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陽光特別好,金色籠罩在她身上,逆光炫目。
不自覺就放慢了車速,她站在一旁,有人將東西從車上搬下來,看來是在搬家,而一個男人走到她的身邊,含笑低頭說着什麼,彷彿感應到了他們的目光,擡頭看過來。
是那個“裴三”!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可是看着就是特別不順眼,他是哪棵蔥哪棵蒜,憑什麼站在瑾言的身邊!
“嗬,那個男人也在,這是準備同居了?我說怎麼那麼着急找我爸爸要房子,原來是急着跟姘頭一起。要說我這表姐也真是,就算找不到好的,也不至於這樣隨便拉一個,還要倒貼上去。”
葉雪昕說着風涼話,她是認定了葉瑾言身邊的這個男人,要麼是充門面的,要麼就是靠女人的窮光蛋。
“哎,你幹什麼?”冷不防江逸之方向盤一轉,朝着他們的方向開過去,葉雪昕尖叫,“你慢點,嚇死我了!”
“既然你表姐搬來跟我們做鄰居,怎麼也要打聲招呼!”江逸之冷笑。
——
在工人的幫忙下,東西很快就搬完了。
葉瑾言擡頭看他,“謝謝你,我還要收拾屋子,就不留你了。”
這話等於是下逐客令了,可他卻跟聽不懂一樣,微笑着說,“喬遷之喜,就算不吃飯,難道不該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剛搬家,屋裡什麼都沒有,恐怕請不了。”她婉言拒絕。
眸光擡了擡,裴斯年看向她的身後,忽然脣角浮現一抹奇怪的笑意,他忽
然就靠近了些,幾乎是在她的耳邊說道,“那就出去喝,我請你。”
“不……”她退了一步剛想拒絕,就聽到身後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車子堪堪停在她身後兩步遠的位置,驚出一身冷汗。
江逸之緊抿着脣,面色陰鬱,眸光更加的沉鬱,他方纔看見這男人幾乎要親在她的面頰上時,差點一腳油門直接撞上來。
坐在副駕的葉雪昕事實上也嚇得不輕,她幾乎以爲要撞上去了,好在停了下來。
眼神複雜的看了自己的未婚夫一眼,開門下車,一手扶着自己略有些散亂的盤發,扭着腰身走過來,“表姐,這就搬家了?之前我還尋思着,表姐這麼念舊的人,一直住的挺好的,念着你爺爺也會捨不得你們一起住過的房子,怎麼會突然找爸爸要房,原來……”
話沒說完,就是咯咯的笑,不無嘲諷。
“我的確是個念舊的人,所以纔會想住在自家的房子裡,哪怕鳩佔鵲巢,離得近些,也好!”
指桑罵槐誰不會啊,過去的幾年不想起爭執,是因爲一直陳瑾在父母過世的悲痛中,然而她的不爭不搶換來了什麼?並沒有人念及親情血緣,她又何必一讓再讓。
葉雪昕的臉色變了變,嗤笑一聲,“表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碧桂園這套房子你也別總惦記着是你們家的,地址是你家的老地址不錯,可錢花的卻是我爸爸的錢,如果沒有爸爸,這套房子你都別指望了。”
“這麼說來,我還真得好好感謝你們一家人了。”葉瑾言冷笑。
“都
收拾好了,去吃飯吧!”裴斯年忽然站到她的身邊,打斷了她們的脣槍舌劍。
他這麼一站出來,葉雪昕纔算看見他。
之前陽光刺目,她沒看到,一見他,立刻想起在酒店當冤大頭的事。
“你來的正好,上次在酒店打碎人家的古董花瓶,居然讓我買單,真把我當冤大頭啊!”她氣勢洶洶,“你在就正好了,還錢,一共十五萬,我也不要你的利息了,你快點還……”
“什麼古董花瓶?”打斷了她的話,裴斯年一臉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話。”
“呵,想不認賬啊!上次在酒店吃飯,服務生明明說你打碎了一個古董花瓶,還說記我賬上,你想不認賬,那可沒門!”
“上次……”裴斯年點頭,“上次我們是先走不錯,可沒有打碎什麼古董花瓶,如果不是葉小姐記錯了,那就一定是酒店弄錯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一點心虛都沒有。
葉瑾言的目光幾乎是僵直在他身上的,這人……
那天從酒店出來,他特意招來服務生交代了幾句,當時並沒有心思去聽他說的什麼,難道?
葉雪昕那個惱羞成怒的樣子絕不是假的,可他們也確實沒打碎什麼古董花瓶啊,他到底在玩什麼?
手指緊攥成拳頭,江逸之目光陰寒的看着葉瑾言,她的目光從來都是圍繞着自己轉的,只要他在,焦點就一定是自己,可是現在,她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一直在盯着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