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強明顯不清楚韓非手上拿的那麼一個鐵傢伙是一件殺人的兇器,雖然能感覺到槍口處散發出來的寒氣,在屬下面前,禇強還下意識的挺了挺胸口,大聲喝道:“韓非,識相的就讓你的手下們放下武器,免得大爺動手費事。”
韓非搖搖頭,嘖嘖兩聲笑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再見吧。”說完,扣動扳機。
“砰砰!”兩聲,五米的距離內,韓非想打偏似乎都沒可能,第一槍打在禇強的肩膀上時,禇強身子被帶的一歪,嘴巴下意識的張開看着韓非時,第二槍鑽進了嘴巴里,殺傷力強大的五四手槍子彈,從口中進入,穿透了腦袋,褚強從馬上摔嚇,當場斃命。
所有人都的呆住了,褚強的身手比那些手下們不知道要高處多少,瞬間就被韓非弄死,而且還死的那麼難看。
褚強帶來的人總算是從震驚中稍微反應過來了一點,幾個機靈的拔馬要跑,韓非見了大聲喝道:“都給我老實呆着,誰動我就先殺了誰。”
韓非的威脅很有效果,所有殺手都停了下來,不敢再跑,生怕成了褚強那樣的出頭鳥,一個個臉帶恐懼的看着韓非。
“都給我滾下馬來,武器全扔地上。”臉上帶着惡毒的笑,韓非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從昨夜到現在,都是在被人追殺。現在總算是找回了一點場子。
殺手們被褚強死地樣子嚇住了,一個個老實的從馬上下來,紛紛將身上的兵器丟在地上,一會的功夫,強弩寶劍什麼的丟了一地。
看看沒有危險的可能性了,韓非這才從戰車上下來。慢慢地走到褚強的屍體前,用腳踢了幾下,看着褚強眼睛睜的老大,和第一個死在韓非槍嚇的殺手完全是一幅表情,眼睛裡除了不敢置信之外,還有無限的恐懼。
這時李強等人也反應過來了,一個個趕緊操傢伙跟上韓非。韓非揮舞這手槍,指着那幫殺手道:“都給我老實點排好隊。”
殺手們倒也聽話,也許是因爲實在沒辦法接受身手最好的褚強被一擊斃命的現實吧,反抗的念頭一點都沒有。老實的一個個站在那。韓非看在眼裡,心道這時候的民風純樸啊,放下武器就絕不繼續抵抗,難怪會有四十萬趙軍被活埋地事情,四十萬啊。就是鴨子也能跑掉幾隻吧。
李強帶人老實不客氣的將這些殺手都綁了個結實,韓非這纔對衆人道:“拿殺他們的武器,牽上他們的馬,我們上路。”
韓非沒有殺這些人的意思,估計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明白手槍是如何殺人地。至於跟這自己的這些人,得找個說法互弄過去才行。
隊伍繼續朝趙國境內前進,這一次所有人都拿一種敬畏的目光看着韓非。走了好一會,李強實在是憋不住了,策馬來到韓非的車邊,低聲道:“公子,你那個東西是啥玩意?”
韓非要的就是他們主動來問地效果,微微笑着招呼李強上車,這才低聲道:“我告訴你,你可別給我說出去。”
李強沒口子的猛點頭,韓非做神秘狀。摸出手槍低聲道:“這個,是上次我在山中遇見了一個老神仙,他給我的神兵利器。”
得了答案地李強走了,沒多大功夫,人性的八卦因子使得韓非得了神仙寶貝的故事傳遍了隊伍中。弄倒後來,越傳越玄乎,甚至有人懷疑韓非乃鬼神化身,韓非得到了需要的效果後,把李強找來,很很的訓了一頓,弄的李強回去後嚴令,此事任何人不得外傳,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咸陽城內,贏政的書房內,贏政正捧着一卷竹簡看的投入,李斯站在一邊默默的等候着。良久,贏政放下竹簡,拍案道:“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
邊上地李斯此時適時的走上前道:“大王,此書乃韓非所著也。”
贏政看的書,正是韓非所著的《孤憤》《五蠹》,書中的觀點引起了贏政的強烈共鳴,故有此感慨。(作者按:以上是史記中的原話,不過時間提前了幾年。)
“韓非?聯軍後來的統帥,不就是韓非麼?不會是同一個人吧?”贏政問道。
“正是此人,此人昔日與斯同學於荀師之門下,斯誠以爲,不如非也。”李斯又接上這麼一句,贏政聽了慨然道:“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不想卻還是一位能征善戰的統帥,韓國有此人在,何其幸也。昔年魏國有公子無忌在,秦不敢伐魏,今韓非在,寡人不敢伐韓矣。”
李斯聽心中微微有些嫉妒,於是便沒有在接話,贏政卻又感慨道:“此次聯軍伐秦,雖最終鎩羽而回,然韓非用兵當真是鬼神莫測,一如王翦楊端等人所言,此人之謀,非昔日孫子不能勝也。”
贏政正感慨間,門外黃門來報,丞相呂不韋求見。對於呂不韋,贏政雖然心中猜忌,現在卻不是翻臉的時候,此次聯軍伐秦,贏政充分利用機會,實現了從呂不韋身上爭奪的計劃,贏政完全能想象的倒呂不韋心中的不滿,不過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了,權力鬥爭從來都這樣,以前是呂不韋贏了,這次贏家是贏政。
“傳!”贏政端坐之後道。
不多時,呂不韋晉見,呂不韋在贏政勉強,享受的是見面不拜,可以帶劍行走的待遇,所以見了贏政,呂不韋也只是拱手低頭道:“臣呂不韋,見過陛下。”
“相父所來何事?”贏政道。
“臣聞,韓恆慧王薨,韓王子即位,囚其弟韓平,於成皋驅韓非奔趙走,李震下落不明,臣以爲此伐韓之良機也。”呂不韋上次吃了大虧,這一個月來,一直憋着要報復一下挽回一點面子。選擇韓國爲首要目標,是因爲韓安身邊有自己的人,只要稍微打的猛一點,不難逼迫韓國割地求和。
贏政聽了呂不韋的建議,回頭掃了一眼李斯。李斯自然明白贏政的意思,好不容易藉着聯軍伐秦的機會,狠狠的掃了一下呂不韋的面子,如何能讓他挽回來,只不過贏政不好開口否決呂不韋的意見,把這個惡人讓李斯來做了。
李斯何嘗不清楚這時候反對等於把呂不韋得罪到底了,不過李斯和贏政本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也不指望呂不韋對自己有好態度,這時候不站出來說話,得罪了贏政,那真是兩邊不討好了。
“大王,臣以爲此時伐韓,實在不妥。”李斯硬着頭皮站了出來反對,呂不韋一聽便眉毛一橫,看了過道:“如何不妥?”
李斯只當沒看見呂不韋難看的臉色,恭敬的對着贏政道:“大王,聯軍伐秦剛去,我軍慘勝,實力急需恢復,此時伐韓,必定招來魏趙兩國之援,恐有陷入長期拉鋸之險,從長遠計,李斯故有此慮。”
李斯找了個勉強的理由,呂不韋聽了不由怒起,一時忘了這是在贏政的書房裡,竟然大聲對李斯呵斥道:“如今韓非逃亡在趙,趙王雖不用韓非,然韓非於龐援交好,必定使龐援言趙王不得救韓。李斯,昔日你在我門下之事,我待你不薄。如今竟妖言蠱惑陛下,耽誤國事,你該當何罪?”
說起來贏政都要叫呂不韋一聲“相父”的,論地位李斯何呂不韋差別何止天地,現在李斯居然敢跳出來反對自己,呂不韋如何不怒。
贏政見呂不韋如此放肆,心頭怒起,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贏政努力壓制住內心的強烈不滿,擠出笑容道:“相父息怒。”接着回過頭來,贏政偷偷衝李斯笑道:“李斯,你還有何言?”不要說這是鼓勵李斯,於呂不韋對抗到底了。
李斯得了暗示,又道:“陛下,丞相所言看似合理,其實不然。其一,趙於秦有宿怨,韓如求於趙,趙必不會不救;其二,韓非乃李斯昔日同窗,以李斯之見,韓非雖恨韓安,然其爲人忠於韓國,見韓危機,必定勸趙救韓;其三,我軍新敗,士氣不振,一旦我軍伐韓,恐逼趙王用韓非爲帥也,如此,我軍危矣。”
李斯明顯是在胡攪蠻纏了,怎奈李斯的話本就是贏政授意說的,所以贏政聽了連連點頭道:“李卿所言有理,相父,此事先放上一放如何?”
贏政把話都說倒這個份上了,呂不韋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含義,只是呂不韋往日得勢慣了,還是有點不肯罷休,拱手又要強辯之時,一眼見贏政目光中有暴戾之色閃過,呂不韋爲之一駭,到了嘴邊的話也變了味道。
“陛下……,如此,臣暫且告退。”
心中有氣的呂不韋竟不等贏政允許,一拱手就轉身竟自出去。
從贏政一起一伏的胸口上,不難看出此時贏政的憤怒,強壓怒火待呂不韋走的遠了,贏政猛的端起案前之硯,狠狠的砸在的上。
李斯見了連忙很是配合的跪倒稱:“大王喜怒。”
贏政難抑怒色道:“匹夫欺我。李斯,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寡人要韓非爲寡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