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鳴塵還是覺得心裡很不安。
不管有什麼錯, 他家的小孔雀是絕對沒有任何錯的,這些鍋全得是那些上趕着獻殷勤的人背。
蘇荔能有什麼錯?
除了漂亮,字好看, 跳舞專業, 個兒高, 高冷……不行, 越想就越忍不住。
徐鳴塵顛顛兒地在蘇荔的校園裡瞎晃盪, 心裡盤算着等蘇荔下了專業課帶她出去吃點兒好吃的。
南街巷子的芒果班戟奶油特別好吃,轉個彎就有家賣麻薯的,多走上三分鐘就能吃上一碗特別好吃的酸辣粉, 開胃的不得了。
掐指一算她差不多現在還是月經期間,吃完飯帶着她再去那個地鐵站旁邊買上一杯熱豆漿喝, 多加糖。
徐鳴塵想的正開心的時候手機就響了。
是自家妹妹徐鳴溪。
徐鳴溪說:“你大禍臨頭了。”
徐鳴塵說:“你再跟我這邊繞彎子嚇唬我, 你就要大禍臨頭了。”
徐鳴溪正在外面做指甲, 會所裡放着流行榜上的音樂,吵得她沒了繞彎子的興致, 說:“爸今天打算給你介紹個對象。”
徐鳴塵:“……”
“爸沒瘋吧?”
徐鳴溪隔着電話翻了他一個大白眼:“爸是想讓你定定心,自己的大學不常去走走刷刷考勤,天天往別的學校跑什麼,我要是爸,明兒個就給你辦訂婚的事兒。”
徐鳴塵默了默, 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問:“是你泄密的吧?”
畢竟是幹了虧心事兒, 徐鳴溪理不直氣不壯, 虛虛地答:“爸不是追問的緊嘛。”
徐鳴塵有些頭疼, 可又想到, 反正蘇荔早晚都會是自己的女人,早一點兒跟家裡人攤牌也沒什麼不好的, 於是問她:“那你跟爸媽說了我見的人是蘇荔嗎?”
電話那頭的小妮子愣了楞,有些詫異地說:“我不知道你見的人就是蘇助教啊!”
這話簡直就沒法兒聊了。
天地良心,自己除了蘇助教還喜歡過誰家的姑娘?
小妮子知道,她這位哥哥的八卦那簡直都是用筐裝的,就像是個挖不盡寶藏庫,於是簡單地傳達着聖旨:“反正爸說今天再K酒樓吃飯,你愛來不來吧,我只能告訴你爸最近經常鍛鍊,手勁可狠着呢。”
徐鳴塵心煩,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春天那麼溫暖,連動物都要戀愛了。
可自己卻要走向相親的道路。
徐鳴塵不想。
一點兒都不想。
他覺得他有義務對將來的妻子負責任,怎麼能夠如此輕易地接受相親呢?
翻出手機,他一個電話就撥給了表叔——楊建柏。
楊建柏作爲一個表叔,這些年來稱心稱職,在徐鳴塵沒娘照顧的時候他經常會在徐父的棍棒底下救下徐鳴塵。
徐鳴塵很感激,於是楊家就成了他的避風港。
楊建柏是個醫生,靠着微薄的薪水勤勤懇懇的工作,如今買了房子,離徐家不太遠。
徐鳴塵坐在的士上對電話那頭的楊建柏說:“表叔,我想你了,我去你家住幾□□不行?”
楊建柏禮貌性地感動了一下,然後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他:“有事兒自己扛,別老來我家躲着。”
徐鳴塵說:“這事兒我真扛不下來。”
楊建柏忽地想起之前徐鳴塵帶過來打胎的女孩子,有些微怒地訓斥他:“你又把誰家的姑娘給糟蹋了!”
真的是委屈死個人了。
要不是現在有外人在,徐鳴塵分分鐘給表叔哭成一米八的孩子!
徐鳴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滄桑地說:“表叔,我好歹也是根正苗紅的,我家規那麼嚴,我爸對我媽又那麼癡情,我家除了有妹妹這個污點以外,根本就是一個模範家庭,我怎麼能幹得出那種齷齪事,她的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電話那頭的楊建柏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楊建柏倒也不是不信他,只不過徐鳴塵的那張嘴有時候太招人了,加上身上渾然天成的一股子流氓氣,莫名的讓一些沒頭沒腦的小姑娘們覺得帥氣,適當地懷疑懷疑他也是給他提個醒。
徐鳴塵把車窗搖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無比懊惱地說:“但是有些女的就是特別不自重,非得求我跟她們發生一點兒關係,你說這事兒我能幹嗎?這事兒我敢讓我爸媽知道嗎?要是我真那麼隨便就跟一個女的發生了關係,你叫隔壁家的狗怎麼看我,樓上那家養的貓怎麼看我,你讓我妹妹怎麼看我!”
楊建柏:“……”
徐鳴塵的嘴巴就欠拿根針給縫起來。
楊建柏馬上要上下午的班了,匆匆忙忙掛了徐鳴塵的電話。
徐鳴塵就蹲在楊建柏的家門口,掰着指頭算表叔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結果還沒蹲守多久呢,門就打開了。
是個女的。
還是個挺好看的女的。
徐鳴塵錯過她望了望裡屋,恰巧看到了正在被炸的廚房。
心頭一喜,張口就來:“表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