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摸』着脖子上的芙蓉晶說道:“那就用我的命去換天絲的命吧。
“天絲又沒有死,你不用這麼做的。我們可以求求臧大官人人。”
“你有把握嗎?”他就算不知道晶晶和臧老闆的過去,但是也知道臧老闆似乎並不給她多少面子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這裡等着他這麼久了。
晶晶沒有回答,低着頭,看着地上的石板。沉默着。這已經是她的回答了。其實她在這裡跟着柿子這麼靜靜坐着已經能說明,晶晶也沒有一點把握,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這裡跟着柿子幹坐了。
沉默的時間,兩人卻都不會覺得難過。因爲心裡有着一股希望,在這裡坐着,臧老闆總會出現的。哪怕這希望很小很小,也值得他們兩在這裡坐着等着。
時間越來越晚,期間小胖打過電話來,柿子直接就掛斷了。後來晨哥也打了電話來,柿子也掛斷了,然後就關了機。
晶晶看着柿子坐在那石板上,身體瑟瑟發抖着,畢竟這個時間的氣溫,因爲太陽落山已經冷了很多。而且他的頭上還纏着繃帶的模樣,她知道,那是昨晚在那巷子裡他受的傷。“冷的話,就先回家穿衣服吧。臧老闆也不會這麼大半夜來店鋪的。”
“不!我就在這裡等幾天。他今晚肯定就能知道我在這裡等着。他不出現,我明天就直接住進他的店裡去。要不,我就在他着門口打個帳篷了。第三天再不出現,我就砸了,把他的店砸個稀巴爛。看他還躲不躲。”
晶晶的目光在柿子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看着巷子那邊的路燈下。在那路燈下,一輛跑車停着,車子上的人就算沒有下來,他們兩也知道那車子上的人是誰了。
柿子淡淡地說道:“他來接你了。晶晶,我感覺,他很愛你。”
“他來了更好。他能找到臧大官人的。讓他就這麼看着吧。我現在倒希望下場大雨,讓我顯得更狼狽一些,這讓他纔會更快的幫我們找到臧大官人。”
柿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能不能跟我說說臧大官人和你的事情呢?”
晶晶撲哧一下就笑了起來:“很土的故事。他救了我,我愛上了他。可惜他是一個修佛的人,清心寡慾,看都不多看我一眼。我就這麼一直在他身旁,等着他,看着他。”
“那花年呢?”
“花年當初爲了我,去給臧大官人當模特,脫光的模特,甚至還主動勾引他。可惜都失敗了。而且還惹怒了臧大官人,讓他被封印了。不過還好,臧大官人是一個好人,他給了花年一個花棚。臧大官人一直都是一個人,很多很多年了,一直都是一個人。”
“那麼他到底幾歲了?”
“不知道,我二十多三十年前遇到他的時候,他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們真的沒有什麼資本來跟臧大官人談條件。柿子並不覺得臧大官人會無條件地幫助他們。就算臧大官人有可能和癸乙鬥起來,但是也不一定就會幫他們救天絲。而這個社會,跟陌生人就必須是談利益的。所以認真想着他可能付出的東西。
“臧老闆,真的就沒有弱點嗎?”
“他沒有家庭,沒有親人,有錢有房,他還少什麼呢?”晶晶也知道,柿子是打算用臧大官人的弱點去下手的,但是她真想不出,臧大官人有什麼弱點。
從晶晶的話中找不到臧老闆的弱點,而他也不瞭解臧老闆,應該怎麼找到讓臧老闆幫助他們的條件呢?
他們想不到,是因爲不熟悉,那麼熟悉臧老闆的人能不能給點意見呢?這個熟悉臧老闆的人……零子叔!雖然他知道零子叔和臧老闆也算不上多熟悉,但是臧老闆之前還是給過零子叔面子的。
柿子打開了手機,手機就跳出了十三個來電提示。其中有十個是小胖打來的,還有三個是零子叔打來的。他就關機了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這就讓他們打來了好幾個電話了。
柿子有些緊張地給零子叔打了電話。想着之前他還那麼跟零子叔吼,現在想着都難過。柿子的心加快了跳動。電話接通的時候,柿子張着嘴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了。反倒是零子叔那邊說道:“你大半夜地跑哪裡去了?小胖電話都打我這裡來了!你能幹了?剛出院就玩失蹤啊?”
“叔……今天,對不起。”他知道,零子叔也是爲他好。就算不贊成零子叔的想法,但是也不能用那麼激烈的方式跟他說吧。
零子叔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問道:“你現在在哪?”
“當下的門口。”
“等臧老闆?”
“嗯。”柿子突然想到,要是自己沒有打這電話,估計着零子叔一會也能找到這裡來。“叔,我想問問你,就像臧老闆這樣的人,現實中什麼也不缺了,他會喜歡什麼呢?”
零子叔那邊再次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很多風水師在真正做大業務的時候,有時選擇的不是紅包作爲勞務費,而是東西。他想要的東西,他需要的東西。”
“東西?”柿子一頭的霧水。在別人的眼裡做這行就是收紅包的請吃飯兩種酬勞方式。這還算他第一次聽到收東西這樣的事情呢。
“嗯。有時候風水先生正好看上家裡的什麼東西,會提出做交換的。”
“比如什麼東西啊?”柿子真的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零子那邊說道:“喜喪的紅布,家裡留下的古書,家裡的一些特別的老傢俱。有一些心眼壞的,也會直接用茶杯扣了家裡某個人的八字,扣魂,讓這個人嫁給他。”
柿子應了一聲,手機那邊,零子叔就說道:“柿子,雖然我不贊同你和天絲在一起,但是這件事,只要你堅持,我還是會幫你的。所以你不要做傻事。這麼冷的天,在那等什麼啊?馬上回去吧。我幫你聯繫臧老闆。”
柿子應着是掛斷了手機。在掛斷手機的時候,他也想到了自己最珍貴的是什麼。而這樣東西說不定臧老闆有興趣會肯收下幫助他的。雖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個純陰的鬼子,他也聽了很多爸爸媽媽的故事,可是他還是不瞭解純陰的鬼子的魂有什麼特別的。但是既然癸乙想要他的魂,而零子叔也拿過他來押過寶,那麼他的魂一定是有價值的。這一次,他就用自己的魂來跟臧老闆談談看。
柿子『摸』着脖子上的芙蓉晶,他相信,天絲也不會想着就這麼待着裡面生生世世的。
晶晶並不知道柿子心中在想什麼。她的目光看向了那邊的花年。花年還是沒有下車,但是她知道花年就?在那,看着她,等着她。
而手機的另一頭,零子叔正坐在他們家樓頂那背風的角落裡,面前是一個無煙爐正燃燒着火光,傳出溫暖來。在他的身旁,還有着一個蘋果,蘋果上『插』着一炷香,他的面前是一瓶酒,自己釀的小鍋米酒。只有他一個人,卻有着兩個杯子。而他的眼中,他的身旁正坐着一個……鬼。
岑祖航看着面前的火光,看看自己的手,他已經不再懼怕火光了。
零子叔也說道:“不錯啊,恢復得這麼快,現在都能坐到火邊了。呵呵,你這是要有多恨癸乙啊?”
“想傷害我的兒子。我是不會放過他的。”岑祖航並不是一般的鬼魂,他是一個煉化過是小鬼。沒有主人,只要有恨,他就能變得很強大。“你以爲我強大是好事?”他自嘲着一笑,“我只想着和可人在岑家村裡等着守着,看着柿子長大結婚生孩子。在我進入岑家村之後,我就沒有想過自己還有能出來的那天。”
“現在不是出來了嗎?只是這出來得有點……那啥啊。岑祖航,你說,你兒子現在給你找個妖精兒媳,你們是怎麼想的啊?要是你們同意,我也沒話說。”
岑祖航沉默了,他知道,可人是不會高興的。這件事也超出了他們的預想之外。可是現在真的已經發生了,又能怎麼樣呢?
“和你一樣,他要是堅持,就隨了他吧。”
“癸乙這一招,報復得夠可以啊。直接打擊了柿子的內心。說說癸乙,以後你是來不了,我也能應付一下。”
“癸乙,原名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任家的。任家在北方也是風水大家之一。之前,我還當童子的時候,在一次圈墳山上,見過他。那時候的癸乙,比我還小几歲,也是十一二歲的年紀。他學得不怎麼樣,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天賦。我想他要是不走現在這條邪路的話,估計也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風水先生罷了。”
“那他怎麼改變這麼快啊?”
“估計跟他現在這種抽魂做成黑珠子有關吧。既然買家是一個虛設的,但是確確實實是有人曾經去買過,你去查一下,那個人買了之後,是怎麼做的。看看癸乙到底想幹什麼。”
“嗯。明天就去看看。”
(那個啥,這裡寫柿子打算用自己的魂去換,這個只是他慌了『亂』了纔想出來的辦法,但是柿子絕對不會用自己的去換的。他雖然能力不強,但好在不笨。這些事情很多都是他分析推理下來的。所以這一次,我也不會把柿子寫得這麼笨。大家儘可以放心。那柿子到底會用什麼去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