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嚇的撒了花的跳開,彭措沒有辦法,伸手一把打開棺材,然後已經把手裡的法器插進屍體的肚子,只聽到一聲慘叫,然後像貓一樣不住的呼呼呼的叫,村民已經嚇的潰逃出去,只有這女人的丈夫嚇的腿軟了,逃不出去。
彭措從這人身上掏出火柴,撒上準備好的油,然後把棺木點着,火光立時燒起來,棺木中傳說一陣女人尖銳的叫聲,一直持續了好久,火燒完,彭措讓他們把屍體灑在山上與河谷。
這件事就被四周的人傳說的更加邪乎,甚至有官員都找他,彭措卻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那些東西不害人!”
那有人問,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彭措告訴他們,那個東西他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種狗、獾、狼、熊,甚至是傳說中的吸血怪獸,可大家根本不相信,就說那個女人和孩子是犯墓活鬼!
彭措也不多解釋,就這樣他本是一位得道高僧,卻被人當做抓鬼的道士,經常出入陰森恐怖的地方,也見過各種奇怪的事。
我小時候就伴隨着他的故事,很多人說阿桂廟的彭措是一位了不起的捉鬼大師,經常能把皮靈狐、夜哭鬼收拾好,於是阿桂廟便香火更加旺盛。
父親小時候12歲生日的時候,爺爺牽着小驢還帶他到阿桂廟趕廟會,阿桂廟(動亂時期被拆掉,發現每個椽木下都有一個銀元寶,金碗銀碗不計其數,後來這些東西都不見了,80年代初重建)湛布還和爺爺聊了一個上午。
後來老湛布圓寂,彭措做了湛布,父親說:“爺爺不走駝幫的時候,奶奶經常帶他去阿桂廟,基本上一年去三四趟,有時候還帶一些衣服和食物。”
此時彭措已經把東西包裹好遞給我說道:“這石頭可不一般,它裡邊有一個亡靈,還沒死!你不要把它從錦衣裡取出來,小心被他燒死!”
我想起老爹的故事,立刻知道這石頭的來歷,隨即想到:可能蘇俄專家見到的石頭,是衝一隻死掉的蟲子身上取出,而這顆石頭被叫作鬼成珠,就是活生生從活蟲子身體中取出來,可能石頭裡有蟲子吃的人魂魄,或者蟲子自己的魂魄就在這裡,那種火焰,就是地獄的業火!
怪不得蟲子失去石頭,就發了瘋的噴射毒液……
我後來把想法和彭措說了,被他再帶上打了一巴掌,說我是胡思亂想,卻又不多說什麼,搞得我好緊張。
想把彭措交給我,然後找父親到屋裡商量奶奶的喪事,我把的錦衣又放進書包,重新坐在奶奶靈前,想了想錦衣該怎麼處理,總也不能揹着它上學吧,還是要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把它藏起來。
想着的時候,不知不覺一陣睏意襲來,隱隱約約看到一隻十分高大俊美的灰色狐狸,被上拖着一個人,我突然想起,這個人不就是我爺爺嗎,雖然記憶中沒有爺爺的影子,但是照片中的樣子我記得清清楚楚。
爺爺坐在狐狸背上,而不是騎着,他手裡拿着一樣東西十分耀眼,可我怎麼也看不清是什麼,他擡起頭朝着我笑了笑,然後超奶孃的棺木伸出手,喊了一聲 :“老婆子,該上路了,不然明天他們會吹吹打打的送你走,你就捨不得離開了!”
我看着奶奶從棺木中爬起來,樣子好像年輕了太多,頭上戴着珊瑚和瑪瑙做的頭飾,髮髻高高盤起,戴着銀飾。
身上穿着美麗而寬大的衣服,肩頭和袖口像燈籠或喇叭的樣子,足蹬小皮靴,說不出的美麗,難以言表的英姿颯爽,好像是從蒙古斡兒朵走出的皇后。
奶奶看樣子有點不開心,卻輕輕走過爺爺身邊,漂坐的狐狸身上,對我揮了揮手,然後兩人一狐便消失了,我忙想追過去,卻一腳踏空,渾身抖了一下,原來是睡着發癔症了。
爬起來把舒展一下筋骨,卻看到姑姑家大表哥朝我走過來,我苦笑一下,這個人是個不學無術之輩,從小不好好學習,工作不好好運功,天天想着發大財,每天白天睡覺晚上出去鬼混,抱着手機不是聊天就是看電視劇,真是坐吃等死榜樣!
此時他應該是睡醒了,晚上就是他的時間,所以我們叫他夜太郎,只有夜裡是活着的。
“夜太郎表哥怎麼來了,您是來送奶奶一程,還是想陪葬啊?”我沒好氣的說道,根本不想搭理這種人。
“切,你他娘就是個牛寶寶,每天翻滾吧!”夜太郎表哥有氣無力的說到。
“那你來這裡幹嘛,奶奶已經去了,再沒錢讓你敲詐,以後你就面朝西北,張大嘴充飢吧!”我說着時便坐在地上,靠着書包想閉目養神一下。
“你才喝西北風,我找你不爲別的,聽說奶奶在醫院的時候,給你留下幾件傳家寶是吧,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是長孫嘛,拿大頭,有什麼小零碎給我兩件!”
“奶奶沒給我任何東西,誰說的你找誰要,我這有坨屎,你要可以送給你。”
“臭小子,這幾年長大了是吧,媽蛋,不修理你……你不知道自己能吃幾兩飯。”
表哥說着,緊走想不,踢腳就往我半躺着的地方下踹。
我聽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便做好他要揍我的準備,看他擡腳踢我,一腳凌空一腳在地,重心不穩,立刻轉身踢在他站立的那腳上。
沒想到這小子不學無術,體力也不行,白長了大個子,被我一腳踢到,立刻來個狗吃屎,摔在我身邊。
我立刻站起來,想要補上幾腳,卻看他一把抓起我書包,就想爬起來跑,我立刻收腳,然後搶書包,沒想到被自己另一隻腳絆倒,急忙伸手抓去,一把抓到書包上頭,由於書包裡還有我立刻要高考的書籍,比較沉重,一下竟然被撕爛了。
裡邊的東西亂飛,那個包着錦衣的布包一下掉到火盆裡,火一下就燒了起來,我“哎呀”一嗓子叫起來,鬆手便去往外拉,表哥以爲我的書掉進去,見我鬆手,立刻抱起我的書包,撒丫子飛奔出去了。
我的叫聲立刻引來一夥人,姑姑和媽媽立刻走了出來。
此時我已經把錦緞衣服網火盆外拉,沒想到這錦緞這麼易燃,已經燒得面目全非,而鬼成珠已經掉在火盆,立刻發出一陣淒厲叫聲,然後冒出一股黑煙。
我只怕鬼成珠燒成灰,已經忘記這顆鬼成珠不能用手摸,伸手從火盆裡往外拿,沒想到鬼成珠那麼燙,我就感覺手上冒出青煙,然後一陣劇痛傳來,鬼成珠便掉在地上,彭措立刻一把拉住了要抓我手觀看的媽媽。
我感覺手上被無數鋼針刺過一樣,看到地上有一塊溼泥,手便捂了上去,泥漿冒出竟然冒出了蒸汽一樣的東西,我立刻感覺舒服多了。
三五秒後,我手上的疼痛全部消失,就想把泥漿扔掉,沒想到泥漿已經變硬了,感覺我的手好像火爐一樣。
我甩掉泥漿,然後看着一臉驚恐的彭措,還有幾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親戚。
我這時纔想起爸爸和彭措多次和我說,不要用手摸這顆石頭,現在伸手摸了摸,也沒什麼問題,就是被火盆裡的火燒熱了而已。
爸爸想找錦緞衣服包裹這個珠子,卻怎麼也找不到。我指了指燒黑的那團物體,他看到後臉色一下變得超級難看,拿起來草草報過一下。
我便大致把剛纔發生的情況說了,家人聽是表哥胡作非爲,無不一陣憤怒,紛紛說這小子沒有教養,姑姑臉色鐵青,但是他性格溫柔,又愛惜兒子,不由的流下淚。
母親便在一邊勸慰着,姑父也生氣的說着一些敗家的話,姑姑哭的更傷心,我也不會勸人,治好讓母親和姐姐帶着姑姑回屋休息。
經過這些,家人再不讓我守夜,我也困的要死,正好就坡下驢,拿着燒焦的錦衣回去睡覺。
我把房門鎖好後,躺在牀上看着手機裡的漫畫,迷迷糊糊不知什麼時候睡着,腦子裡全部是都是爺爺和奶奶離開的畫面,那個溫馨的感覺,讓人好像到了一處世外桃源,清新而舒適。
突然看到喊殺震天,在廣闊的戈壁上,奔騰着無數戰馬,弓弦波動聲響起,天空出現無數雨點一樣的黑影,靠近纔看到原來是一隻只利箭從天而降,那隻箭的尖只對着我的眼睛飛過,只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止,我一下睜開眼,卻聽到是外邊有人開始放爆竹。
此地風俗就是家中紅白之事,要早中晚飯時放爆竹,一方面要告訴遠去親人的靈魂回來用餐,同時也告訴家人,此時應該吃飯了。
我看看手錶,已經早上7點多,今天已經是第三天,應該會邀請樂隊唱大戲,請鼓號隊吹拉一下哀樂,而有陰陽先生來看日期,擇期埋葬。
由於奶奶信奉佛教,自然會請廟裡的僧人來超度,真正的忙碌纔剛開始。
我穿上白色孝服,拿着放在一邊的哭喪棒,剛想出門,又看到奶奶給的錦衣,昨天燒的就差成灰了,今日一看,卻只剩下一張破布,已經焦黑,但是沒有損傷,也不知什麼拆料做的,竟然沒有燒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