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真假縣令三
花世命人送來的信件,上面把程傑趕考時發生的事詳細的記載了下來。
程傑景德八年,一次便考取三甲進士,當年便外放到柳縣做縣令。
程傑在科場考舉時,人緣頗好,就算當年赴任,也是有許多舉子前來送行,可是後來到了柳縣做了縣令後,便和那些有人一刀兩斷,就連友人送喜帖,他都找理由拒絕掉。
一個人緣頗好,喜愛交友的人,竟然突然間變得孤僻起來,這樣突然變化除了他不是本人外,還能說些什麼。
海冬拿過程傑當年科考的文章,上面清楚記載,“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
海冬看過後,嘴角輕輕勾起,按着程傑考舉的文章,衆人新生慈善,若是爲官,必定會造福一方。
輕輕把東西收起,大概的事她已經猜測的七七八八了,眼下就是弄清,這位縣太爺的來歷了。
——
次日,海冬收拾好衣裝,正準備去縣衙,一出門便瞧見,雷鳴背靠着門,好似一直等她出來是的。
海冬一愣,“大早上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雷鳴看到海冬的臉以及那微紅的脣,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海冬因喝醉貼在他懷裡的那一幕。
“雷鳴……。”
海冬有些奇怪,試探的又叫了一聲,“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咳咳,雷鳴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縣衙。”
海冬微微蹙眉,昨天程傑突然暴怒的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爲何雷鳴突然要跟她去縣衙,難不成昨天發生的事他知道了。
“今天早上起來,我的眼皮總是跳,我陪你去,如若有事,我可以保護你。”
海冬淡淡一笑,原來是這樣,不過聽了雷鳴的話,心裡還是暖暖的。
再三拒絕雷鳴的好意後,海冬獨自離開小院,趕往縣衙。
——
一入縣衙,不同尋常的氣息漸漸襲來。
若往日那些衙役,一見到自己必定笑臉相迎,可是現在那衙役就像沒有看見她一樣,直挺挺的站在原處。
“海師爺。”
李班頭面無表情的出現在海冬身邊。
“李大哥。”
“老爺在後堂等着師爺呢。”
海冬一臉詫異,“等我?”
“是啊,這邊來吧。”
跟隨李班頭的腳步,海冬來到後堂,剛踏入院中,就聽見有女子的嬉笑聲。
擡頭望去,那縣令程傑,坐在院中的亭子裡,一臉笑意的看着一位穿着粉色羅裙手中還抱着孩童的女子,很顯然那個女子就是程傑的夫人,府郡的千金高淑兒。
“老爺,海師爺來了。”
“哦。”
程傑與那夫人高淑兒一起看了過來。
“小人見過大人。”
程傑露出善意的笑容看着海冬,彷彿昨日發怒的人不是他似的。
“海老弟,你可來了,本官在這等了你許久,特意想想你致個歉,昨天是本官失態了,嚇到海老弟了吧。”
海冬一時不瞭解,這程傑怎麼會突然這般對她,還是因爲……。
一旁抱着孩子走過來的縣令夫人,笑盈盈道,“海師爺,昨天的事,我聽夫君說過了,這件事是夫君的不對,他不該衝你發火,只是夫君有這樣過激的反應也是有原因的。”
縣令夫人突然變得有些落寞,好似不願回憶從前似的。
程傑走過去抱住高淑兒。“夫人。”
縣令夫人擡起頭看着程傑,眼角漸漸溼潤道,“夫君,妾身知道這些都是因爲妾身,可是海師爺是您想要留住的人才,之間不能有隔閡的。”
程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高淑兒的手背。
高淑兒淡淡說道,“海師爺,昨日夫君和你發火後,便告訴了我,聽了緣由,我就越發難過,原本老爺從來都不用師爺,可是見了你後,便破了例,其實這府衙兩年前有一個師爺,名叫趙千,那人和夫君年紀相仿,身形也差不多,更巧的是,他的聲音和夫君一模一樣,若不是看臉,真的很難分辨,夫君初到此地,公務繁忙,多虧了那位師爺幫忙,夫君做起事才順風順水……。”
海冬眉頭輕蹙,有位師爺。
“夫君得到了那位師爺的相助,越發信任他,便一直把他留在身邊,後來家父設宴,款待周邊縣令,也正是那個宴會上,我與夫君相識,便由家父做主,與夫君定了親事,所以經常見面的同時,也經常見那個師爺,眼看與夫君定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可是誰都沒有想過,那個叫趙千的師爺,竟然在訂婚前夕,用夫君的名義與我見面,見面的時候是晚上,看不清人臉,但是聲音都一樣,我們以爲那就是夫君,可是誰能想到,竟然是那師爺冒充的,他還試圖把我……。”說到這裡,高淑兒的聲音越發哽咽,最後趴在程傑懷裡嗚嗚哭訴,而程傑也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海冬一愣,這裡面竟然還有這樣一段緣由。
“後來,夫君趕到,趕走了那個師爺,本以爲這件事會煙消雲散,直接過去,任誰都沒有想到,那師爺在被趕走後的幾日,突然死了。”
“死了?”
“是,聽說離開縣衙後,他與人喝酒起了爭執,最後失足掉進了河裡溺斃了。”
程傑把高淑兒摟在懷裡,接着對海冬道,“這庫房裡有許多關於那趙千的東西,曾經有好些東西都是他備註的,他死後,本官很痛苦,在本官最難的時候,他曾非常用心的幫助過我,那段時間的事,我永遠都忘不了,可是他利用我的名義欺負淑兒的事,我更加忘記不了,所以那師爺便成了府衙的禁忌,我不讓任何人提起,就在昨天你突然到庫房裡,拿着他的東西,所以我才……。”
海冬一臉驚訝,昨天看的縣誌不是程傑書寫嗎,爲什麼口氣都好像是一個站在縣令角度所書寫的。
“大人,是小人無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所以該道歉的是小人。”
程傑一臉痛苦,揮了揮手,“不關你的事,是我……。”
“海兄弟,那些事,我們衙役這些老人,都知道,只是都不曾提起,也怪我,在你進入庫房時,沒有與你說明這一點,所以才讓你和大人之間產生了誤會。”
那李班頭也一臉誠懇的向海冬道歉。
——
海冬離開後,程傑臉色恢復平常,就連剛剛哭的似淚人的高淑兒,也恢復了常色。
“夫君,你說這人會不會查出,那師爺是我失手殺死的。”
程傑伸手拍了拍高淑兒的肩膀,低頭看着高淑兒懷裡已經睡着的稚兒,嘴角似有似無的掛着一抹微笑,“放心沒事的,待會你回去,像岳父大人說聲謝謝,要不是他告訴咱們,這個海冬是皇上親自提上去的巡按大人,我們都還不知府裡來了這麼一個高人,回去後,你好好歇着,萬事有我在,那師爺當年的死是他罪有應得的。”
高淑兒一臉信任的看着程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夫君。”
高淑兒離開後,李班頭跟着程傑進入書房。
“大人,這位大人怎麼辦。”
程傑揉了揉太陽穴,起初他看海冬年紀小又有才華,正好可以幫他審理那些惱人的案子,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給自己招惹回來這麼個大麻煩。
昨日一早他還興致高昂的拿着紹興老窖去岳父那裡飲酒,結果聽到岳父談起,皇上私自出宮,在宮外提升了一個無花縣縣令爲巡按大人,那縣令年紀輕輕便公然提審三品國公,此時在歷都傳的是沸沸揚揚,他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這般得皇上的親睞,可是當岳父說那人的名字時,當即嚇了他一身冷汗。
海冬,年約十七,而府裡剛剛招來的師爺也叫海冬,年約十七,聽聞此事後他迅速回府,並且命人去查探海冬家人情況,在威逼利誘的情況下,有個膽小的住戶,說出真相,原來那海冬剛剛搬到那巷子纔不到幾日,之前一直住在悅來客棧裡。
他不懂,這個巡按爲什麼會突然來柳縣,爲何非要來公堂爲他辦案,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盯住了自己。“大人,大人。”
李班頭看着程傑半天都沒有反應,便繼續追問。
“大人,要不要在跟蹤她。”
“你先去把悅來客棧的店小二,給本官帶來,記住,要小心一點,切不要讓人發現了他。”
“是。”
——
離開的海冬,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歷都,納蘭川爲了給她造勢,把她宣揚的神乎其神,在歷都上至老下至小,都想見一見這位年紀輕輕就名聲大噪的巡按大人。
不知不覺走到了縣衙門房前,回頭看着偌大的縣衙,不知爲什麼,縣令夫人講起自己的傷心往事,爲了給程傑澄清昨日的突然暴怒的緣由,可是她仍然覺得偶像奇怪。
一個小小的情緒而已,還特意向她解釋,難道真的是怕與她之間有隔閡,還是在奮力的掩飾什麼。
想起剛剛縣令夫人說的話,那個名爲高千的師爺,倒是讓她有了幾分興趣,一個和程傑聲音一樣的人,就連庫房的資料也都是他所書寫,可是上面記載的東西,卻與本人不符,很顯然寫東西的人是個心生善念,一心爲百姓着想,怎麼也想象不出,這爲百姓着想的人,會出手傷害一個視他爲知己的朋友的妻子。
縣令,師爺,欺辱縣令夫人,程傑,程玉,高千。
海冬一臉凝重,轉身又重新回前往庫房。
——
很快李班頭把悅來客棧的店小二給帶了過來。
原本店小二正在店中上菜,忽然來了一個穿着官服的官差來尋他,頓時嚇了他一跳,他只是一個店小二,從來不惹事,官差大哥找他幹啥。
戰戰兢兢地店小二被帶到府衙。
程傑坐在上首,居高臨下的看着店小二。
“說,前幾日你們客棧,可來了幾個外地人。”
“回大人,小店是客棧,每天都有外地人來往。”
啪,程傑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放肆,我說的幾天前,三個男子和兩個女子。”
三男兩女,店小二仔細回憶,印象中也沒有三個男人和兩個女子。
“沒有啊大人。”
其實不怪店小二不知道,原是因爲,幾日前,海冬入住悅來客棧時,是帶着海叔和海嬸一起的,一共七人,任誰聽了程傑的話,也不會聯想他們身上。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李,把他丟進大牢,重大三十大板,讓他自生自滅。”
重打三十大板,店小二一聽腿都嚇軟了,連連給程傑磕頭。
“大人饒命,小人實在是不知道什麼三男兩女,客棧每天都有進進出出的人,可是真的沒有三男兩女啊。”
一旁李班頭眉頭輕蹙,低聲道,“大人,會不會他們不是三男兩女?”
程傑看了看李班頭,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隨後轉頭又看向店小二。
“那你與本官說說,最近你們客棧可有什麼特殊的人留宿,留宿兩日後便退房離開了。”
兩日,特殊,店小二用力想着,忽然想起了海冬一夥人。
“回大人話,有,有一夥人。”
“哦。”程傑頓時來了興趣,猜想一定是海冬等人。
“是,一共七個人,一對老夫妻,還有幾個年輕的,四個男人和一個女的,後來,那一對老夫妻和其中一個男人走了,但是又多出一個蒙面的丫頭,對了,大人,之前他們是七個人,可是後來變成了您剛剛說的,三男兩女了。”
“他們叫什麼?”
店小二再次愣住,叫什麼,叫什麼,叫……,“回大人,叫什麼,小人不知,只知道叫雷什麼老大,還有一個人叫冬哥哥。”
對了,是這樣的,他有記得那個女的管其中一個男人叫冬哥哥。
“你說他們走了一對老夫妻和一個年輕人,後來又多了一個女的。”
“是是,起初他們住進來的時候是七個人,當天夜裡又出現一個女的,在第二天後其中有一對老夫妻和一個年輕人一起離開,緊接着他們就退房了,後來去哪裡小人實在是不知道了,大人,放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什麼虧心事都沒有做過,大人……。”
程傑眉頭輕蹙,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李班頭把人拉出去。
門外走過來一個衙役,悄悄在李班頭耳邊說了一句。
那衙役把店小二領出去後,李班頭走到程傑身邊,“大人,海師爺又去庫房了。”
“什麼?”
程傑一臉陰鷙,這個巡按當真是要查他。
——
雷鳴待在小院中,站在院子裡面來回走動,追月彩雲程玉,包括花世派來的侍衛,通通坐在門口,看着雷鳴向左走,向右0走。
“老大,你到底在幹嘛,走的我們頭都暈了。”
停下腳步,雷鳴轉頭看向咆哮的追月。
霎時嚇了追月一跳,“那啥,你繼續,我只是問問而已,別在意我,你繼續走。”
雷鳴慢慢轉過頭,繼續向左走,向右走。
他的眼皮已經跳動了許久,自從海冬去了縣衙,就沒有停過,老話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右眼跳動的特別厲害。
在院子中間來回踱步的他,忽然停下,緊緊的抓了一下手中的大刀,他不能在待在這裡。
——
海冬站在庫房又從新找出關於,那位高千師爺記載的簿子,只是可惜,昨天她看的那本不見了,應該是被程傑給收走了。
轉身看着一個一個的書架,走過去又仔細的翻閱了一番。
忽然在第三個書架下,看到高千二字時,讓海冬眼前一愣,高千,這不是那位師爺的嗎。
彎下腰拾起那一摞五本的書,撿起第一本輕輕翻閱。
落款高千,果然是高千所記,因爲上面是按照師爺庶務所記載。
只不過看着高千的字跡,古人云,從字跡看性格,這高千字速快如閃電,字跡一筆呵成,而最後一劃拖得很長,寓意爲,先幹後想,容易衝動,反應快,但缺乏自制,不考慮後果,耐心很差,爲人輕率……。
“這師爺高千,怎麼看也不像是爲百姓做事的人……。”
“哦,那在海師爺眼裡,這高千像是做什麼的……。”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海冬一愣,擡頭望去,程傑面目猙獰的站在庫房門口。
“大人……。”
“大人?”呵,“應該是我叫你大人吧,巡按大人。”
海冬微微一愣。
“怎麼,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身份的,現在整個大曆都沒有人不知道,無花縣縣令,以七品官級公然審理三品國公,本官還真是有榮幸,讓一個巡按大人給本官當師爺。”
整個大曆都知道,爲啥她不知道她已經這麼有名了,看着程傑的表情,海冬好像突然發現,現在的程傑纔是他本來的面目似的。
“你是高千。”
海冬隨口一問,讓程傑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雖然掩飾的很好,可是還是讓海冬看了進去。
“你胡說什麼?”
海冬不在看程傑,而是低下頭繼續翻看手中的記事簿。
“我有沒有胡說,你清楚,我明白就好。”
程傑臉上劃過一絲殺意,轉頭看了看外面,白日的縣衙十分安靜,出來一些站班衙役,縣衙內再無其他人。
伸手慢慢觸及到,放在庫房窗臺上,鐵質燭臺,緊緊的握在手裡。
腳步慢慢向海冬身邊移去。
“大人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就像殺真正的程傑一樣,然後把我的屍體掩埋在你的花圃裡。”
程傑一愣,臉色褪去。
“你……。”
海冬合上手中的記事簿,淡淡一笑。
“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實在是大人家中花圃裡的花,長得比別人家的花,鮮豔太多,引起了本官的好奇。”
既然程傑已經知道她的身份,那麼她就無需在隱瞞下去,更何況看着程傑此時的架勢,很顯然是想和她撕破臉皮。
視線落在程傑手中的燭臺上,這雷鳴的眼睛跳的還真準。
“你說的沒錯,程傑確實被我埋在了花圃裡,不過知道這些也沒有用了,很快你也會進去的。”
程傑向前走了一步,海冬眼色微眯,“慢着,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想要殺我,那爲何不把事情說個明白,免得本官留有遺憾。”
程傑冷哼一聲,“遺不遺憾又能怎樣,反正你都要死了。”
“當然有怎樣,我不懂,爲什麼你的臉和程傑長得如此相像,更不明白你因爲什麼殺了程傑。”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就去地下問真的程傑吧,我想他會非常有興趣向巡按大人控訴自己的冤屈的。”
“去死吧你。”程傑拿起燭臺,高高揚起,用力揮向海冬,就聽噗通一聲,程傑整個人暈倒在地。
海冬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人,臉上揚起一抹微笑,“雷……。”
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被雷鳴抱住。
“你想嚇死我麼。”
海冬眉頭微微一蹙,雷鳴是不是緊張的過了頭,勒的她都快喘不過來氣了。
“冬哥哥……。”
“冬瓜……。”
彩雲和追月共同追來,一進庫房就看見,老大竟然緊緊的抱着海冬。
彩雲和追月倆人眨了眨眼,相互對望一眼。
“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
“老大,你幹嘛抱冬哥哥,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多難看啊。”
雷鳴身體微微一顫,知道自己這次做出頭了,可是他是真的嚇到了,萬一他今天沒有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海冬,會不會真的被……,他不敢想象。
輕輕鬆開海冬,抱歉的說道,“你沒事吧。”
海冬搖了搖頭,她能說自己就要被勒死了嗎。
“我沒事。”
“冬哥哥,怎麼樣,這個該死的縣令,竟然敢欺負我冬哥哥,看我怎麼收拾他。”
回頭,看着倒在地上的程傑,彩雲惡狠狠的給了他一腳。
“好了彩雲,我現在要升堂問案,雷鳴幫我一下。”
“好,我去準備。”
——
海冬高坐在柳縣縣衙的大堂之上,雷鳴追月等人站在海冬兩邊。
啪,驚堂木一摔,響徹整個大堂。
“升堂。”
“威武……。”
“帶人犯高千。”
“帶人犯高千上堂……。”
原本還高高在上的縣令程傑,此時身穿一身白色囚服,被羈押在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
“怎麼剛剛還做完本官的師爺,就忘了本官是誰,哈哈哈。”
海冬瞧着高千猖狂的模樣,眉頭一挑,冷冷說道,“掌嘴二十下。”
一旁衙役手拿令箭,啪啪在程傑臉上打了二十下,直到高千兩頰通紅,嘴角留有血跡。
“堂下何人?”
“程……傑。”
“你胡說,你不是我哥哥。”
公堂門口,程玉突然大喊道,海冬眉頭微蹙,“公堂之上不準喧譁。”
程玉漸漸收聲,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海冬審案。
高千聽着一個女子的聲音,慢慢轉頭看過去,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竟然說自己不是她的哥哥,這女孩是誰?
腦子裡忽然想起幾日前,一個男孩突然闖進縣衙,說是他弟弟,他自幼無父無母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弟弟,後來他想起自己頂替的是程傑的身份,但是他記得非常清楚,程傑跟他說過,家中有一個小他八歲的妹妹,所以他下意識認爲,那個男孩是假冒的,所以讓人把他趕走,可是那個男孩三番五次的想要接近他,他一度懷疑,那個男孩是真的認識他,要不然怎麼會那麼般執着。
後來他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所以讓兩名手腳利落的衙役,抓着那小男孩到後山,把人殺掉,他們回來後說事情已經辦妥了,那個男孩如今已經消失,那麼眼前這個女孩又是誰。
十一二歲的女孩,那個男孩也十一二歲,看着程玉清澈的眼睛,高千才恍然大悟,這個小女孩就是那個一臉叫花樣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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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出去了,晚上纔開始寫,結果就寫了這些,還沒有寫完,可是時間已經到點了,在不更就更不上了,所以剩下的字,先欠着,明天會補回來的,倫家要保持橙一萬,對了,昨天晚上九點的時候,我72原章,加了一千字,九點之前訂閱的朋友,再去看那一千字是免費的,但是看盜版的同學就看不到了,因爲倫家試驗了一下,但凡在訂閱一章後,在往原章裡面多加的字,就可以免費看,但是盜版那裡去盜不去,因爲它盜的時候,就是那些原章,後加的沒有辦法再盜,所以以後橙子會定期往裡加字,可以當做小二更,給正版童鞋免費看的,一點小福利,當然這福利都是一些小重點。看不到的有些劇情會連不上的,還有個更新的時間,這裡寫不下了,看評論區橙子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