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波動消失,張凌擡頭望向李紀。
"嗯。"李紀看起來若有所思。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李紀微閉的雙眼猛地一睜,發出老年人不可能擁有的光。
"有了。"李紀說到。波瀾不驚,如同一位思想家思索着一個難題,問題雖難,但思想家自己很肯定自己能解決。這就是一種強者風範。
張凌被李紀感染了,他開始從心裡佩服這位炎宗精神與實力核心,也自我檢討,自己何時才能達到如此境界,或是否能達到。
"張凌小友,我不知道我的方法是否有效,也不知是否安全,你願意嘗試嗎?"李紀說道。
"我願意。"張凌不假思索地回答,簡單卻堅定的三個字道出了張凌心中那對強大的渴望。
李紀欣然:"好!小友如此果斷,令人佩服。那請小友閉眼。"
張凌順從地閉上了眼,黑暗中,張凌用修者的感知感到李紀的兩根指頭正朝着他的額頭靠去。
幾個心跳之後,張凌感到額頭一陣觸電的感覺,接着,一股強大的力量佔據着他的大腦,似乎張凌必須要服從它。
"回想你的過去吧……"
李紀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彷彿是來自於張凌的腦海深處。
"過去吧……"
聲音不停的迴盪。
張凌眼前的黑暗扭曲了,色彩漸漸明亮。
張凌真的回想了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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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血腥之氣蔓延不散。
粗糙的地板上,兩具屍體躺倒在血泊中。
他們,一箇中年男子,一箇中年女子,身着灰色粗布衣,臉色已經發白了,雙眼依然睜着,死不瞑目。
幾尺開外。飯桌上,幾盤被吃得差不多的菜,幾個空碗,還有被打翻的酒杯。
此時,只聽得到小女孩的哭喊聲,以及醉漢的喘息。
"夠了!"
一名留着小鬍子的修者一手擋住了醉酒的黑臉修者正落向小女孩的刀子。小女孩嚇得哭喊起來。
"嗚……"張凌想喊起來,卻被勒緊了脖子……
一切化作黑暗。緊接着,新的畫面出現了。
"喝!"張凌拼盡全力將滿載着貨物的小推車往前推,可是,小推車卻紋絲不動。
"算了吧,小兄弟,這活兒不適合你。"體態肥胖的掌櫃在一旁說到。
"掌櫃,再讓我試試吧……"張凌央求着,他的眼圈已經發紅了。
"這真不適合你。"胖掌櫃雖然語氣很和善,但眼裡是掩不住的輕蔑……
畫面呈波浪狀扭曲了,新的景象。
鞭子和木棒的抽打聲交織,青年的叫罵與少年的啜泣混合。
"叫你偷!叫你偷!"
"今天不把你打死老子不信邪了!"
"你他X個小流氓!"
一堆夥計着裝的年輕人正圍着一個少年毒打,那少年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他便是張凌。路過的人,都繞道而行,或是駐足圍觀。
張凌趴在地上,用後背去承受打擊,誰也不知,他已是滿臉淚水……
又是黑暗,不過,新的畫面並未出現。
"拾起你的往事,讓它們給你提供力量吧!"
李紀的聲音在黑暗中迴盪,深沉又不可抗拒。
張凌感到無比的憤怒與仇恨,鬥氣在體內瘋狂運轉,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頭,每一條筋絡,都充滿了力量!
張凌感到身體無比的炙熱,那是火屬性元氣運轉過快的反應,然而,張凌感覺到的並非只是這些,隱約,他感到自己的鬥氣中,夾雜着一種陌生而強大的力量。
在憤怒、仇恨等負面情緒的壓迫下,張凌猛地睜開了雙眼。
"啊——"張凌大吼,負面情緒正漸漸地佔據他的心智。
此時此刻,李紀仍坐在張凌對面,雙目注視着張凌,倒很平靜。
負面情緒在控制張凌後,又不斷地增強。
殺!殺!殺!將一切傷害過自己的人燒成灰燼!張凌的大腦裡只有這一條信息。
張凌倒退幾步,接下來發生的事便是張凌無法想像的了。
"火焰旋風!"
張凌的手間頓時出現了鬥氣,可令人奇怪的是,紅色的鬥氣中,夾雜着一縷幽藍色的什麼東西。
處於暴走狀態的張凌當然不會注意這點,他按着火焰旋風的標準施展步驟進行着施展。
鬥氣旋轉了!愈來愈快,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而那藍色的東西,也跟着也跟着飛速地運動起來。
漸漸的,旋轉停止了加速。而此時,張凌的鬥氣成了漩渦狀,他突破了之前的瓶頸,達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
"喝!"
漩渦纔剛剛完成,張凌便不顧一切地將它朝前推去。漩渦徑直撞相李紀,周圍的空氣被高溫扭曲了。
如果李紀是一位修爲與張凌差不多的修者,這次攻擊或許會令他滿頭大汗。可是,以兩人的修爲差距,張凌的火焰旋風還難以撼動李紀。只見李紀手掌一推,掌間隱約地看得見薄薄的鬥氣,火焰旋風立刻支離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