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不,應該說是八爺,他的笑容一僵,因爲他看見羽流情的身後,站着的是大當家和九當家,那兩個毒王傳人。
“爲什麼我會被發現?”八爺怒道。他有些不明白,在以前他可沒有暴露過。
“既然有兩位當家在此,我就告訴你吧。”羽流情對八爺說道,“最開始你我相見的時候就令我生疑,你的身上有藥香,但在迴旋鏢的身上竟然比你的還要濃,這就……不太科學了吧。還有,你的生機和老八近二百歲的生機只是有些相像,但明顯是一箇中年人的生機。”
“再者,你體內的生機和死氣真的真的不純,裡面混雜了太多的真氣,而見了迴旋鏢之後,我就發現他的體內沒有真氣,他身上的味道還帶着你在大漠中讓我們假死的藥的味道。”
“然而你這些都不能讓我真正知道你是…嗯…贗品,你就在剛剛暴露了。”羽流情笑着看着八爺,眼中帶着精光。
“什麼?”八爺驚道,“怎麼可能?”
“既然你知道葉瘋子有我的畫像,那你不覺得我會跟他很熟,甚至,我連他從來不會叫醫師都知道?”羽流情笑道。
“你既然能夠見到鉅子的真容,就說明你的地位不會低,那麼在玄燁都有誰有着這樣身份,也就那幾個吧,金人殿殿主八爺,魔宗的某人,東皇宮的某人,或者,再加一個,從西漠走來的苦行僧。而你的身上,沒有魔氣,沒有佛光,還在猛毒樂呆了幾十年,那也不可能是東皇宮的人。由此可見,八爺,你懂了嗎?”羽流情耐心地解釋了一遍。
八爺把羽流情,的手槍按下去,說,“你們又不是真的想殺我,既然想合作,那就談條件吧。”他很淡然,在大勢力和小勢力之間打拼了幾十年,什麼他看不出來?
“那你先把你潛伏的緣由說一下吧!”羽流情說道。他把槍收了起來,在八爺眼中,手槍已經傷害不了他了。
“因爲……我怕死。”八爺如此說道。
“在幾十年前,九世是太子,雖然都說我與他交好,所以在當時拿着他給我的不少資源來到玄燁都發展,其實並非如此,是他給我下毒,我僥倖不死活了下來,他以爲我的身邊有高人才不敢再次下毒殺我,畢竟當時我比他厲害點。”
“我在這裡一邊偷師一邊經營着金人殿,二十年前打敗了佛宗的萬佛寺,和魔宗瓜分這玄燁天都。這裡的人只道金人殿是他九世的,卻不知我早就把他派來的人都殺了,這個金人殿,是我的。”
“最可怕的是,九世登基時,在大秦陵墓有仙屍飛出,竟然是始皇帝的御醫,他又成爲了九世的御醫,我打聽過,當年他是醫毒齊修,專爲始皇煉製長生不老藥的。有人懷疑,他的藥成功了。而這個人忠於大秦,現在忠於九世,這幾年九世對大秦的控制越來越徹底,他的功勞不小,我懷疑將來他也會給我喂一些藥,以鑑忠誠。”
“完了,咱們走吧,你早說是那個老怪物我是絕對不會聽你說話的。”羽流情突然一臉悲慼的說道。
“怎麼了?”八爺問道。
“那個是鬼成仙,老怪物已經成就傳說了,我們在這裡沒有帶着善意和敬意在議論他,他在別的地方一定能夠感受到的。我不陪你們玩了,我先走了。”羽流情黯淡地向外面走去。
“別想那麼多,萬一他沒時間呢?九世一定會讓他做長生不老藥的,沒時間管我們。”八爺說道,“咳咳,咱們來談談合作吧。”
羽流情聽到了八爺的話,沒有離開,只是坐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傳說的人,稱得上半神,而鬼成仙,更是最強大的一種。在學宮遺址中他看見過千年之前的《博物論》,就有關於鬼成仙的記載。傳聞自古有身份巔峰之人,距離傳說僅有一步,這一步稱爲仙凡之間。而有一些變態在經過不知多少年的實驗之後,終於研究出了一種方法,以魂養魄。真正的這樣方法連《博物論》裡也沒有,只是說存在過這樣方法,上面還有原理,就是心甘情願地死,身份境強者死的時候靈魂會暫時不散,此時用秘法,將靈魂化爲肉身七魄的養料,這樣能夠保持不朽,或許在千萬年後還會再次出現,復活。到時候,肉身不朽,魂魄合一。
羽流情此時非常羨慕八爺他們,不知者無畏,傳說的強大,怎是凡人可比的?仙凡之間,仙凡之間,跨過了,就是仙,沒跨過,就是凡。傳說眼中,身份、玄胎與凡人是一樣的。
他真是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當時是爲什麼想要離開的?不是應該和秦開陽一起去魔宗的嗎?東西還沒有到手,爲什麼不去拿?
“不如,我先溜吧!”羽流情在心中說道。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他就想離開。但……
“小子!你想幹什麼?”八爺突然大吼,帶着身份境的力量,差點把羽流情的耳朵震聾了。
“咳咳,我就去上個廁所。”羽流情有些尷尬地說道。
“迴旋鏢,真正的八當家,過來,跟着他去,要是跑了,你就,哼哼!”八爺說道,在他的威脅下,八當家回明不得不去跟着羽流情了。
“我說,這都知道你是誰了,就不能把這人皮面具摘下來?”羽流情看着他無奈道。
“當然……不能。”回明說道。沒有表情的臉,沒有感情的語言。羽流情得出瞭如此結論,這是個不是男人的男人。
羽流情說去上廁所是假的,他想溜是真的,不過他真是不想被一個大男人,不,是一個老男人跟着。
他只是在外面坐着,沒事拿樹枝聊聊九當家的小蠍子,然後就看見他手中的樹枝沒了。他就到大當家屋裡呆了會,裡面全是花,沒想到這個四十多歲的藥仙宗棄徒竟然有這種嗜好,他感嘆了幾句,就發覺不對勁,趕緊跑了出來,那裡面竟然有毒。
第二天,他是被八爺吵醒的。在大當家的另類閨房,他在裡面睡了一天,這還是他的身體超乎常人,否則躺在這好幾天都不會醒來。
還是昨天開會的房間,羽流情看見了大當家和九當家。大當家手中拿着一張羊皮紙,九當家背後揹着一個包裹。
“這是給你的謝禮,以前我們也知道他不是老八,但在這裡真的是不敢和他鬧僵,多虧了你。”九當家說道,然後把他背後的包裹給他,看樣子裡面有不少藥材。
大當家也把手中的羊皮紙給了他,說,“這是我叛出藥仙宗的原因,裡面記載了一種天地之間的火焰。我估計是去不成了。”
“我聽說你要去崑崙山,就讓老八帶你去吧,噢,是真正的老八,迴旋鏢。”九當家說道。
“那就謝謝了。”羽流情說道。
八爺在一旁走來,他說,“小子,你有機會一定要和鉅子說上話啊,否則我這些努力就白費了,要想報當時的一藥之仇,全看鉅子的態度了。”
“當然,有機會的吧!”羽流情說道。但估計是沒機會了吧,一聽說大秦還有一位傳說,而自己還在這裡議論過他,萬一它就真沒事閒着出來找我怎麼辦?
走到他住的地方,羽流情先檢查了一下旁邊,沒有別人,於是,他打開了九當家給他的包裹,對於大當家給的羊皮紙,雖然很感興趣,但他估計現在是沒有時間去了。
“天山雪蓮?不錯,終於又有一味藥了!”羽流情驚叫,“太好了,今晚就開始吧!”
除了天山雪蓮,還有不少名貴藥材,羽流情看着就流口水,現在他體內有劍胎秘法託着,不怕被生機撐死了。他要用這些藥材把他的浩然氣“復活”,同時讓文明之火大盛。
他也不管什麼藥,就是吃,一個包裹裡的藥材除了天山雪蓮都進了他嘴裡。也就在這個晚上,他的房間裡有萬丈光芒,一直持續了一夜。
天剛亮,八爺就闖進了羽流情的房間。
“小子,醒了?昨天你是不是又用什麼鉅子給你的東西了,怎麼要比蠟燭要亮好幾倍?”八爺問道。
“嗯,是他新發明的長明燈!”羽流情煞有其事地說道。他也不能說是自己體內發出的。煉丹法失傳,連粗淺的煉丹知識都在這時成了秘法,丹火,也更是玄奇了不知多少倍。
“是嗎?什麼時候給我拿來幾個玩玩?”八爺自從暴露了身份,他就比以前…豪邁多了,以前還挺靠譜的。
“不一定,等這東西能批量生產的吧!”羽流情有些遲疑地說道。
終於,熬了很長時間,八爺是走了,沒想到九當家來了,第一句話就是,“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
“我……”
“這麼快就到‘目光如炬’了!”九當家仔細看着羽流情的眼睛說道。
“嗯?”羽流情疑惑道。
“哦,不錯,你現在已經能夠控制文明之火了。”九當家說道。就像一個長輩對晚輩一樣。
“啊?嗯。”
“趕緊滾吧,迴旋鏢已經在外面等你了。其實,他也是個高手,曾經!”
羽流情向外面走去,對於他們的未來,已經不是他想管的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說人物,徹底打破了羽流情的計劃。他的未來,不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