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不知道,如果魔寵活着,只要輸入一點點靈力殼就會自動裂成兩半,如果魔寵蛋裡面的魔寵已經死亡,就很難將殼打開了,看來沒有必要再浪費靈力了,坑爹啊……浪費我這麼多靈力……”
“老兄你還不夠有見識,竟然不知道偷着契約別人的魔寵要被烈火焚身或者給魔寵蛋的主人任意處置。”
“我怎麼不知道,沒見我這是在偷着幹麼?噓……別說話。”
“那我偷偷將你抓起來,噓……你也別說話。”
……
解決了想順手牽“蛋”的小偷,康易安將手放在魔寵蛋上,輸入靈力,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不是個死蛋麼?”“是啊,開出來也沒有用。”
有人開玩笑道:“怎麼沒有用,可以煮了吃。”
“已經餿了吧……不過可以用來做臭豆腐……”
突然有個人大聲叫道:“別說了,啊……天啊你們看,綠色靈力,是綠色靈力吧,我沒看花眼吧?……天啊,木系靈術士,他是木系靈術士!”
綠色的靈力在巨大的魔寵蛋上的花紋上伸展蔓延,給黑色的火焰圖騰上色一般,綠色從康易安的手掌之處以不可抵擋的速度在魔寵蛋上暈染,很快,微微發光的綠色靈力鋪滿了蛋上的火焰圖案,在蛋頂匯聚,發出耀眼的光——不過,沒有,沒有發出耀眼的光,這是圍觀者想象的,甚至有人本能地擋上了眼睛,爲什麼每次這個時候都是要怎麼想,好像每個人都覺得自由耀眼的光才最有氣氛似的。
實際上,沒有耀眼的光,發生的是魔寵蛋上原本黑色的火焰和法陣圖騰充盈了綠色靈力,巨大的魔寵蛋都被綠色的靈力暈染的發光,靈力在魔寵蛋頂匯聚的時候,屏息靜氣捂着眼睛的人們聽到“啪”地一聲,很細小,很輕微,另所有人心頭一顫,心跳都漏了一拍。
魔寵蛋要開了。
是怎麼樣巨型的可怕魔寵啊?
無數雙眼睛盯着一點點緩慢裂開的蛋,一釐米……兩釐米……還剩兩釐米……一釐米……巨大的蛋終於裂成了兩半,人們紛紛後退以免被蛋殼壓倒,塵埃落定,無數充滿期待的目光看過去……
咦?什麼都沒有……
兩半倒下的蛋殼之間什麼都沒有,能看到對面的人,沒有任何遮擋,這個巨大的魔寵蛋,還爲此灌入了大量的靈力,竟然是空的?
衆人面面相覷,一片鴉雀無聲,只有戀月淡然的聲音響起:“你不救它麼?”
救它?衆人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在原來蛋的位置,目光向下滑動,再向下……終於在地上看到黑乎乎黏糊糊的一團,只有拳頭大小,一動不動,不仔細看還以爲是蛋殼裡的一點殘留物。
康易安扭過頭來與戀月對視,電花火石的一瞬間,兩人的眼神交流了很多信息。
康易安安穩地看着戀月,負手而立,用眼神和動作回答戀月的問題:我不救,等你出手,你應該知道怎麼救它。
戀月目光犀利地看着他,表示:不要再想送給我了,有時候收禮物的對人也是一種負擔。
康易安瞟一眼地上黑乎乎的一團,又看向戀月,表示:你聽得道它的呼救吧,忍心看它受苦麼?時間長了,真的會死掉。
戀月真的能聽到蛋中一團小東西的呼救,可憐無助的,她收回和康易安對視的目光,無奈地吩咐水痕道:“去,把它扔到油鍋裡去。”
“啊?!主子你說什麼?”水痕不明白。
小白倒是聽懂了,過去將那團黑乎乎的小東西拎起來,人們這纔看清,蛋裡的是個有翅膀有細小的爪子像個小鳥一樣的魔寵,不過兩眼緊閉,身上都是灰黑色黏糊糊的黏液,也看不清是什麼樣子。
小白走過人羣自動讓出的一條小道,路口就有一個炸油條賣大餅的攤子,小攤主是個會做生意的老大爺,知道這裡人多,把攤子架到這裡來了,連鍋都換成大的了,鍋裡的油麪平靜,卻冒着輕輕地白煙,起碼有200多度,小白將手裡的魔寵拎到油鍋上,久久不敢放手——他下不去手。
水痕不解地問道:“主子,爲什麼要炸了它……太可憐了……”
人們也議論紛紛,那個剛開始開玩笑說要是魔寵死了就吃掉的人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吧,真的炸了吃啊?”沒有吃魔寵的先河啊。
“是啊,就算吃,也不用這麼着急吧?戀月小姐是餓壞了麼?”
“是不是吃了可以長生不老?”有人揣測。
不過大多數人都在想,放油裡炸有些太殘忍了,不過不是自己的魔寵,自己沒有權利說什麼。
見小白下不了手,戀月走過來拿過黑乎乎黏糊糊的魔寵,一下子就扔到了油裡,油鍋裡刺啦作響,油花四濺,空氣中還有炸肉的香氣瀰漫開來,好多人吞了一口口水,驚恐地望着戀月,誰能想到這麼個羸弱的女子這麼狠心,說炸就炸了,以後千萬不能招惹她,不然很可能把自己也放油鍋裡炸,不過……這麼着急炸,連洗都沒洗,應該是很好吃的東西吧,不知道能不能分上一口……
大概炸了一分鐘不到,大家覺得有很長時間,油鍋裡的油花小了下去,油鍋下的火焰不安地跳動一下,戀月忽然說:“所有人,後退!”
她喊得晚了一些,圍在油鍋四周的人也本能地感覺到危險要後退,但是沒有退幾步,被後面的人羣擋住了,康易安不知怎麼出現在戀月身邊,抱起她將她帶到一邊房頂之上,所以,只有戀月退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
從房頂向下望去,油鍋裡已經在結冰,火苗無力地跳動幾下,瑟瑟地抖動着最後哀嚎一聲,放出兩倍高的火舌,便消逝了,被凍結的範圍肉眼可見地在擴大,油鍋、油條攤的案板上,地上,一片片潔白的八角冰花連接起來,向四周擴展,人們紛紛後退,退地慢的人就感到自己的熱量在被吸走,刺骨的寒意直達骨頭。
周圍的暖空氣也被吸進去一般,被捲到這個吸收熱量的中心,形成一個小龍捲風,周圍的小東西開始被吸進去旋轉起來,龍捲風越來越大,當屋頂上的瓦片都開始被捲了進去,康易安打開魔寵通道,命令道:“停下!”
魔寵蛋上的火焰和法陣圖騰就是契約法陣,能夠將靈力輸滿魔寵蛋,強行打開魔寵蛋的強者就會得到裡面魔寵的臣服,同時已經完成契約。
龍捲風中心的魔寵聽到主人的命令,從冰凍的油鍋裡展翅而出,冰片崩裂,在陽光在折射出刺眼的光,如果沒有被折射的光閃了眼睛,如果在狂風中還能睜開眼睛,你能看到一對黑色的翅翼從龍捲風中伸展,打哈欠一般向兩側伸展,從龍捲風裡如尖刀一般刺出,打斷了風捲的方向,而翅翼上清晰可見的紅色脈絡裡有着如同炙熱的岩漿的血液在流動。
風被生生切開,漸漸小了下去,驚魂未定的人們從地上往天空望去,連天空的雲都被吹走一般,只留下一片蔚藍。
“阿嚏……”一聲響亮的噴嚏,引得人們都仰脖轉向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房頂上站着一個修長的身影,如珍寶一般手上穩穩託着一個嬌小的女子,他的肩膀上,停着一隻鳥一般的魔寵,但是又不像鳥,因爲渾身沒有羽毛,只有堅硬的鱗片折射身後的陽光,因爲是背光,衆人眼中的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剪影,如同神邸一般。
“剛剛是那個魔寵在打噴嚏吧?”人們眯着眼睛問道。
“不是吧……沒有契約怎麼可能建立魔寵通道,怎麼可能聽到它說話?是康公子在打噴嚏吧……”
“也許是戀月小姐在打噴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