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五爺手上的雷電嘶吼着消失了,他拍拍手上的灰。他瞟了一眼胡正,”噔噔噔“地就快步走出了食堂。
見五爺的這個動作,胡正不由得抖了一下,額角上直冒冷汗。
隨着陽光東進,炎宗的弟子陸陸續續地來到了食堂,食堂的幾個員工關切地看看張凌,又望望五爺離去的方向,都不由唸到着”說走就走了嗎?“之類的話,爾後去幹自己的活兒了。
不下十個弟子看到了胡正等人的洋相,由於對胡正基本沒有好感,他們邊排隊領飯,邊心裡樂的,眼裡看着,”噗噗“地快要大笑出來。
胡正見人愈來愈多,只好朝他們大喊:”看什麼看?!“接着從自己碗裡的一個包子拿起來,掏出肉餡,塞進嘴裡,把皮丟在一邊,灰溜溜地去找他爹了。他的跟班們也互相攙扶着跟了上去。
張凌心裡還想着五爺,看他那一招簡直超神了,就這麼一劃,三個比張凌都強的傢伙就成那副鬼樣子......張凌想起了他曾經無聊時從藏書閣借來的那些關於超級強者的傳奇,儘管就是一些講得天花亂墜卻沒有一點實際戰鬥理論可供借鑑的文章,但卻能給張凌一點信仰與遐想。
說到強者傳奇,張凌最喜歡的莫過於五大劍聖的傳奇。五大劍聖分別是蒼穹劍聖,長空劍聖,北風劍聖,雷暴劍聖還有秋月劍聖。相傳五大劍聖分別隱居在鎮元大陸的五個擁有極端氣候的地方,雖然不是最頂級的強者,但他們都擁有着高尚的品質及過人的膽識,常常能戰勝比自己等級高的敵人。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甚至秋月劍聖的性別都沒有被定論,他們似乎只是傳說,傳奇的作者卻信誓旦旦地寫到:“五大劍聖在名聲大噪之後,同很多強者一樣,隱居在世界的角落裡,雖然不再勇猛戰鬥,卻依然保留着俠客之心。本人有一次入深山修煉,在操練消耗大量元氣後,遇到強大的靈獸,就在命懸一線時,一道銀光閃過,敵獸應聲倒地,斷成兩截。如果本人判斷不錯,救命恩人正是蒼穹劍聖......”
作者的描述十分模糊,也無服人之理,但張凌對此深信不疑,直覺告訴他,這是真正發生過的。張凌也相信,五大劍聖都是存在的,他們甚至都還活着,還有可能哪一天與張凌相遇。尤其是張凌將要參加“東新會”,將要擴展視野,對以上事情的信任和對與劍聖相遇的幻想更加深刻了。
隨着食堂愈加喧鬧,以及碗中食物的消耗殆盡,張凌的幻想同咀嚼一起被掐斷了,他見太陽已經高照,便匆匆離開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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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山的路上,張凌腦子裡還想着五爺和強者傳奇的事。對於五爺的去留,張凌只是感嘆炎宗可能會失去一個好人。他最想弄清的莫過於五爺的真實身份,如此一個強者,爲何呆在炎宗的食堂,爲一堆年輕人打掃殘渣剩飯?這也是隱居的一個方式?
或是所謂打賭輸了?張凌想起他曾經看過的強者故事。也有可能是爲了監視某人?可用不着這麼容易就出手吧?張凌回想了自己看過的所有傳奇故事,找到了不少可能的原因,有些可笑之極,例如五爺可能暗戀炎宗裡的某人,故生活在他身邊。
張凌想着想着越來越覺得可笑,漸漸忘掉了疑惑與猜測。當他回過神來,山腳已經近在眼前。
樹林就位於火刺峰山道的西面,距離不過幾百米,張凌能看到已經有人在樹林邊等候。最令人陶醉的是眼前一抹粉紅色。張凌記得某本書上說,粉紅色的頭髮代表着它的主人具有極高的修煉火屬性元氣的天賦,不僅如此,粉紅色好像還擁有另外一種特性,其主人還會有修煉一種稀有屬性——光明屬性元氣的能力。當然,這本書所講內容卻是沒有定論的,而且這是一種很偏門的說法,大部分修者認爲粉色頭髮只是火屬性天賦的一個變體。
“來的這麼早?”少女的聲音滿是輕鬆。
“不早,不早。”張凌很奇怪自己會點頭哈腰地和李姿音聊天。李姿音似乎擁有了更強大與高貴的氣場,張凌似乎只能卑躬屈膝地面對她。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李姿音見張凌低着腦袋,縮着身子,似乎還有點發抖,不由得送上關切的目光:“不舒服就別特訓了。”
“沒什麼,"張凌努力挺直腰板,他比李姿音要高,現在卻和她在一條水平線上,正視着她的美顏,“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張凌想了一個話題,想讓自己變輕鬆一些。
"只是最近感覺特別好,”李姿音甩了一下她的長髮,說道,張凌立刻嗅到一股香味,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我進階了。”
張凌本應該感到高興,可他卻有了一種複雜的情緒,難以啓齒。
“那你倒可以隨便打架了。”張凌勉強地開了個玩笑以示祝福。
無論是哪一個等級,它的初階與巔峰都是不穩定的,巔峰的不穩定性很好理解,隨時可能跨入下一等級;而初階,則是因爲修者剛剛進入新的等級,腳跟不穩,很有可能因爲種種原因降回原來的等級,因此處在初階的修者都會很小心地修煉與生活,一旦修者受到重創,等級的不穩定性就會被身體用作保護機制,降級後的修者會立刻痊癒所有創傷。由於沒辦法進行高強度訓練,通常修者會在初階至次階花費大量時間。
陽光照射在李姿音的面龐上,張凌感到一種共鳴,火與光,粉色,太陽,如果那本書沒錯,它們在某種程度上是關聯的!張凌與李姿音有四個階的差距,但怎麼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她的氣場波動了情緒吧?張凌之前的複雜情緒轉爲了一種舒適,慵懶的感覺。一點兒警惕性與靈敏都沒有了,張凌暗想,這比李紀大長老還要厲害呀。或許只是李姿音在自己心中的特殊形象使然,也許是最近修煉了怨氣,過於疲憊,自己恢復能力也不是太強......
之前在張凌大腦裡的思考僅僅花費了一秒鐘,李姿音突然丟下張凌跑開了。
張凌轉頭一看,原來是一些女弟子來到了森林邊,她們都不是參加特訓的人,應該是來觀看特訓的。李姿音很快就被圍住了。從她們的話語中可以聽出,她們都是在讚美李姿音的容貌,身材,以及祝福她進階之類的話,時不時爆出一些女人閒談時令人羞愧的話題。
張凌也聽不下去,正好幾位參加特訓的鬥修者已經到達,他便走過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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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之前狼狽不堪的胡正竟然沒有缺席,他換了一身華麗的裝束,儘管式樣與炎宗宗服相像,但卻是以紫色爲主色,繫着紅玉腰帶,正所謂大紅大紫。如果沒有猜錯,這兩樣應該是高級裝備。儘管沒有跟班隨行,胡正依然擺出一副高傲的架勢,路過張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像模像樣地走到衆女弟子那兒去搭訕了。
“對了,張凌你是什麼等級?”
這時辛苛過來搭話。此人十分瘦小,比張凌矮半個腦袋,一頭黑髮軟趴趴地鋪在頭上,皮膚黝黑,相貌平平,還十分土氣。難以想象他擁有的超強體力與鬥氣儲備。
“淨皮高...高階,"張凌感到似乎被小瞧了,不過事實也是如此,“快進階了。”
“沒想到你與胡正是一個等級,不過我打賭你比他強。”辛苛朝正在搭訕女弟子的胡正望去,小眼睛裡充滿了蔑視與敵意,“他吃藥修煉的,又有很多高級裝備,花拳繡腿,空架子而已。”
“他一點也沒遺傳他爹嗎?”張凌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他爹倒是很強,但年輕時風流倜儻,交往過許多女子,元氣隨處可有,陽氣可不好得到!再說宗主只是王級修者,還只是人類,不像神能夠隨便亂搞,精氣一傷,剩下來的兒子也就沒什麼資質。我聽說很多人都講究在生孩子之前禁慾半年,可是宗主夫人那邊似乎急着要孩子,因爲他們擔心宗主會拋棄他們的千金......”辛苛講的怎麼聽都像是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
這時負責特訓的七長老來了,似乎狩獵特訓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