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歸來

“三位領不必如此苦惱,這蠍尾藤雖然厲害,但是還難不倒我們亡靈巫師,就由我們來爲諸位打通通道吧。”全身都被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喬那丹嘶啞着聲說道。原本顯得十分沮喪的布瑞查和剛加立時喜形於色,這纔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對他們兩人的心思心知肚明的恩佛長長地嘆了口氣,接着道:“兩位,恐怕這一次我們的麻煩不止與此。這蠍尾藤乃是妖界所特有的生物,上一次出現在人界是萬年前,此後再也沒聽說過。這一次突然出現在巴黎,恐怕事出有因。”從中聽出了弦外之音的剛加立即將目光轉向了恩佛,他可不是那種只懂得武力蠻幹的勇夫。

恩佛揮了揮手,將身旁所有的血族揮去,只餘下喬那丹、剛加、布瑞查和迪諾絲四人,這才沉聲說道:“來自日本的情報相信你們都曾經看過,還記得在日本的富士山酒店裡曾經有一名會以植物動傀儡術的妖族吧。”四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點了點頭,這麼重要的情報自然是銘記在心了,只是不明白恩佛在此時提起的用意何在。

“現在盧浮宮裡面就可能有一名來自妖界的妖族,雖然不知道他混跡在人類中的目的何在,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似乎還不願意和我們正面做對,所以才用蠍尾藤將我們隔離在院外。這蠍尾藤雖然厲害,但是它的毒刺並不致命,而且它並不會主動進攻,也算是給咱們留了一些餘地。如果說我們強行攻了進去,那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恩佛鄭重其事地說道。

“來自妖界的妖族!”四人不禁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明白,能夠被妖界派回人界的妖族,在人界中絕對一個個都是把絕頂好手,只要看他們輕而易舉將日本搞得天翻地覆就可想而知了。不過這些妖族們至今還謹守着當年妖魔兩族的協議,並未闖入西方大陸,亦未在西方大陸上生事。如今突然有妖族出現在巴黎,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剛加沉吟了半晌“恩佛,你看他會不會也是衝着那個陰天樂來的?”以已度人的他第一反應是妖族亦看上了陰天樂手中那副治療瘟疫的秘方。既然血族能夠感染,妖族會被感染亦不奇怪。況且若是能將那個藥方控制在手,即便他們一事不做亦能大量地減少人類的數量,這等好事又怎麼能放過呢。

恩佛咂了咂嘴道:“難說!”這種事情不是當事人很難琢磨得透,東方的情報他相當清楚,妖族和人類現在暫時間相安無事,天空和海洋亦相繼開放,如果說其中沒有什麼協議或妥協,鬼才相信妖族會如此地好說話,讓人類過段平安日子。

“那到底要怎麼辦?咱們不能在這裡乾耗着吧?喬那丹大人的屬下畢竟勢單力薄,拖得了一時可拖不了一世,再過一些時間,神聖教廷的走狗們必然會現這裡的異常。”迪諾絲不禁有幾分急慮。這裡畢竟是法國的都,世界知名的城市,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梵帝岡教皇廳裡肯定已經派出援手了。

“決不能就這樣放手!”布瑞查揮舞着手臂大聲地咆哮着,“區區一個妖族就把咱們都嚇回去了,日後咱們還怎麼出來見人啊!我決不同意就這樣撤退!要走你們走,喬那丹大人,只要你們將這該死的藤蔓消滅掉,其他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布瑞查,冷靜一些!沒有人願意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但也絕不能瞎幹蠻幹!”剛加眉頭緊鎖,心中不住地衡量着其中的得失。面子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爲了面子而無謂地樹敵和損失人手。若不是實在面子上下不來,他其實並不想趟這池混水。

“喬那丹大人,你來巴黎已有一段日子,可知道巴黎周邊地區的所有瘟疫患者現在隔離在哪一個區裡?請你派名人手,和我們的屬下一齊前往,立即將那些人全部都放出來,相信這樣可以將法國的軍警進一步分散,再拖延一些時間。”恩佛轉對喬那丹說道。

“好!”喬那丹點頭應是。恩佛的這一手果然是毒辣異常,這些瘟疫患者若是混入了人羣之中,所帶來的巨大殺傷力絕對是無法計算的,法國政府和神聖教廷沒有人敢忽視這一問題的。

“布瑞查,縱然喬那丹大人能破去蠍尾藤,那其後的陣法你又如何去破?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琢磨它,必須戰決!”剛加顯然是在試圖說服布瑞查暫時撤離,“如今這已經是場無意義地戰鬥!”怒火中燒的布瑞查將目光移向了亮如白晝的盧浮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樓頂上的一男一女仍然悠閒自得立在那裡,院內原本驚惶失措的婦女老幼們卻似乎已平靜下來。

“我絕不能容忍自己就這樣一事無成的回去!”布瑞查仍舊是頑固不化地怒吼道。

看着院牆外仍然在不斷壘高的屍堆,趙青華痛苦地轉過頭去,不願再看。“人類真是個稀奇古怪的種族,有的人可以爲了一已之私,不惜將天下人都拖入血腥的地獄中去;也有人,比如你吧,竟然會爲別人的錯失而感到痛心不已。那些人類在成爲血族的傀儡時,他們的命運就已然註定,這一切不是你的錯,臭小子。”

趙青華努力地擠出一絲笑意,雖然那比哭還難看。“謝謝你!”院牆外的大隊血族已經撤離,只餘下十幾名血族在清理着那些傀儡。院牆上的蠍尾藤已恢復了原樣,絲毫看不出就在剛纔,那裡還有着一道寬十餘米的巨大空隙。

“亡靈巫師……,他們的力量還真的是不可忽視啊!”花淚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道,剛纔的一幕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隨着喬那丹的無聲吟唱,一團漆黑如墨的濃霧在他的面前生成,並迅地擴散開來,向盧浮宮內涌去。濃霧所到之處,伸手不見五指,原本茂盛而生機勃勃的蠍尾藤一旦被它沾染,立即由黑色轉變爲灰色,迅枯萎而死,可見其毒性之強。濃霧隨即越過了院牆,向盧浮宮內飄散,所到之處,花草無不當即枯萎,若不是玄華子諸人及時出手以狂風驅散了濃霧,就連廣場上的人們也將受其波及。隨後,血族們的氣息逐漸遠去,看來是放棄了攻擊盧浮宮。

此時的伊阿古主教亦是一頭霧水,茫茫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在剛纔,原本如同月圓之夜那洶涌大潮般不斷衝擊着人類臨時築建陣地的骷髏大軍,如同退潮般迅撤回了地下墓穴,撤退度之快,令人歎爲觀止。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的法**隊,自然也就沒有給予追擊。當他們從最初的迷惑中醒悟過來時,骷髏大軍早已無影無蹤了,地下墓穴中也是空空蕩蕩,所有的骸骨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十餘條不斷盤旋向下,不知通向何處深不可測的通道。至於托蒂神父一行人,也被找到,除了躺在樓頂上傷痕累累的弗蘭西斯科、奧菲利婭和迪馬特三人還有口氣外,其餘人等,都已經身分離,成爲了黑暗騎士的刀下之鬼。

而緊接着傳來的消息又令他憤怒不已,隔離區內的瘟疫患者不知道被什麼人打開了隔離門,大量的患者乘亂脫離了隔離區,混入了其他城區之中。聽到這一消息的伊阿古主教宛若五雷轟頂,呆立當場好半晌才清醒過來。於是又有大批身着防化服的軍警被派了出去,搞得整個巴黎市是雞飛狗跳、人人不得安寧,縱然如此,仍有近百人不知去向,令伊阿古主教頭痛不已。這無異於百餘顆不定時的化學武器彈,隨時會招惹出天大的麻煩來的。

當旭日由東方升起的時候,混亂了一夜的巴黎市終究平靜了下來,從恐怖中暫時走出的人們,開始尋找黑暗中走失的親友,到處都是淒涼無比的哭聲,響徹雲霄。在經歷過近一個世紀的安寧後,巴黎再一次地遭到了炮火的清洗。地下墓穴所在的街區,以及它的周邊地區,成爲了重災區,無數的樓房在昨夜的戰鬥中被毀得滿目蒼夷。

據後世統計,“巴黎血夜”**有人類三十六萬九千餘人死亡,十七萬八千餘人不知下落,這還不包括在此後的半個月內,由於瘟疫再一次大爆而死亡的近十萬人。一夜之間,五十餘萬人命歸黃泉,遠遠地過了有史以來任何一次神聖教廷與血族間戰爭的死亡人數。其中包括了一萬八千餘人的法國精銳軍人,他們用血的事實證明了巷戰時亡靈軍團那可怕的戰鬥力。那一天,所有的國家包括聯合國總部爲此降半旗,哀悼這一夜中慘死的人類。

此時的西方人才真正地體會到了當初仙台市被血族血洗後日本人那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感覺。原本林蔭處處、鳥語花香、現代繁華與古代典雅並存的國際化大都市,如今已滿目蒼夷。昔日裡來自五湖四海世界各國的遊人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地是全副武裝的軍人和警察。整座城市彷彿被沙塵暴侵襲過一般,到處都佈滿了灰白色的“塵土”,輕風吹過,“塵土”隨風飛揚,所有人都掩面而過,唯恐吸入一絲半毫,那可都是如假包換的骨灰。

原本繁華的街道上,到處可見殘磚碎石和車輛的殘骸,在昨天的戰鬥中,屢戰屢退的軍隊最後迫不得已使用了重武器,兇猛的炮火雖然擋住了死靈軍團前進的腳步,但是也有大量的建築物受到波及。而因爲收屍的人手不足,而暫時伏屍道旁的無數染血的軀體,更是令人膽戰心驚。血色還未褪去的塞納河已被徹底地染成腥紅色,那股濃濃的血腥氣,縱然是百米以外,亦無法讓人忽略它的存在。腥紅色的河水中,已有死去的魚蝦屍體順水飄流,這一切更是令那些在血腥夜中倖存下來的巴黎市民惶惶不可終日。

有自暴自棄地放棄生的權利的,據事後不完全統計,巴黎市當天共有兩千餘人自殺,死的方式更是多種多樣的,有集體**服毒的,有跳樓自殺的,有投水求死,有割腕的,有飲彈的,有投身車下的,更有甚者是全家一齊隕命的。

第二天,巴黎通向其他地區的所有通道都變得擁擠不堪,連續兩個血腥之夜,所有人都將這座美麗的都市視爲了地獄的入口,再也沒有人願意在這裡多呆一分鐘,那嗆人的骨灰和濃重的血腥氣壓得他們無法喘息。沒有人相信法國政府和神聖教廷的勸說,沒有人知道法國還有哪裡是安全的,也沒有人知道應當躲到哪裡去,但是現在的他們只有一個念頭——儘快地離開巴黎,離開這座人間地獄,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一時間,無論是鐵路、飛機、公路,到處都擠滿了急於離開這裡的人們,所有人都不再挑剔什麼乘坐環境、服務的好壞、票價的高低等等一系列因素,所有的交通工具上都擠滿了急欲離開這裡的人們。廁所、行李架、走道、甚至於大巴的車頂上,無不被面帶恐懼的人類所佔據,就連各國駐巴黎的使館人員也加入到了這一行列中去,形成了一股絲毫不遜色於中國春運期間那龐大的客流,向巴黎的四面八方散去。那壯觀之極的景象,都被太空中的衛星清晰地照了下來。

若不是世界各國大都因爲懼怕瘟疫擴散而尚未開放海關,美洲和非洲的國家必然成爲這些逃亡之人的選——那裡暫時還算風平浪靜,至少還沒有妖魔做亂。當然,偷渡的人數是與日俱增,以上諸國的海岸巡邏隊因此是忙得焦頭爛額。不過即便如此,仍然有大批的人前赴後繼地逃向那裡。當生命受到威脅時,人類所迸出的求生**之在令人歎爲觀止,地中海土耳其與埃及交界的海面上重現了當初日本海上那千帆齊進的壯觀一幕。

盧浮宮內的趙青華一行人等此時也不可避免地爲此而困繞,中國大使館剛剛通知了他們,從中國飛來的十五架包機將於下午抵達巴黎,所有的駐法使館人員、辦事機構人員以及公派的留學人員都將立即啓程回國,要求趙青華他們連同所有的文物、考古專家一同回國。巴黎惡化的局勢已容不得專家們在此對文物進行初步鑑定了——爲了避免出現更大的損失,縱然有贗品的風險也只能如此了。

“你們要回國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我要留下來等陰前輩。”趙青華的態度極其強硬,即便勸說他的人是自己的師叔。

“青華,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昨晚的形勢你又不是不知,在這裡敵衆我寡,留下來只會增添無謂的危險。”玄華子耐着性子勸說道,“陰施主如今行蹤不明,我們也無法與他取得聯繫,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出現,你留在這裡,危險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說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師父交待。”他的思想雖然僵化,但不代表他盲目自大,看不清局勢。昨晚若不是花淚出乎意料地從中插手,後果實在是難以預料。血族的勢力之大,已乎了他的想像。他已經和趙青華就此事談了近半個小時,趙青華就是說什麼也不鬆口。若不是他是師兄的關門弟子,也是最爲疼愛的弟子,他真的想就此不管任他胡鬧去了。可是一想到回山後師兄那雷霆萬鈞的暴怒,縱然是身爲師弟的他,亦不寒而慄,除了青城掌門,青城派中沒有人不怕這位師兄的。

“青華,你再好好想想!過會我再來找你,花姑娘,你也勸勸他,現在可不是逞能的時候!”玄華子估算了一下時間,他還有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來收拾所有的物品,趕往機場,包機起飛的時間已經確定,在這個繁忙無比的時候,根本不可能等待任何遲到之人。在此之前,他還得去說服那個頑固到了極點的前任盧浮宮館長老彼得,這種難得的人才是說什麼也要一同帶走的。倒是老彼得所找得那些古文物專家們,一個個都急不可待地要隨機前往中國。

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花淚睜開了雙眼,笑容可掬地說道:“勸他就不必了,能管事的人馬上就到,我何必多此一舉。再說了,這個臭小子一向和我頂着幹,我說東他偏向西,我纔不和他浪費時間呢。”

趙青華和玄華子聞言即是一怔,對花淚的話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玄華子很快就若有所悟地將目光投向了門外。依然是一頭霧水的趙青華不解地看着斜倚在沙上,嘴角掛着誘人微笑的花淚,忍不住問道:“什麼管事的人?”

站在盧浮宮外揹着昏睡的克麗絲,陰天樂眉頭微皺地看着院牆外那盤根錯節的藤蔓,這東西他自然知道是妖界植物蠍尾藤,恆靈的記憶中對它有着極其詳盡的描述,可是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起來似乎是在保護着盧浮宮不受外人侵入。從阿爾卑斯山脈下脫身而出的他得知巴黎受到了血族和亡靈巫師們的聯手攻擊後,牽掛着盧浮宮內諸人的他立即趕了回來,沒有想到在門口竟然會看到蠍尾藤這一妖界獨有的植物。在他的身後,除了跟隨他而去的雪姬、緋狐外,還有幻化成*人形的弗妮婭和十七名莫託亞族的男性戰士。

解除“魔炎焚心”的過程雖然聽德奎利亞爾說起來相當容易,但是當陰天樂真正實行起來,還是費了他好大的心力。兩天兩夜裡,在緋狐的幫助下陰天樂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在工作,也不過才爲二十三名莫託亞族人解除了詛咒,而他和緋狐自身的妖力則消耗了七七八八,所餘無已。加上他又牽掛着趙青華等人,不得不將此事暫且放下,火趕回法國。由於陰天樂的生死關係到莫託亞全族人的自由,弗妮婭等人自然是一併跟來,全程貼身保護,只留下五人負責爲莫託亞族採購各種急需的物資。

有陰天樂留下的數以千萬計的鉅額歐元資產做後盾,縱然在物價飛漲的現在,相信採購到夠莫託亞全族食用半年的食品亦不是難事,臨行時,陰天樂已命令莫託亞長老喚醒所有在冰窟中沉睡的戰士,加強對山谷的守備,勤加修煉並等待他下一次的到來。對於這一支難得的力量,陰天樂是備加呵護,他打算在合適的時間裡,將他們全部遷居到中國境內,守衛自己那地廣人稀的領地。

“大人,這就是法國巴黎最有名的盧浮宮嗎?我們不進去嗎?”看着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的弗妮婭忍不住問道,不過僅僅這平平常常的普通問話,那一抹動人的羞色依然浮現在她的俏臉上。莫託亞族中的女性目前只有她被解除了詛咒,這還是在她的強烈要求下。陰天樂本來是打算先爲所有男性莫託亞族人解除詛咒,然後再想其他辦法爲女性解除,畢竟德奎利亞爾所提供的方法實在是令他難以下手。

“是啊,這裡就是我們暫時居住的地方。”緋狐笑嘻嘻地拍了拍手道,“怎麼樣?族長還能看得上眼吧。”

“姐姐,別再叫什麼族長了,現在大家都是大人的屬下,叫我弗妮婭就好了。”弗妮婭拉着緋狐的手,嬌嗔道,“那樣叫顯得也太生分了,是不是?雪姬姐姐。”生性聰慧的她自然明白與兩女搞好關係的重要性,畢竟陰天樂對兩女的寵愛是顯而易見的。

就在三女嘻笑間,陰天樂的目光從蠍尾藤上轉向右方的大道,只見三十餘名神聖教廷的神職人員如飛般來到了衆人的面前,莫託亞族的戰士們立即站到了陰天樂的身前,將他護在了身後,充滿了警惕心地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爲的顯然是一名戰士,由於神聖教廷已然向全世界公佈了自身的存在,這些來自神聖教廷的戰士們也就褪去了平日裡西服革履的僞裝,鮮亮的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生光,絲毫不受那飛揚的“塵土”影響。

“時值非常時期,例行檢查,請諸位配合一下。”爲之人看着略帶敵意的莫託亞族人,帶着兩分猶豫地口氣問道。修行已有小成的他自然能看出眼前的這一羣人皆非常人,一個個實力出羣,否則也不會在自己的面前旁若無人。不過能在光天化日下自由活動的人應當不會是亡靈巫師和血族,可是目前盧浮宮是敏感的地區,得知昨夜血族大舉圍攻盧浮宮的伊阿古主教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加強了盧浮宮周邊地區的警戒,職責所在的他也只能照章辦事。

“托爾古騎士,不必檢查了,是我們的人回來了!”人未到,趙青華喜出望外的聲音已遠遠地傳了出來。緊接着,院牆外的蠍尾藤如有靈性般地向兩邊一分,讓出了盧浮宮的大門,玄華子、趙青華和花淚笑容可掬地走了出來。

“道長、花小姐、趙先生,既然是您們的朋友,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盤查的了,雜事繁多,我們這就走了。”顯然沒有認出陰天樂的托爾古騎士敬了個禮,帶人即要離開。趙青華隨手丟過去一個葫蘆,揚聲道:“托爾古騎士,將裡面的丹藥用純淨的水化開飲用,可以預防屍毒對身體的侵襲,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托爾古心中欣喜,連連道謝後率人離開。

“有長進啊,小小年紀就知道籠絡人心了。”陰天樂笑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幾天不見,這小子看起來有些憔悴,估計可能是擔心過多造成的。看着他日益成熟起來,陰天樂心中亦是爲他感到高興。區區一些驅逐屍毒的丹藥,對於青城派弟子們來說,壓根就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但是給了托爾古他們,在必要時就可能是救命的寶貝,這個順手人情做得不錯。

趙青華小臉一紅,避重就輕地說道:“前輩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和師叔現在正有一事需要前輩決斷。有什麼話咱們進去說,老彼得館長也在館內,要知道克麗絲小姐已經被前輩救回,肯定會高高興興地隨包機回國的。咦?他們是什麼人?您從哪兒又拐帶來了一位美女啊?”這小子嘮叼了半天,才現玄華子和花淚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弗妮婭一行人的身上。

“去!”陰天樂笑罵道,“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拐帶來的,真是難聽。玄華子道長,花淚,不必多慮,他們這些人都是隨我而來的,我可以保證他們絕無異心。至於他們的身份,兩位就先不要宣揚了,算是給我陰天樂個小小的面子,如何?”

花淚聞言綻放出如花的笑顏,柔聲道:“陰大哥這話說的真是讓小妹汗顏,小妹不過是大哥身邊的小小跟班,一切以大哥的意見爲,大哥說什麼小妹自然沒有異議。”那真誠到了極點的語氣令衆人不禁側目相看,就連雪姬和緋狐也是眼露異彩,陰天樂卻是心中暗打嘀咕,這丫頭說得簡直比唱得還好聽,以前怎麼沒見她這麼好相處。

“陰施主可以放心,貧道並不是那多嘴多舌之人,況且以施主與鄙師兄間的關係,貧道信得過施主之言。”玄華子哈哈笑道,“不過,關於他們的來歷,貧道可是很好奇的,希望有機會施主能爲貧道解惑。青華說得對,這裡不是談話之地,大家還是進去再說吧。”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日後若是有合適之時,自然坦誠相告。”陰天樂哈哈笑道。

一行人客廳落坐,茶水還未端上,獲知喜訊的老彼得已勢如瘋狂般地衝了過來,爺孫是抱頭痛哭,看得衆人亦是心中淒涼,由於陰天樂走後這麼多天毫無音訊,老彼得已陷入了絕望,若非趙青華等人一再給予他鼓勵,讓他相信陰天樂的實力,老人可能早就絕望而死了。昨晚整個巴黎被亡靈和血族聯手鬧得天翻地覆,盧浮宮內的人們也是驚嚇接連而至,老人卻是平靜地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坐了一夜,無畏無懼。

“陰先生,克麗絲這條命是您冒險救出來的,我彼得這條老命就交付給您了,縱然是下地獄,我也無怨無悔!”老彼得哽咽道,今生今世裡還能再見到這個寶貝外孫女,已是老人最大的幸福了。克麗絲亦偎在老人的懷抱裡,抱着老人的腰,哭個不停,彷彿要將這些天所受到的無數委屈全部都用那淚水泄出來。

陰天樂微微一笑道:“老館長,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這些東西何必算得那麼清楚。方纔玄華子道長已經和我談過了,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最好立即回去收拾必備的物品,隨他一起前往中國,那裡可以保證你們兩人的安全。至於其他的事情,等日後我們再相見時再說吧。”就在兩人抱頭痛哭的時候,玄華子已經用最快的度和陰天樂交流了近況。

老彼得立時明白了陰天樂的用意,無論是必要的一些交接工作,還是他家中的那些藏品,都需要時間前去解決,他的時間真的是極其緊迫,容不得半分浪費。稍有差池,也許就趕不上離開巴黎的包機了。老人二話不說,拉着克麗絲轉身就出了客廳。

“玄華子道長,既然國內的意思已然明確,大家也沒有必要在這座危險的城市中多做停留,你們就護送這些專家和文物一起回國吧。至於青華嗎,既然他不願意走就留下吧,雖然是個累贅,但是我想保護他一人的安全我還是能夠做到的。”陰天樂的話語讓趙青華暗中直翻白眼,他還是第一次將人當面直斥爲累贅的。不過趙青華倒也沒有爲此生氣,陰天樂所說的雖然不入耳,但卻是實話,跟隨在陰天樂身邊這麼久,幾乎沒有一次戰鬥裡他能幫得上忙的,那不是累贅是什麼?

“況且他師父讓他一直跟隨於我,就是希望能讓他開擴眼界,增長見識,若是就這樣將他送回青城,你那位暴脾氣的師兄恐怕會和我不依不饒。”聽到這裡,玄華子與陰天樂相對一笑,一切已瞭然在胸。

“陰施主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貧道就不再爲青華之事操心了,有施主在他身邊,縱然遇劫也必然是有驚無險,能在施主的身邊侍奉,也是他的緣分,對他日後的修行必然有着莫大的好處。這種好事,可遇不可求啊。”玄華子起身拱手離去。

玄華子前腳離開,後腳伊阿古主教就到。初見時,陰天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哪裡還是當初見面時那個意氣風的伊阿古主教,雙眼帶着黑圈,整個人瘦了一圈都不止,疲憊的神色顯露無疑,顯然是最近工作壓力過大造成的。陰天樂心中亦暗暗爲他惋惜,他的運氣實在是太糟糕了,竟然成了亡靈巫師重現人界後第一戰的犧牲品,再加上血族在其中的搗亂,神聖教廷人手不足,巴黎人口過多過密等一系列因素,這個結果幾乎是在開戰前就已經註定了。

“陰先生,這一次來我是肩負着梵帝岡教皇陛下的意願而來的,陛下希望您能儘快處理完在法國的事務,前往梵帝岡。據我們所得到的情報,陰先生似乎在最近激怒了血族,已經有兩位氏族領出現在巴黎附近,給我們以極大的壓力……”雖然意猶未盡,但是伊阿古主教還是停下了。

對於恩佛和剛加他們出現在巴黎的原因,身爲當事人之一的陰天樂自然是心知肚明——肯定是抱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念頭來巴黎堵截自己,但也因爲如此,巴黎也算是受到池魚之殃,否則不可能鬧出如此之大規模的屠戮的。伊阿古主教正是看出這一點,希望自己能離開巴黎,從而減輕血族和亡靈巫師們對巴黎市防禦的壓力。

陰天樂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留下來豈不是雙方都很無趣,算算時間自己也差不多應當返回日本了,趙青石的研究已進入了尾聲,在這個時候若是出點差錯,那麻煩可就大了。雖然有趵勒等人在那裡坐鎮,但是陰天樂總是覺得有幾分不放心。

而且如今滯留在歐洲也沒有什麼機會,有兩名氏族領坐鎮集體出動的血族縱然有莫託亞族相助也是塊極硬的骨頭,一個不慎反而可能被他咬傷,既然如此,不如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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