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了不少時間,炎宗的修者們,才艱難地穿過火刺峰與信城的唯一通道——一條被命名爲“炎宗之喉”的坑坑窪窪的小路。
張凌當年流浪至此,正是重新體驗了一把嬰孩蹣跚學步。
當時張凌在信城無法謀生,走投無路之下,他決定,賭一把,沿着“炎宗之喉”走——他那時並不知道那是通往炎宗的路。很快他就爲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遍體鱗傷,本身就一“排骨”,還“爛”了,更沒有賣點了;然而這也是張凌最重要的人生轉折之一。
現在張凌想想,也罷,這就當自己蛻變的痛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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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城,東鎮元帝國中部城市,直隸都城昶京,距其也只有四十多裡。論規模,信城算得上東鎮元第十一大城市;論人口,信城有常住民三十萬,排全國第十五;在修者方面,信城擁有各等級修者約六十名,大部分都服務於城主府。
令人難以相信,這樣一個人口與修者都少得可憐的城市,竟在歷史上有着極其重要的地位。
一千多年前,東鎮元大陸還處於分裂狀態,各路軍閥割據獨立,常年戰亂不斷,極大的影響到了人民的生產勞動。人類對元氣的研究與修煉也因此停滯不前,不少武技與技能也因戰爭而失傳。
割據中部的軍閥蕭子華,他的軍隊的總部正是在信城。蕭子華軍以信城爲中心,打了十六次著名的戰役,十四勝兩負。蕭子華以此爲基礎,建立了後元國,此國的存在也助推了他的兒子蕭繼元,也就是戰結帝統一東鎮元大陸,建立東鎮元帝國。
此時,古老又低調的信城一片歡騰,街道兩邊站滿了呼喊的人羣。當然,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這絕不會是人們主動的。
信城的中心廣場,信城城主王永翼站在中央,此人相貌一般,身材挺胖,個頭也不高,絡腮鬍子,一看就是當官的。王永翼滿臉堆笑,看着正前方沿着主街道走來的炎宗隊伍。
再次來到信城,張凌已經不再感到新奇,仍是破舊卻寬闊的中心廣場,又是假惺惺歡呼的人羣,還是那個官味兒十足的王永翼……唯一有變化的就是身邊的李姿音。
“嗯……你不覺得很無聊嗎?”張凌拍了拍興奮不已、手舞足蹈的李姿音,“每年都一樣。”
“街道、人們,每年都差不多;但是,每次市場上賣的東西都不一樣。你看,這枚黃色的戒指是我去年淘到的,人級上等,可以儲存夠施展三個人級技能的元氣;這枚紫色戒指,是我前年在這兒買的,人級中等,用戴它的指頭在空氣中畫一個‘閃電’就能施展一個人級中等技能‘雷破’,可以連續施展三次,然後得等十二個小時才能再用……”李姿音將右手伸給張凌看,她應該將張凌窮小子的身份忘得一乾二淨,“我再給你看我左手上的……”
“別在唸唸有詞了,聽宗主。”張凌說。
“這樣不好吧。”胡天封用擴音石說到,之前胡王二人的對話都是藉助擴音石的,只是張凌與李姿音一個忙聽一個忙說,也沒留意他們在講些什麼。
“嘿,剛纔宗主與城主都在說些什麼呀?”張凌隨便拍了拍一位年輕同門的肩膀,問到。
“你剛纔沒有聽嗎?”那位弟子不滿的瞟了瞟張凌,“剛纔王永翼竟然說要挑戰宗主,你看,姓王的太不自量力了!”
還不等張凌發表自己的觀點,王永翼有開口了:“胡宗主,我沒猜錯,您現在應是修筋脈次階吧?”
“不錯。”
“宗主,在下之等級爲養髒巔峰,”胡天封是被皇帝封爲直隸地區巡撫,官等一品,身爲官等五品的的王永翼自然在其面前須自稱“在下”,“宗主若能與在下切磋切磋,定能增長在下的修爲,助在下突破這道屏障,在下感激不盡。”
在場所有的修者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誰也不知道看似沒什麼用的王永翼竟會有如此高的修爲。
“城主,請不要在稱呼自己爲‘在下’了。您有如此高的修爲,爲何不早早公開,讓皇上高封官職;又爲何要蜷縮在這小小信城中呢?”胡天封問道。
“宗主別問這些了,我看我們還是直入正題,快快切磋吧。”王永翼並沒有回答胡天封的問題。
“那好,那我就見識見識城主的戰鬥力了。”
“不敢當。”
炎宗的修者們便有得看了,一場高修爲修者之間的較量即將在中心廣場展開。
一位侍從走到王永翼身邊碰上一把帶有鋸齒大刀。
“我的兵器,土遁齒!”王永翼說着就將此刀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刀鋒走過之處,必然留下道道土黃色的元氣痕跡。這麼看來,王永翼應該是土屬性鬥修者了。
“我的兵器,極燚龍吟。”胡天封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極燚龍吟,地級中等,據說其中有劍靈存在,因此還得稱其爲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