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害怕來算,我們現在處在地海拔一百多米的地方,但是這裡是平均海拔一千五百米的高原,所以我們離地面,最少還有一千米,也就是二里地。
我和雪柔按照地上留下的印跡,一路追蹤下來,走了一天的時間,只累的精疲力盡,拿出過期麪包,隨便吃了兩口,就各自睡了過去,睡到半夜就感覺有人在朝我身邊靠。
我一下驚醒了過來,伸手一摸就知道是雪柔,連忙往一邊躲,可她卻不住往身邊靠,看樣子是比較冷,想找點溫暖,我還想往一邊躲,卻被她一把拉住。
“小子,你不是跟老孃在一個被窩睡過嘛,怎麼現在唯唯諾諾的?”
“我哪裡有?”
“那天早上,我醒來就看到你在我被我,睡的和死豬一樣……”
“你別壞我黃花大閨男的清白,我雖然沒吃過豬肉,我也見過豬肉跑……”
“少扯沒用的,現在我就要你賠償,幫我取暖的時候到了!”
“不要,我還小……”
“誰知道還能活多久,快點敞開心扉……”
我最後還是敞開了心扉,事實也證明,我比較喜歡被動,之後我就充當着中央空調,溫暖全世界……
美麗又舒適的夢中,我感覺自己從沒有在麼幸福,而元氣的釋放,讓整個人精神百倍。
但不知什麼時候,我感覺大腿被壓得沒了知覺,便伸手搓揉,卻發現身上不是雪柔,而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纏繞着,而且越來越緊。
我做伸手,把放在身邊的手電打開,一照之下我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身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纏繞着一條大腿粗的黑色蟒蛇。
我嚇得渾身發抖,愣怔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雪柔呢?她去了哪裡,難道被蛇吃了?
難道這條蛇就是雪柔,她竟然是蛇變的?
不是說女媧族是蛇身,難道雪柔是女媧後代,只要親愛過後,就會變成蛇?
我的大腦閃過無數年頭,然而隨即想到,我現在命在旦夕,隨時都有被生吞的危險。
我急忙翻身抽腰間的短刀,可動作太猛,黑蛇立刻反應過來,腦袋猛然從我後背伸了過來,張口就想咬過來,我急忙把手電對準他的眼睛。
野生動物十之八九都害怕光,更何況是這樣不見天日的洞穴裡。
燈光照出一片雪白,我就看到這條漆黑的蛇,腦袋上竟然鼓起兩個包,很像兩隻角,也不知是什麼品種。
我以爲與蛇僵持住了,沒想到黑蛇,伸出蛇信“嘶嘶”的朝我發出了威脅的聲音,我忙往一邊躲避,黑蛇就像一條黑絲帶一樣,一下纏繞在我的脖子上。
“啊……”
在不遠處,雪柔不知什麼時候,拿着幾個蘑菇走了過來,她看到我竟然纏繞一條巨大的黑蛇。
我回頭朝雪柔揮揮手,示意她快跑,然後我都能看到看到這條黑蛇張開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嘴,朝我脖子上咬來。
……
我感覺自己好像被電擊了一樣,渾身不住的顫抖,這條蛇竟然在吸我的血。心說,這次可算交代了,在龍眼窟秘境中,我九死一生也沒有受傷,這會死定了。
身體被蛇卷的越來越緊,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難,我慢慢閉上了眼睛,只等着血液被吸乾,自己去見諸神,也許還能落得個上天堂。
意識正在迷離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女孩在不住的唱歌,好溫馨的感覺,就像在金色的草原上,看着雪白的羊羣在奔騰,母親在風中看着我離去,默默流淚……
歌聲越來越清晰,好像是從遙遠天邊傳來的一樣,好像母親在叫我的名字。我眼睛一下睜開了,竟然發現是雪柔在呼喚我,我的腦子一下清晰了起來,求生的慾望迅速走遍全身。
原來,我剛纔復發呼吸的時候,已經產生了幻覺,雪柔抽出軟劍上來和黑蛇拼命,一邊呼喚我……
黑蛇便鬆開我脖子,瞅機會攻擊雪柔,而我也頓時喘上了氣,總算活了過來。
可惜身體被黑蛇纏繞的死死地,現在唯一能動的只有嘴巴,想起這傢伙咬我夠狠的,我立刻張大嘴巴咬在蛇身上。
現在管他蛇皮中的寄生蟲,還是病毒細菌,咬死這條蛇纔是關鍵。
可是爲咬了幾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竟然沒有咬破,但也咬出一個白印子,覺得有門,嘴巴的要合理明顯大於手臂的力氣,一口不行,再來一口。
節二連三的咬下去,黑蛇的皮就破了,登時就見了血,我想起這傢伙竟然吸我的血,心裡一狠,便想把血吸回來,張開大口便猛吸起來。
黑蛇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是這樣的人,還學會了咬它,氣的嘶嘶怪叫,立刻鬆開了纏繞在我身上的軀體,想要逃跑。
我立刻感覺周圍一陣寬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但是,腳下一陣鬆軟,感覺天旋地轉,竟然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換了一個地方,雪柔在不斷撥弄着篝火,我看看周圍,發現是個人工開鑿的石室。雪柔正在忙碌這烤什麼東西。
我提鼻子一聞,頓時聞到了久違的肉香,但是這裡哪來的肉呢,難道她把龍鳥給吃了?
就想起來看看她考的時候,剛一動,就感覺腰背痠痛,不由得倒吸涼氣,雪柔擡頭看了我一眼,已經再沒有從前的那種凌厲。
我慢慢站起來,看了看在一邊悶着眼睛吃着蘑菇的龍鳥,不由得好笑,再看血肉腳下,竟然躺着一條巨大的一條黑蛇,不過從肚子上的痕跡來看,雪柔烤的就是這傢伙的肉。
“是不是覺得很香啊?”雪柔咪咪着眼睛,笑着對我說道。
“你真厲害,怎麼把這黑蛇弄死的?”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發現已經被處理過,雖然不是很專業,但是乾乾淨淨。
雪柔把烤好的蛇肉遞給我說道:“這……這不是蛇,這東西叫角龍啊,是我們龍眼窟的特有品種,有劇毒啊,不過看你的樣子,竟然沒死,好奇怪啊。傳說角龍可以羽化成神龍,但是我覺得這東西,應該是一種地怪蛇吧!”
“有毒,那你還敢弄來吃?”
“咬了你都沒事,拿來吃那不更正常不過嘛,你不直道,現在吃蛇是潮流嗎,只有小資能吃吃得起,而你能吃上這麼大的,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偷笑吧!”
“你這俏皮話,和誰學的?”
“網絡啊……”
“你們銀堡還真先進!”
“那是,除了環境惡劣以外,其他的,那個魏老頭都能幫忙運進來!”
看來這個魏老頭的能耐是真的不小,不僅能進入這裡,還能得到那麼多物資,真不簡單啊。
“看來那老頭有後臺支助,我們這次要十二分的小心,切記不要心急……”
雪柔白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主要雪蓮沒事就好,我這個做姐姐的竟然把她弄丟了,真是蠢死了……”
我摸摸她的腦袋,一邊吃着略有苦味的蛇肉,一邊朝她笑着說道:“你就是脾氣太大,除了這個,你還是個好女娃。”
“咚……”
我被結結實實的踹到在地,雪柔卻拍着手大笑:“以後得買個貴的東西!”
“什麼貴的東西,你要狠狠花一筆?”
“買個搓衣板!”
我連忙擺手道:“手下留情,不要這麼殘忍……”
吃完東西后,我又把剩下的蛇肉烤了一下做儲備糧,然後爬上龍年繼續前進。
按照目前的狀態,我們和魏老頭、雪蓮的距離應該很遠了,但是隻要找對方向,就一定能追上他們。
按照地上留下的蝸牛印,我們又走了兩天,我看着周邊的石壁開始由潮溼,變得乾裂,好像水分在不斷流失。
我把幾個水壺裝滿了地下積水,轉過一個狹窄的彎路後,我貼着石壁過去,迎面一道勁風吹了過來,若影若現的光慢慢映入眼簾。
急忙拉着雪柔往前跑去,就看到四周一片明亮,我們竟然身在一個低矮的洞口處,風不斷吹過,我們被眼前的光線刺的這個不開眼睛。
兩個人連忙坐下休息,我趁此機會翻找揹包,從裡邊找到了幾副墨鏡,給雪柔胡亂戴上一個,我也蓋在一個,然後拿出個男士防曬帽子蓋在雪柔頭上,她死活搖頭不戴,我硬是捂了上去。
沒走多遠我就看到一隻巨大的蝸牛殼,竟然是我被搶走的坐騎,此時它已經變成了一直乾巴巴的殼,在殼的正上方,竟然有一排彈孔,好像是突擊步槍射擊出來的,殼裡的軀體不知被什麼東西,吃得乾乾淨淨。
看到這一切,我心裡又喜又氣,喜的是我們一路走來,總算沒有跟丟,雪蓮確實被抓到了這裡,可氣的是我的坐騎盡然被殺掉了……
有時候覺得,動物不可怕,最可怕的還是人心,我的一切周折不都是人爲的嗎?
我繼續往前走了幾十步,就看到了茫茫無邊的黃色,雖然不是沙漠,卻是一望無際的大戈壁,此刻正是夏季,沒有一點風,周圍溫度高的嚇人……
我走出這個洞穴看了看,發現我們竟然是從一個遺棄的村莊中出來的,而我站着的地方,竟然是原來的蔬菜窖。
黃土坯子壘起來的房子,很多已經坍塌了,而那些芨芨草長的有兩米多高,把這片村落遮擋的看不清,周圍的草叢中蒙古棘頸螽叫的正歡,吱吱喳喳沒完沒了。
而我在此刻,看着四周一模一樣的地方,再也找不到雪蓮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