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精美,卻不似子懿線條柔和,倘若褪盡清冽,迷離時有些女氣。
也不似蘭痕蘊着溫澤和雅緻。
黑山老妖,是這麼一副樣子?此刻,他着一襲大紅衣衫,更是添了男人的倜儻和風流,妖冶也是剛毅中自然蘊出的風情。
我有些回不過神來,幸而紅蓋頭飛快落下,擋住了我的錯愕。
蛛毒和白亥左右跟在他身後,兩種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一個惡狠狠,一個充滿了多年的渴望。
我憑着黑山老妖走到身邊的當兒,以最快的速度緩迴心神,三步之遙,他接過司儀遞上的紅花綢緞,站定,上下打量我,“好身段,好魅惑勾人的自然香。”
聲音有些啞沉,卻磁性十足,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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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話讓我凜了凜,這傢伙不會是想到某檔子事上了吧?
他走近一步,有些戲謔,“我抖一抖,身上會掉落無數蝨子?”
我後退小半步。
他又走進一步,“我身上的臭味可薰死百花?”
方纔我以爲他要抖蝨子到我身上,纔有些動作上的戒備,這下知道他是在反諷我的信,便站着一動不動,況且他也不可能抖得出蝨子。
他最後走進一步,幾乎貼到我的紅衣,“我的模樣過於猙獰?”
我淡淡提醒,“大王再靠近,就要將卉娘壓在地板上了,這大庭廣衆之下不太好。”
他一陣舒朗的大笑,“好,那趕快拜堂!”
將紅綢的一端交給我。
儘管不過是做戲,我仍有些猶疑,終於是接過,在司儀的長聲祝念中,與他完成了三拜。
對拜時,隔着紅蓋頭,我留意到他的眼神極冷,脣角卻彎得十分溫柔。
送入洞房!
殿外紛紛擺起宴席來,我聞見一陣陣誘人的香味,儘管吃慣了饕餮大餐,也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我這吞嚥的聲音很輕,然而,身邊將將端坐下來的男人仍瞥了我一眼,“卉娘可是餓了?”擊了兩下掌。
隨即,端着各種堅果,水果,糕點,熟菜的丫鬟們魚貫而入,將所有的吃食端放在大圓桌上,又恭敬地退了出去,還小心翼翼地將門掩上。
一杆如意稱,輕緩地挑起我的紅蓋頭。
我勾起一抹笑,將眸中的神采放得流光盈爍,稱尖從頸下挑到我的下巴,一頓,移到脣部,一頓,上到鼻外,一頓,眉心處,一頓,男子盯着我的眼,餘光散在面頰各處,閃過一絲感嘆般驚豔。
“卉娘容顏敝陋,若是驚嚇到了大王,還請大王恕罪。”我微挑眉梢,聲音十分軟柔。
他神情自是無比悅然,“卉娘謬言矣,娘子的姿容恐怕妖界無女妖及得上,只是認爲嫁與本王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便是替本王謙虛過頭了。”
他握住我的手,“依本王看來,本王與娘子,算得上妖界唯一配得上對方的妖。”
“大王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善解人意地笑,將手不着痕跡地抽出,爲了避免他尷尬因而動怒,順勢彎下腰去解拴在一起的衣角,方纔解開,頭上便傳來一聲讚歎,“娘子好一派旖旎春光,煞是飽了本王的眼福。”
我一驚,匆忙起身來,將領口拉嚴,叫這傢伙窺了,真是讓人又氣又羞又惱,心頭堵得不行。
這一拉不要緊,藏好的幾頁春宮圖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