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吳律師,麻煩你了,儘量幫我請到人吧,錢不是問題。”吳律師就是之前幫我處理前公司的問題合同的律師,跟謝聿銘的關係很好。
我聽到他在跟律師說話,下意識地以爲是在處理網上那些謠言,本來想轉身回房的,突然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錢晉要不是冉冉的家人,我也懶得搭理這種人……對,我知道他沒出息,但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坐牢……好,麻煩你了……我知道,我爸的人脈比我廣,他要是阻撓你也爲難,但還是請你盡力……行,麻煩你了。”
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這個錢晉怎麼了?好吃懶做就罷了,現在怎麼還弄得要坐牢?
難怪我媽會過來,難道就是爲了求謝聿銘幫忙處理這件事?後爸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錢晉再不爭氣,也是他唯一的後人,我媽要是不幫忙求謝聿銘,他們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平。
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結果謝聿銘聽到了聲音,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看到我的時候,他手裡的電話還沒掛,匆匆跟吳律師說了幾句後,尷尬地揉了揉我的頭髮:“你怎麼跑過來了?都聽到了?”
我點點頭,我倆都不喜歡矯情,聽到了就是聽到了,沒必要假裝沒聽到。
就像平時,我們知道對方不想說什麼時,也不會急着追問。夫妻間總該多一點體諒,我們之前就有過同居的經驗,所以現在的相處也一點都不費力。
“錢晉犯事了?難處理嗎?處理不好的話,要坐幾年牢啊?”
“我問過律師了,行賄的話……按照錢晉的職位,應該最多判五年吧,冉冉你別擔心,我在想辦法。”謝聿銘也沒跟我繞來繞去,我看得出他是在跟我實話實說。
我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錢晉畢竟不是我的親弟弟,而且爲人混賬得很,當初看我的眼神還曾經那麼噁心,他跟他媽欺負我媽的情形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後爸沒主動打電話給我,估計也是沒臉讓我幫忙,所以纔會讓我媽親自過來一趟。
對於錢晉到底會坐幾年牢,我並不關心,說實話,也許是我現在變狠心了,錢晉就算要被判個十年二十年,我也一點都不心疼。
可我心疼我媽,她這把年紀是不可能再離婚了,既然後爸是要跟她過下半輩子的人,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我嘆了一口氣,拉住了謝聿銘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他怎麼會有錢給人行賄的?”
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不簡單,主要是它發生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對我們很不利,畢竟網上那些謠言還沒處理好。我現在也是不敢去關注網上的內容,我怕受刺激。
謝聿銘搖搖頭,苦澀地笑了一下:“冉冉,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會盡量處理好的。”
“我剛纔聽到……你爸是不是又跟你作對了?爲什麼啊?”現在我嫁都嫁了,孫子也會安然無恙地給他生下來,這個老頭子怎麼就是不肯消停?
煩,真煩!
謝聿銘蹙眉沉思了會兒,斟酌着跟我說道:“我總是不去總部上班,他心裡不痛快。還有阿辰,你也知道,他哪裡肯善罷甘休,可能在老頭子面前挑撥了些什麼吧。”
他不肯直接說,看來事情還挺複雜的。
出院前,婆婆的臉色就有點不對勁,我估計婆婆是知道些什麼的,能憋到今天也不容易,我什麼時候得從婆婆那裡打聽一下。
我看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多了,心疼地摸上謝聿銘那張臉,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睡覺。
他轉身就把書房裡的燈關了:“現在就去,不然你肯定得胡思亂想地睡不着了。”
他說得對,我現在身體本來就不舒服,再一個人躺着,絕對會忍不住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第二天,家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秦羽,當初跟謝聿銘有過不清不楚一夜的那位美女。
她看到我的肚子時,眼睛狠狠地縮了下,臉皺得像苦瓜一樣,明顯很不舒服。她說,她本來還以爲往上那些傳言都是假的,看我我的肚子,才知道我原來也不過如此。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着諷笑。
我聽得明白,她恐怕是誤會了什麼,或者隨便輕信了往上的什麼謠言。
我也不生氣,當時婆婆帶着我媽出去逛街了,只有我跟謝聿銘在,謝聿銘在書房裡處理事情還沒出來,我也沒急着把他叫出來。
我讓阿姨給秦羽倒了一杯果汁,言行舉止都表露出我已經是謝家的媳婦:“姐姐來這裡找阿銘有什麼事嗎?”
我故意把姐姐兩個字咬得有點重,她果然因爲這個稱呼不高興了。
當時我以爲秦羽是來找茬的,不過我很快就知道她其實沒那麼壞。
她冷笑了一聲:“你也不用得意,都是使手段的人,我承認我的沒你高明。”
她這是間接在承認當初那一夜的不清不楚是她耍了手段,看來謝聿銘的直覺是對的,他跟這個女人應該真的沒發生過什麼,就算髮生過什麼,我也不會再生氣,畢竟都過去了,我們也已經結了婚:“姐姐,不管你相信了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跟阿銘彼此相愛。”
秦羽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一直在用敵視的眼神打量我:“你別說得自己多清高似的,當初跟他在一起還不是因爲他家裡有錢?說實話,網上那些謠言我也沒來得及都看,不過你勾引兄弟倆的事情我看八九不離十,你這張臉,天生就是狐媚子臉。”
秦羽這次話有點多,沒有上次同學聚會時的陰陽怪氣,但說話依舊尖酸不留情面。
“勾引謝聿辰?”我嗤笑着搖搖頭,看來謝聿辰把在醫院的照片泄露了出去。我是有多傻,有了謝聿銘這麼優質的男人,還要去招惹謝聿辰那種人渣?
當然了,在她們眼裡,謝聿辰同樣是個高富帥,我接近他們兄弟的目的無非只有一樣,那就是嫁入謝氏這個豪門,至於嫁給誰,那並不重要。也幸虧謝軍現在是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子,不然她們可能還得說我連謝軍也勾引了吧?
某些人的嘴啊,用消毒液都洗不乾淨。
可能我平淡的反應惹惱了秦羽,她有些惱羞成怒地掏出手機翻了兩章照片給我看,居然是我沒穿衣服的照片。
我感覺很羞辱,我再冷靜也受不了被形形色色的人看光身子。
我握緊了拳頭站起身,準備把謝聿銘從書房裡叫出來。
對於吵架這種事,我並不擅長,壞人就讓謝聿銘來做吧,我得安心養胎,沒精力跟秦羽吵架。
“這上面的男人你敢說不是謝聿辰?許冉冉,你也真夠本事的。”
聽到這句話,我愣住了,謝聿辰?
我急忙折回去看了一眼,原本應該是謝聿銘的那張臉,果然變成了謝聿辰。我氣得冷笑,看來某些有心人士還玩上了ps?可惜真正追究照片真假的人沒幾個,多數都是看熱鬧的,比如秦羽,她寧願相信ps上的謊言,也不願意相信事實吧。
照片裡的我跪趴在牀上,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態在跟謝聿銘做着最爲親暱的事情,他只露出一個側臉,但腰上的那顆痣卻是真真切切地露了出來。
“姐姐,你當初好歹想法子跟阿銘過了一夜,怎麼連阿銘腰上有一顆痣都不知道?這種照片也只有你信,只要我跟阿銘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你想用這種事惹怒我,可能是打錯算盤了。”
秦羽愣怔了下,詫異地去看男人身上那顆痣,臉色一瞬間變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