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踏入一丈範圍之內,我的花瓣如紅蛇吐信般飛快延出,將他捲住,收入腹中,其餘翻垂的花瓣隨即豎起,邊緣相接,將他完全罩在黑暗的空間中。
花瓣此起彼伏,反抗是自然有的,真實的我在引夢石之外,卻也知道食人花分泌出濃稠的汁液,將他浸溼了一番,開始從他的肌膚向五臟六腑消化,但,一聲沉悶的爆破之後,食人花花瓣向外翻開,呈現一種衰頹的勢頭,子懿渾身溼淋淋地站立,保持着搭弓的姿勢,一隻箭正正插在花心,貫穿到根部。
雖在看一場夢,我的心口依舊微微一疼。
百年才得一粒的赤焰果尚未十分成熟,從芯柱上脫落下來。
子懿彎腰撿起,拇指摩挲着,眸爍亮光,遞向嘴邊。
“不。”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才響起夢中,逐漸死去的食人花亦在虛弱地哀求,“那是唯一能拯救我的東西,君若還我,我化作人形後,以身相許,永世伺君側。”
子懿頓了頓,一臉詫異,似乎沒想到一株食人花也會說話,但聽到“以身相許,永生伺君側”這幾個字之後,臉一紅,猶豫了良久,終於還是拔出利箭,將赤焰果放到食人花中心處。
紅光一耀,食人花化作一名女子,伏在地上,緩緩擡起頭來,正是我的模樣。
子懿表情浮起一絲驚豔,俯身將她扶起,溫柔中壓抑着激動,“你說的話,可算數?”
“自然是算數。”女子勾脣,狐媚一笑,眼中卻閃過一抹厲光,忽然間煞氣翻騰,樹葉窸窣作響,紛紛落下,女子的紅衣飛快張大,一朵紅焰在眉心皮肉內灼灼燃起,衣祙如嗜血的花瓣,向青年男子裹纏而去。
“你毀了我成魔的機會,我這便相許,讓你死得舒服,如何?”
瘋狂的,極度仇恨的怒斥在叢林中響起,女子眉緊蹙,眼睛眯着,攢射出冷冷寒光,掌風過處,大片大片的樹木折斷,子懿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女子變卦,但臉上卻沒有一絲害怕,將弓拋下,飛身騰起,與女子過了一百招,在叢林倒伏一半之後,氣喘吁吁地,將女子壓在地上,附在她耳邊,“你說過,以身相許的。”
順手封了她一身法術。
意掀開一處,便赤果果了一大片。
子懿越掀越欣喜,手摸上去,輕柔溫存,像對待玉器那般珍重,最後乾脆將女子的整件衣衫掀了下來,女子不斷痛斥,拼命反抗,非常狼狽。
然而,作爲遠古野蠻味十足的男子,將她的掙扎看作是一種刺激,眼中征服味也是十足,亦十分讚賞。
我像是在看一場慘烈的活春宮,但從女子眼底升起的一絲接受和渴望,忽然又想起來了,夢中,一開始我確實十分被動,但子懿身材太好,臉也太俊美,且之前的打架姿勢又太帥,終究讓我產生了反應。
罵聲逐漸小下去了……
我下意識地環顧臥室,唔,沒有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