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且還是不由自主地。
歐陽絕音心頭掠過一抹奇異的感傷,爲了不讓自己今天一行變成人生之中的另外一個遺憾,他快速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不易覺察的眼色。
其實歐陽絕音早已經決定,無論今天發生什麼都要重奪輕舞,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因爲早有準備,所以雖然僅僅是一個雲淡風輕的眼色,但造成的效果是巨大的。
只見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數百名弓箭手,以驚人的速度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北芪士兵面前,將北芪的人團團圍住,包括馬上的墨九西傲和東方輕舞。
衆人見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看這架勢,吐蕃的聖皇是早就已經伺機而動,估計一場腥風血雨的戰爭避免不了。
可是兩軍若是打起來,不就白費了剛纔小皇妃的一抹苦心了吧,衆人無不爲輕舞感覺到惋惜,但也格外期待這位驚世駭俗的小皇妃又會怎樣做,阻止這場可怕的廝殺。
如果按照吐蕃、北芪兩國的實力和兵力,幾乎是兩相平衡,可以共同牽制着作爲第三國的南唐,不過一旦兩軍打起來,兩敗俱傷,這時候南唐趁虛而入,對北芪、吐蕃任何一國都十分不利。
衆人深知到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自然更是想知道如此棘手的難題擺在眼前,三人的關係,戰局矛盾,在這位小皇妃的曠世智慧下,又會如何發展。
看到歐陽絕音佈下的天羅地網,墨九西傲幽幽地冷哼了一聲,他緩緩而冷寂地說道。
“你以爲,你的弓箭手會對孤的鐵兵銀軍有什麼威脅麼?別自不量力了,這是在我們北芪的國土之上,你的那些手段還是收起來吧,別搞笑了。”
一聲霸氣而無所畏懼的聲音,像是撕裂開陰霾天空的一聲響雷,墨九西傲一手攬着輕舞,一手扶在嘴邊,流露出如同魔王般冷挺入骨的笑。
“是啊,你快點帶着你的人退下吧,別逼本將軍髒了手。”這時候,廣饒將軍也駕着馬向前一步,擋在了墨九西傲的身前,對視着歐陽絕音,一副藐視萬方的氣概。
衆人見狀不禁暗暗嘆道,強將手下無弱兵,冷皇麾下無軟將,雖然歐陽絕音這位吐蕃的聖
皇準備充分,但看情況在氣勢上還是北芪這位君主更高一籌。
如此看來,勝利並不是傾向哪一方的,若是打起來,任何一方都有取勝的可能。
“是麼?”
一身紫衣勾勒的俊美身影如絕世驚鴻,歐陽絕音脣邊綻放出一個笑意,他慢悠悠地說道。
“可能北芪的皇帝你有所不知哦,吐蕃的弓箭手素來有火球死神的稱呼,一個弓箭手平均殺人的速度是半柱香的時間連擊三十三個普通侍衛,十二個高級侍衛,他們手裡的箭都是通過特殊工藝加工過的,如果誰想試一試的話可以上前一步,不過可以提醒你們其中的任何一人,被他們射殺的滋味很不好受,因爲要受箭頭劇毒一天一夜的折磨,這樣纔會死……”
語調緩慢,歐陽絕音的聲音就像是宣佈末日降臨的死神,他平靜地望着四周,經過多年寂寞的累積和對輕舞無休無止的相思折磨,他身上泠冷可怖的鬼王氣質有增無減。
曾經那位一夜之間就領軍蕩平十萬大軍的軍事奇才,這時候,才露出最猙獰最強大的一面。
“皇上,時局對我們不利,還是先暫時先穩住情勢再說。”阮閣收到過關於這一批吐蕃弓箭手的資料和消息,知道歐陽絕音所言非虛。
“嗯?”邪氣四射的眸子華麗魅惑,墨九西傲一字一頓道,“在孤的字典裡,沒有不利這個詞語,即使不利,也是敵人的不利。”
雖然在略薰一籌的境地,可是那如冰山陰鷙般的可怕目光之中,依然是滿滿的自信和形容不出的霸氣。
衆人見狀皆是驚訝而又暗自感嘆道,這位北芪皇帝如此虔冷可怕,渾身浸透一種鬼魅般的殺意和風度,果然和傳聞之中一樣,是有毒霸天下的王者風範。
“艾艾,朕來北芪是特意來看你的,你見到朕的時候高興麼?”就在衆人晃神的工夫,歐陽絕音的眼神已經幽幽望向了東方輕舞,他的聲嘶語調之中帶着一種纏綿繾綣的癡情。
發覺到歐陽絕音看輕舞深情款款的眼神,清晰地,聽到歐陽絕音那如若表白似得的聲音。
那深邃可怖的冷意幽幽浮動在墨九西傲的傲眉之間,是男人爭強好勝的攀
比。
歐陽絕音雖然看着輕舞說着似是朋友間的問候,但是對於墨九西傲來說已經是一種強大的挑釁,輕舞之於自己是那麼重要的存在,自己呵護了這麼久,怎麼會讓歐陽絕音染指半毫?
想到這兒,墨九西傲似是示威,又是呵護迫切地攬過輕舞的腰際,更是溫柔地軟言道。
“舞的枕邊夢裡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孤,孤怎麼會對關心一個陌生人的出現呢,舞的心裡只有孤,而孤的眼中也只有舞。”
邊說着,墨九西傲邊似是昭告天下般,在輕舞的臉頰旁深深印下一個象徵着今生不渝的愛吻。
硬硬的胡茬摩挲在輕舞的臉上,感覺到吻是那般深情,輕舞忍不住迎上去,對上墨九西傲那光芒四射的絕美眸子,自己像是不受控制,配合地閉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如同小白兔似得十分乖巧配合自己的輕舞,墨九西傲的心中溢出難以名狀的滿足和驕傲。
男人需要的面子和排場,輕舞都給足了,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隨隨便便傷害輕舞這個之於自己如此重要的寶貝。
見到墨九西傲用愛吻宣告自己對輕舞的所有權,歐陽絕音已是嫉妒的發狂。
沒錯,夢中沒有一次是期盼着能夠與輕舞這般親密,光明正大地接受衆人的祝福和羨慕,所以,看到兩人分不開的親近,歐陽絕音的眼神裡是百般痛苦和難過。
努力剋制了剋制,歐陽絕音才強迫自己沒有失態,不過眼不見心不煩,之前他還可以用各種理由和酒精來麻醉自己,現在呢,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裝作是視而不見了。
“北芪的皇上皇妃好恩愛啊,只可惜爲什麼周圍卻是些不好的傳聞呢,有傳聞說北芪皇上不知道惜福的,放着絕世的皇妃兒不好好疼愛,傷害艾艾一次又一次,還有傳聞說北芪的皇帝不過是在利用艾艾,爲自己謀略天下,把艾艾當作棋子,滿足自己的野心……其他的,還用我在說麼?”
既然歐陽絕音此時得不到,他就不惜用這種方式來破壞,不,應該是說爭取,因爲他絕不想像上次那樣以一個感情失敗者的姿態離開北芪,換句話說,他打了主意要帶着輕舞回吐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