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讓開了。
他是真怕把蘇荔惹生氣了。
好在是沒遲到,踩着上課鈴進的班。
課上老師在寫板書,蘇荔扭過去翻書包裡的筆記本,因爲心裡還記着他剛剛故意堵自己的惡劣,分外生氣的瞪了他一眼。
徐鳴塵就樂,不規不矩地給人家行了個禮。
理所應當地又收穫了一枚白眼。
在兩人中間目睹了全過程的吳軸說:“你就是賤。”
徐鳴塵沒說話,用腳使勁兒踹了兩腳凳子,前排的吳軸震了好幾震。
下課後徐鳴塵顛顛兒地跑到蘇荔跟前兒,二話不說就把桌子給搬回去了。
蘇荔現在坐的位置比較顯眼,空着不太好,徐鳴塵又強制性地逼着魏燕燕之前的同桌坐了回去。
這一切都弄好了以後徐鳴塵得意洋洋地叉着腰,覺得自己可是了不起,忍了那麼多天沒跟蘇荔坐同桌,要是擱別人身上早就受不了吧?
蘇荔上完洗手間回來以後就發現自己的桌子被搬走了。
徐鳴塵熱情地坐在後面朝自己招呼:“快來快來,我把桌子都給你挪過來了!”
徐鳴塵這招呼打的聲音大,惹得班裡人都回頭看他。
徐鳴塵惡劣地罵:“看什麼看,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好看。”
全班只好目光轉移到蘇荔的身上。
這回徐鳴塵更不高興了,感覺還不如讓班裡人看自己。
於是他更惡劣地說:“看什麼看!她比老子還好看!”
吳軸搖了搖頭,努力忍住想要評論的話。
這幾天被徐鳴塵踹的有點兒狠。
可忍了一會兒又覺得忍不太住,湊到蘇荔跟前兒就說:“沒事兒的時候你真的要栓好他,總是在外頭這麼撒歡兒不太好。”
蘇荔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徐鳴塵,他正在講臺上找乾淨的抹布說是給自己擦擦桌椅。
頓了頓,蘇荔說:“我們一起努力吧。”
想要拴住徐鳴塵這匹野馬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願每一個人都能爲此付出一點兒努力吧。
蘇荔如此想道。
蘇荔回來了,這對徐鳴塵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和上一週完全不一樣。
原來他一精神好就出去玩,哪兒亂往哪兒扎堆,現在他不一樣了,他現在是一來精神就翻出套題做。
吳軸跨坐在椅子上喝可樂,看徐鳴塵解那根本看不懂的化學方程式,說:“你現在可以了,越來越有學霸的樣子了。”
徐鳴塵想說自己本來就有學霸的潛質,可轉念就想到上次考試跟蘇荔之間相差的距離,自己就把自己給懟回去了。
他說:“別老喝可樂,殺精。”
吳軸翻白眼:“你可得了吧。”
徐鳴塵就說:“是真的,上節課化學老師講的。”
吳軸懶得理會他,一口乾了可樂說:“週日有賽車比賽,去不去玩?”
徐鳴塵玩歸玩,但他不怎麼碰這種容易喪命的遊戲,認識那羣人也是因爲不打不相識。
吳軸挺想去的,就給他吹耳邊風:“好久沒跟他們聚了,沒多少人,都咱們認識的,去湊個熱鬧,你總不能學個習連朋友都不見了吧?”
徐鳴塵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點頭答應了。
說是賽車比賽也不是正兒八經的比賽,說白了也是一羣閒的慌的人開來跑車到處遛一遛,香車美女一起混上個個把兒小時的也就散了。
當然還有些更野的,徐鳴塵沒涉獵過罷了。
這世界就是這麼的玄妙,只要是你願意玩,多沒下限的都能玩的起來,但你要是想潔身自好,怎樣的誘惑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徐鳴塵不覺得自己是個多規矩的人,他只是太自戀,覺得上誰不上誰這種事情要掂量掂量,畢竟自己的身價也不低,上的自己不爽就不太好了。
以前一起玩的人就笑話徐鳴塵慫,說他是怕擔責任。
徐鳴塵當時也不知道說啥,笑罵對方几句也就罷了。
現在細細想來,他覺得自己並不是慫,也不是怕擔責任,他就是覺得自己那麼了不起,上了別人別人還得給自己錢。
所謂的金錢交易就得有個數,你說人家給少了自己肯定不樂意,你說人家要是給高了——喔,那也不至於,畢竟多高的價錢都配不上自己。
徐鳴塵想了想,自戀的在那兒笑。
約好的晚上6點見,結果人聚齊了以後就八點半了。
徐鳴塵大致掃了一眼來的人,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糊在了吳軸的腦袋上:“你不會是個傻的吧?你給我數數今兒個來了多少人?我除了認識你和那鵬鵬以外我認識個誰?!”
吳軸顯然也沒料到今天缺席的都是他們認識的,就先把自己撇出去:“講真這真不是我的錯。”
又沒有太多熟悉的朋友,這個場子女人又多,大晚上的穿的那叫個性感,睡衣都比她們的布多。
徐鳴塵看着鬧心,前些年看看波濤洶涌,屁股緊俏什麼的還是覺得能欣賞的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看膩了還是怎麼的,總是覺得不符合自己的審美。
吳軸看着他想走就說:“別呀!難得聚一回。”
“你再敢跟我提一次聚?”這個場子裡認識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也敢稱得上是聚?
吳軸怕捱揍就自動開啓了靜音模式,可又不想讓他走,就忽悠道:“不玩亂的,我一會兒扯着鵬鵬他們幾個我們找個包廂喝酒。”
喝酒這個還是可以有的。
這些日子快學成了個傻子,徐鳴塵也想多喝點酒,於是應了下來。
每個人成長的路上都會碰到大大小小的阻礙,事後徐鳴塵後悔的反省,覺得吳軸應該就是自己成長路上諸如珠穆朗瑪峰一樣的阻礙。
他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他低估了吳軸,萬萬沒有料到他不是看起來像是個傻子。
他原本就是。
喝個酒還把一羣看得順眼的女的帶上,這可好,喝酒一玩就給玩大發了,各種酒混在一起喝,喝到最後簡直醉的神志不清。
鵬鵬撐着最後一口氣挑選了兩個自己覺得挺好看的兩個女的派去送吳軸和徐鳴塵回家。
本來這也是小事兒,送回家了說不準自己老爸不在呢?要是在的話胡扯那是自己的女同學也勉強能過關。
問題是,你照着筆記本上記的地址,直線把自己送到的蘇荔家這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