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過,萬物復甦。
在那之後,卻是看見了天上竟然升起白雲,之後就開始下起了小雨,這更是在崑崙山的區域頭一次。以前只有冰雪,這般溫暖的雨,讓這幫人沉醉。
“這便是你的神通嗎?”白無慾問道,神通是近乎道的存在,最高深的法。
“額,不知道。”羽流情說道,他這次是悟出來了新的功法,枯榮功新的篇章,春風化雨。現在雖然是在冰天雪地,但卻和初春時的氣息差不多。
世間功法萬千,流傳千古者太多,羽流情雖不敢說他後無來者,但自從他破萬卷書後,他便絕對他的枯榮功前無古人。四季過,生死輪。
如今他的春季篇又增加了一個篇章,距離夏季篇又近了一步。
“他絕對跟柳葉枯又關係!”臺下囚徒對上善真人大聲說道,在魔宗那個比宗主還要強大的第一長老便是以這種春天意象一窺傳說的。
“那,這就不太好了。”上善真人說道,可能最不好的結果便是如此,道宗第九子的佩劍是不能留在道宗了,道宗數千年經文典籍也不會留下幾本,即使要給他拓印版的,他還是心疼不已。
“幸好他還活着,那個柳葉枯可不是一般的身份境。”囚徒說道。
“他已經不是身份境了,既然他還是羽流情的護道人,就說明了一件事,他還活着,而且成就傳說。”上善真人說道,他曾聽聞十年前學宮的滅門一事,曾有人看見傳說級的戰爭以及站在雲端天舟上的墨家鉅子。
“完了!完了!排行前五的長老都是有些傳說戰力的人,柳葉枯當時就是第一,如今……”囚徒在崑崙呆了不知多少年,在曾經就知道柳葉枯的厲害,當他聽到柳葉枯成就傳說之後,更是害怕不已。
“唉,他現在不是還沒事嗎?”上善真人說道,他和囚徒關係似乎很好。
“你不懂魔宗護道人和被護道者之間的關係,他們就像父子,就像師徒,也就像最忠誠主僕。護道人時時刻刻都能經歷被護道者所經歷的一切。”囚徒說道,他顯得十分後怕,若非羽流情沒事,此事不會善了,對於那般強者,不大鬧一次崑崙山都絕對沒有面子。
“難道……這是老天在逼我們……破財消災?”上善真人喃喃道,然後他心中說道,“若是如此,額,就認了吧!”
柳葉枯的強大不容置疑,即使是遠在崑崙的真人們也不得不爲他讓步,他不如道宗宗主厲害,那個常年在洞天裡修行的老頭子,在十年前親自去了一趟學宮遺址,憑着‘神’感看見了學宮滅門的一切經過,然後他曾感嘆,“柳葉枯就像是在世真鳳,可涅槃不死,但可惜了……”
他的遺憾當時上善真人只以爲是他已經死了,但現在看來卻另有隱情。
“當然!”臺上白無慾說道,他的泥丸宮恢復後,似乎功力又增加了不少,隨時有個機會就可晉升元嬰期。但這一步不知阻止了多少人,這個難度不亞於仙凡之間。爲何道宗功法沒有流傳五域,就是因爲它的難度,需輔以神藥,最高是有丹方,九原仙藥丹方,吃下九原仙藥,坐地演元嬰。但如今,誰有這般機緣找到天地九原,除了丹藥,更是需要對天的感悟。更不要提需要天雷劫煉體的飛仙道宗修行者了。
“若是你真的達到了元嬰期,我二話不說,馬上投降,但……你不是!那就繼續吧!”羽流情說道,先行出手。
“萬劍歸宗!”這次卻能控制近四百把浩然劍,比上次的更加浩大。
“好,就讓你看看道宗排行前三甲的煉體法。風水煉體。”白無慾大聲說道,寒風冰雪都在他的身前匯聚,比上一階段的雷火煉體法的剛更加玄奧,與之相對,這是柔。
剛柔並濟,傳說難防。這是在那煉體法上的記載。
這種剛柔相合的力量確實強大,一把把浩然劍都被他用拳頭擊碎,雖然身上也是不少鮮血,但比上次卻是好多了。
羽流情控制着浩然劍,沒有辦法分心,此刻卻是被白無慾抓到了這個機會,白無慾的拳頭已然打在他的胸口。
一股隱晦的力量傳到了羽流情的體內,也是他心臟強大,否則這一拳下去,他就要過去了。魔宗力量根源是慾望,來源於心中,故此他們的心臟氣血強大。儒家說養心中一口浩然氣,便是在心中。而心,更是人七魄之一——力魄。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在羽流情體內流轉,流到哪裡哪裡就是疼痛,也就是這時,他終於知道他的熟悉之感來自哪裡了,這……不就是在突破第四次守拙巔峰時體內新的力量嗎?
他嘗試控制住那股外來力量,肌肉猙獰,肉體力量爆發到極致,終於是勉強控制住了那種力量,他吐了一口瘀血,算是把從白無慾拳頭上傳來的力量排出體外。
“原來是這種力量。”羽流情看着白無慾的眼神帶着些許警惕。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白無慾冷笑,這就是風水煉體法的精妙之處,傳說難防。
羽流情握拳,體會在筋骨深處的力量,那種感覺在手中出現,他一拳打在白無慾的肚子上,以牙還牙。
白無慾的身體也開始抽搐,比羽流情的反應更激烈。白無慾的煉體法先剛後柔,此時不過是剛剛達到柔,羽流情不同,他先柔後剛,在這方面比白無慾更高級。
他的身體雷火風水匯聚,護體光輪越發光亮,諸邪不擾。他身上的烏光紋身發亮,蛟龍氣息配合着他的剛柔並濟的力量才把羽流情的剛柔力量化解。
羽流情又是一拳,帶着剛柔力量,擊穿護體光輪,再打在白無慾的身上。他也就是現在能欺負他,看着白無慾修爲封印,他和白無慾相差不多,只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他們在近身對打,也不躲避,只知道攻擊對方。
一拳又一拳。
鼻子出血,嘴角流血,身上濺血。
到處都是鮮血!二人算是勢均力敵,這時就是看誰的恢復快。
水中月影,水法根基,凝神養魂。待水法初成,還可以恢復氣血。作爲道術天才,白無慾對水法也是非常精通。一片藍光,氣血在恢復。
羽流情的法卻是要比白無慾的水法更加高明,春風起,雲落雨。生機在體內流轉,傷口結疤,褪掉,再長出新皮,之後他就已經恢復了。這雖然不是無限制的,但一般的時候,他的這種法是不會枯竭的。
“你,還不認輸?”羽流情已經恢復完了,笑着看着白無慾,眼中有着淡淡笑意。
“好,我認輸!”白無慾說道,他看向上善真人,意思他給他解開封印。
一股傳說波動掃過,白無慾和羽流情都有些異樣的感覺,這是功力恢復了。
白無慾直接飛過去,二十把冰劍刺向羽流情,速度極快,他本就是泥丸期,這次機緣更是讓他達到了巔峰,只要有機會就能突破元嬰期,成爲身份境級別中的佼佼者。
羽流情現在本就是全力,他的力量根本就和修爲無關,所以……他現在基本上就是白無慾對他的單方面虐待。
二十把冰劍,是一個更加封閉的冰牢。在瞬息,白無慾便將羽流情鎖在其中,任其蹂躪。
“叫你打我,叫你打我!”白無慾大吼,一拳一拳打在羽流情的身上。他知道,這對羽流情沒什麼用,所以他纔敢如此。若是把羽流情打壞了,他師傅能幹死他。
“我……”根本沒有時間說話,羽流情的下巴就被白無慾一拳打上去了。
不一會兒,他就癱軟在臺上,一動不動。
白無慾好像終於解憤了,從臺上跳了下去。
“好,從今往後,羽流情爲道宗客卿長老,權利在衆位真人之下!”上善真人在臺下說道,他的話已經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這樣好嗎?”囚徒問道,他曾在魔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如今……唉!他卻深知柳葉枯的性格,不怒如山,怒則如海。
“他是道宗第九子選中的傳人,即使是他也不能干預!”上善真人斬釘截鐵。
“你不懂,真鳳涅槃舞九天。”囚徒喃喃道,眼中帶着一絲恐懼,那是對成就傳說的柳葉枯的恐懼。但他又怎麼會知道,羽流情的護道人根本就不是柳葉枯。
“夫子千年之前就去了域外,力戰天魔,既然如此,羽流情一定要留下了,屆時飛昇再戰天魔。易麻衣廢了半生壽元才清楚夫子戰天魔失敗,不出二十年,便有天魔遮天,地魔降世,生靈塗炭,舉世焚悲。”上善真人說道,否則他也不能有想把羽流情收在道宗門下的意思。
“我已經感到,他的護道人正在對我動手,不出兩日,我的身體定然會出現狀況,但我肯定這和護道人將有着莫大關係。”囚徒說道,他似乎看淡了生死。
“爲什麼?”
“你不懂。”
這天夜裡,囚徒身死,有一抹暗紅色的煙飄進了羽流情的房間,之後無影無蹤了。
沒有一絲動靜,沒有一點反常,沒有一點異樣,他就這麼消失了。
第二天,放道宗弟子進入他的房屋時,那個弟子便發現早就沒了囚徒的身影,只有淡淡的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