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經理，來之前我也瞭解過這件事情，我們財務部跟貴司商談過，已經從訂單裡面扣除了這百分之十的原材費。這一次確實是我們生產沒有控制好報廢率，但據我所知，那一卷端子的規格好像不對，貴司當初沒及時跟我們聯繫，所以……”
謝聿銘見客戶時比沒平時那麼清冷，雖然他臉上掛着微笑，但絲毫沒有卑躬屈膝的意味。
金經理一聽這話，緊繃的傲慢有了潰散，他挑了下眉頭，朝旁邊的段恆看了一眼：“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知道。”
段恆頓了下，很配合地皺起了眉頭：“我也沒得到消息，這……要不我去找生產和倉庫瞭解一下相關情況？”
金經理用餘光瞥了一眼謝聿銘，不疾不徐地哼了一聲：“昨天審覈的時候，倉庫不是說今天要盤點嗎？”
“金經理，不用麻煩了，這事以後您得空了解一下就好。我剛上任，特地過來拜訪拜訪，之前的不周到之處還請見諒，回去我會跟我司的生產部質量部瞭解瞭解情況，爭取以後把報廢率儘量往低了控制。”
謝聿銘的謙恭中帶着很明顯的不卑不亢，但一點都不讓人討厭，金經理的眼中甚至都露出一絲讚賞。
不過金經理擺明了不想跟我們繼續寒暄，沒多大會兒他的手機就響了，他接着接電話的理由，走出會議室的門後就沒再回來。
這是在給我們擺譜，放在以前他們不會這樣，所以我心裡纔會暗暗焦急。
我偷偷瞄了謝聿銘一眼，他的神態很鎮定，等了獎金半個小時後，他跟段恆閒扯了幾句就站起了身：“看樣子金經理很忙，我也不便繼續打擾了，還請段主管代爲轉達一聲，我們這就先走了。”
段恆忙起身客套：“謝經理，實在不好意思，最近到了審覈期確實很忙。我跟食堂打聲招呼，謝經理要是不介意就在這裡吃了中飯再走吧。”
一頓飯下來段恆明顯放鬆很多，他跟我本來就熟，臨走之前偷偷跟我透了下底，說近期的訂單可能會大大減少。
我呼吸微窒，悄悄問了一聲：“那以後還要合作的機會嗎？”
段恆一愣，立馬打哈哈地走上前去跟謝聿銘說話。我暗惱自己的沉不住氣，不過艾柏對我們的不滿意早從金經理的態度中就可見端倪，段恆顯然不能多說。
要回去的時候我跟謝聿銘請假，想去找周瀟談談，可謝聿銘顯然誤會了：“你想去旅館找偷拍的人？這件事我已經找了朋友幫忙，你找到人也無濟於事。照他昨晚發的混賬話，你去了也只是羊入虎口。”
“我只是想找周瀟談談。”周瀟的性子比較極端，以前每次跟他吵架，他都會抽自己耳光或者拿頭撞牆。就算分了手，還是該把事情解釋清楚。
謝聿銘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鄙夷地嗤笑一聲：“胡經理看走了眼，許冉冉你真讓我失望，這種優柔寡斷的性子要改一改，周瀟不值得你這麼上心。”
“經理，”我變了臉色，直接擡頭跟他對視，“要是我工作有問題，您儘管批評，但請您不要評論我的私事。”
謝聿銘眸色一冷，當即別開了視線，一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