帝娜推了回來。
此刻的哈帝娜,完全沒了先前的氣勢,她滿臉淚水,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但不管看哪個,都是希望能得到原諒。
嘉葉問:“真得交給我嗎?”
哈姆開口說:“當然了,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嘉葉點頭,轉向哈帝娜說:“好吧,自然哥哥們信任我,那就由我來決定了。”
哈帝娜可憐巴巴地看着嘉葉,然後跪了下來,哭着說:“求您,原諒我吧,原諒我吧……”
嘉葉看着她,平靜地說:“去給父親守陵吧,如果你真心懺悔,便可以平靜地度過餘生,否則你只能在痛苦中煎熬。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讓你過得舒適,你所用過的東西,身邊的僕人,只要是你喜歡的,都可以帶去。”說完看看兩位兄長,說:“我這樣決定,你們不會反對吧?”
哈姆點點頭,說:“我覺得這樣挺合適的。”
而塔地羅則敬佩地說:“你有顆寬容的心,就是父親在,也不會說什麼。”
嘉葉點頭,說:“那好,那就這樣決定了。”說着看看左右,示意他們把哈帝娜帶下去。哈帝娜哭得很痛,但這會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嘉葉等藍角盾等人將哈帝娜帶走,又把閒雜人等打發出去,然後摘下王冠跪在哈姆和塔地羅面前,說:“王冠在此,請兩位收回。至於我,您二位可以隨意處置。”
塔地羅沒有動,而哈姆則把王冠接了過來。塔地羅嚇了一跳,悄悄用眼睛看大哥,但令他意外的是,哈姆竟然又把王冠戴回到嘉葉頭上。
只見哈姆笑着說:“處置你什麼?我恨的是我們家老頭子,又不是你!如今,我們家老頭子也死了,那就更恨不到你了!起來吧,好好地作你的王!”
嘉葉跪着沒起,說:“可是,我並不是真正的嘉葉……”
塔地羅看看哈姆,等他拿主意,畢竟真正的嘉葉也只有哈姆見過。
可是哈姆說:“我已經想通了,我不跟你計較了!老頭子也死了,就剩下我們兄弟幾個了,大家都不容易啊!而且,都這麼多年了,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吧?”
塔地羅這才笑着把嘉葉拉起來,他很高興大哥能夠釋懷。
而哈姆則接着說:“我們家老頭子都能容你,我怎麼不能?可別小瞧我!我可是比我們家老頭子要大度得多!”
塔地羅笑,說:“不管你是誰,都是我們的好兄弟!”說着和他輕輕擁抱了一下,而嘉葉感動得幾乎落了淚。
哈姆在一旁說:“好啦好啦,我最看不來這種煽情的畫面!”說着把兩個弟弟分開,然後一邊摟住一個,並對嘉葉說:“你老婆還在別人手裡,你打算怎麼辦?”
嘉葉說:“無論如何,我也得把她奪回來!”
“好啊好啊!不過要抓緊,我還等着去遊山玩水呢!”
嘉葉很驚訝,問:“你是說你想留下來幫忙嗎?”
塔地羅說:“你是他弟弟,他不幫你幫誰?”說着拍拍自己的胸脯,“也算我一個!”
嘉葉很感動,眼含熱淚,而哈姆又撇撇嘴,說:“受不了,能不能別老在我面前哭!”說完摟着塔地羅先走開了。
兄弟倆走出密室,見紅河影、倒夜等人焦急地守在外面,不由得笑了笑。
哈姆朝身後擺擺手指,說:“別急,在後頭!”說完繼續摟着兄弟往外走。
哈帝娜的宮殿外,已經圍滿了衛士,塔地羅擺擺手,說:“已經沒事了,陛下就在後頭!”
兄弟倆來到公共走廊上,塔地羅這才笑了起來。
哈姆問:“你笑什麼?”
塔地羅說:“剛纔你拿王冠的時候,我還真以爲你想奪回來。”
哈姆哼了一聲,說:“什麼話,你也太瞧不起你哥了吧?老頭子自然捨得給他,我就不會跟他搶!再說了,我也不是那塊能擔當得起的料啊!”
塔地羅點點頭,說:“是啊,父親沒看走眼,他的確比我們都更適合坐那個位置。”
哈姆笑着說:“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我半個兒子呢!”說着拍拍自己的胸膛,得意地說:“他身上可是有我的靈魂啊!”
塔地羅扛了一下哈姆,笑着說:“行了吧,還敢提啊,當年要不是因爲這個,父親也不會跟你翻臉。”
哈姆不以爲然地說:“翻臉怎麼了,我還不是照樣過得很瀟灑?”
“得了吧,被關了那麼多年,還說瀟灑?”
哈姆嘴硬着說:“我有我自己的樂趣,你別管!”
塔地羅笑,然後說:“不過,你有沒有覺得,儘管明知道他不是真的嘉葉,但大家也不是特別煩他,相反的,還挺喜歡他的。有時候我也在想,要是現在的這個嘉葉,沒有被那孩子替換,而是真的嘉葉,又會是怎麼樣呢?”
哈姆說:“怎麼說呢,靈魂這種東西,說句不好聽的,不就是一種意念和思想嗎?很難說它是什麼樣的。也可能是這樣,也可能是那樣。我是因爲知道他們換了身,要不然也分不清。”
塔地羅贊同地點點頭。而哈姆則接着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分得清了又怎麼樣?我們老頭子夠狡猾的吧,可他就偏偏喜歡他。”
塔地羅說:“那可能是先入爲主了,因爲他從沒見過真正的嘉葉啊,所以他認爲現在的這個嘉葉就是真正的嘉葉!說不定,要是讓他見到真的嘉葉,他還反而覺得假呢。”
哈姆回憶着說:“真正的嘉葉,好像比他要成熟冷靜一點。”
塔地羅說:“還有呢?”
哈姆努努嘴,說:“沒有了吧……其實當年他們倆都不大,我見他倆的時候,都才十幾歲。當時我就覺得嘉葉是個很穩重,很懂事的孩子。”
“那現在呢?”塔地羅問。
哈姆想了想說:“誰知道啊,我也只是見過十幾歲的嘉葉,誰知道他要是活着會是副什麼樣子?”
“會不會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不準!沒準就是這個樣子!”
塔地羅笑着說:“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是嘉葉的再生了?”
哈姆說:“可能還有點差異,不過也大差不差,畢竟那孩子從小就和嘉葉在一起,受嘉葉的影響很大。”
塔地羅點點頭,說:“我其實一直挺喜歡他的,當時他到牢房裡找我密談,我就決定要幫他了。只是一直怕你不高興。現在好了,只要你不生他的氣就行了!”
“嗯!他這個人,還不錯!要說,哈帝娜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換誰也不能鐃她,但沒想到他也沒殺她,也沒把她怎麼着,無非是讓她去懺悔思過,可以了!”
“是啊,這說明他還是挺重感情的一個人。”塔地羅說。
嘉葉走出密室,站在哈帝娜的宮殿裡,倒夜和紅河影趕緊走上前去行禮。
“陛下,您受驚了!”總侍長和衛隊長異口同聲地說。
嘉葉擺擺手,說:“我不要緊,那些叛亂分子都押起來了吧?”
紅河影說:“都押起來了。”
“好,那就按正常程序審判吧!”
紅河影說:“是!”說完退到一邊。
這時,軍政大臣和內務大臣聞訊趕來,一面雙雙跪下,一面異口同聲地說:“您受驚了!”
嘉葉趕緊將二人扶起,說:“兩位大人,幹嗎行這麼重的禮?”
池杉慚愧地說:“臣身爲軍政大臣,卻對這起蓄意謀反之事毫無察覺,實在有愧,請您降罪!”
見映也說:“臣身爲內務大臣,卻對本院的侍女監管不力,險些促成大禍,臣實在有愧,請您降罪!”
嘉葉說:“這不怪你們,哈帝娜確實做得很隱蔽,要不是因爲偶然的機會,我也不可能知道!可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被他們算計了,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我,還有安!”
“那殿下她……”
嘉葉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安被鷹止螺拐去了,但還不知道她的具體下落。”
見映看看池杉,然後說:“無論您作出什麼決定,臣都會支持您!”
嘉葉想了想,說:“先派人到長圍進行交涉,不管對方做得如何不對,我們還是先禮後兵,儘量不動一兵一卒地把我們的王后帶回來!”
“是!”池杉鄭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