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轉頭去看,正好瞧見沈珍從病房出來,剛好瞄到耀天跑走的方向,搖了搖頭。
寒江第一個走過去,問:“珍姐,豔慧姐怎樣了?”
“她沒事,醫生說她累過頭,休息一下就好。”沈珍關上門,說:“你們別太擔心,也叫耀天別想太多了。”
“他肯聽才說吧。”佟逸冷哼了聲,但放鬆下來的肩膀,讓楚晴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樣,終於安下心來。
寒江聳聳肩說:“耀天只是太小孩子氣,過會兒就好了,現在重要的是豔慧姐。”
“可是我們甚麼也沒查到啊…….”
楚晴小聲的一句話,把佟逸和寒江也說過暗下臉色來,沈珍看了看沮喪的三人一眼,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唉,拿去吧。”
寒江接過來打開,楚晴湊上前一看,發現是一個電話號碼,沈珍一臉不在意的說:“我找人幫忙,終於聯絡上你們之前找的私家偵探,他好像已經退休了,你們看看能問到甚麼吧。”
所有人神情一振,楚晴滿心驚喜地看着紙條,對現在陷入瓶頸的他們來說,這線索真是來得及時,連佟逸都難得誠心誠意地,向沈珍說話:“謝謝你,珍姐。”
沈珍哼了一聲,不忘對寒江和佟逸說:“看在豔慧的份上,這次我不管你們,但你們也別太過分,絕對不能被記者發現,知道嗎!?”
兩人當然答應下來,聚在一起開始商量後續情況,看着兩人又站在一起的畫面,楚晴開心不已,他們終於達成共識了。
如果耀天也在就好…….
楚晴對自己苦笑了下,甩了甩頭,把腦中的想法拋掉,走過去旁聽他們的說話。
根據寒江的意見,他們打算先找到私家偵探,問出當年其他的情況,必要時甚至要再去當地調查。
這一切楚晴都插不上手,只好做着自己的工作,一邊等他們消息。
接下來的幾場演唱會,雖然都順利進行,但密集的工作爲豔慧的身體帶來負擔,她的病情再也遮掩不住,越來越多傳媒報導,對她的病有着種種惴測。
一時間,豔慧成了娛樂報導的重心,每去一個地方,都有大羣的記者和粉絲聚集,看着疲倦的豔慧常常強撐精神,應付一波波來襲的傳媒記者,楚晴對他們的感想急速下滑。
他們就不能留一些時間給豔慧休息嗎!?
看着豔慧越來越瘦削疲倦的臉容,楚晴心裡就會忍不住嘀咕。
除了豔慧,Breeze也是訪問重點,他們三人聽從沈珍的話,對一切問題不作迴應,好讓傳媒的焦點集中在經理人身上。
麻煩的是,除了應付傳媒,耀天的情況也令人頭痛,除了在傳媒面前,耀天現在連一句話也不肯對佟逸和寒江說,整天只纏在豔慧的身邊,拚命說服她去治療。
發生這一切時,寒江和佟逸仍舊專注在調查上,楚晴聽他們說,已經多少找到些線索,但一切都要等去了當地才能繼續下去,她雖然滿心擔憂焦慮,也只能聽他們的話,好好留意豔慧的情況。
接下來幾場演唱會就這樣匆匆渡過,他們終於要去最後兩場演唱會的地點了,它們都在同一國家內,是水之教堂所在的國家。
因此在飛機上,瘦得下巴也削尖的豔慧,眼神閃閃發亮的看着接近的大地,從下機的那刻起,楚晴就發現豔慧的精神異常高昂。
和她相比,楚晴卻充滿焦慮難過,看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越來越有種,看着終點臨近,自己卻甚麼也做不了的感覺。
到達後,他們很快就舉行了一場演唱會,豔慧的精神愈來愈支持不住,演唱會一結束,她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嚇得楚晴以爲她又暈過去。
在把豔慧送回酒店後,大家心情沈重地散去休息,楚晴看着耀天大步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回頭四處張望,卻發現不見了寒江和佟逸的身影,她心裡暗暗奇怪,剛纔他們也一起回來,去了哪裡呢?
說起來在演唱會場地時,他們也是很遲纔到達,好像從到達這個國家起,他們就常常不見人影,是不是在調查事情?
想到這些,楚晴再也坐不着,她走出酒店大門,正好瞧見兩道人影,一同在夜色中向外走去。
楚晴喊着他們的名字跑過去,佟逸他們回頭,楚晴直衝他們喊:“你們是出去找線索嗎,我也要去!”
佟逸和寒江面面相覷,佟逸先拍了拍楚晴的頭,說:“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怕危險嗎,回去。”
“但是…….我不想坐在酒店裡……等你們找回消息,我也想幫點忙。”
“我知道你在想甚麼,楚晴。”一旁的寒江開了口,說:“但現在真的很晚了,我和佟逸還能保護自己,你跟我們出去會有危險。”
“沒錯,而且你能說這個國家的語言嗎?”佟逸環起手,對楚晴動了動下巴:“你說代替我們,好好照顧豔慧姐吧。”
“是啊,楚晴,只有耀天在豔慧姐身邊,我們還會擔心,你就當幫幫我們,去代我們照顧豔慧姐吧。而且這方面我們也和珍姐說好了,你暫時不用理我們breeze的事,只要好好陪着豔慧姐就可以了。”
聽到寒江也這樣說,她只好無奈的點頭,輕聲說:“那你們要小心,還有,查到甚麼一定要跟我說。”
看到兩人同意的點頭後,楚晴才拖着腳步,慢慢走回酒店內。
第二天早上,離晚上最後一場演唱會還有好一段時間,今天的豔慧沒有心情排練了,決定這段時間安靜留在酒店渡過,等待最後一場演唱會的來臨。
於是,楚晴敲了敲房間,得到應許後,走進去,卻被窗臺前那美麗的婚紗嚇倒,再望了望在牀上的豔慧,她正在撫摸着照片,一看就知道照片儘管泛黃得很,她還是這樣的珍惜。
她擡頭望向楚晴,那雙眼死氣沉沉的,眼內的光輝好像愈來愈暗,微微一笑,笑容十分苦澀,刺痛楚晴內心。
“楚晴,你來得剛好呢。”她溫和的開口。
楚晴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只能喃喃問:“豔慧小姐,你現在感覺如何?”
“想通了一些東西,感覺滿不錯。”豔慧從牀邊站了起來,可是看起來仍然那麼憔悴,楚晴趕快扶一扶她。
豔慧把那唯一的照片拿在手上,遞給旁邊的楚晴,輕聲說了一句。
“請拿去吧。我想我不需要它了。”
楚晴一呆,對上她認真的眼神,一時間,什麼亦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