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車廂裡,由於方纔開窗開門換氣,車內的空氣清新了許多,不再令人昏昏欲睡。而冷風所帶來的還有飢餓,不少人取出所帶的食物,想吃個夜宵,只是車上的熱水供應顯然不足,僅僅接了十餘壺就幹了。廁所裡的清潔用水也停了下來,穢物不能及時的沖洗,衛生間內臭味四逸。車廂內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過正常定員的三倍,對於衛生間的需求自然也就隨之增大。
於是站在衛生間附近的俄羅斯人忍不住大聲地抗議起來,不滿的情緒很快就波及到整個車廂,但是那些列車員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再三地向人們解釋,由於在下安加爾斯克城未能加水,所以列車攜帶的清水不足,請大家忍耐一下,下一站列車就會加水。費盡了口舌,好不容易纔將不滿的衆人安撫下來。而此時攻擊正從列車的最後兩節車廂起。
這趟列車亦有行李車,只是與中國不同,它們不是置於車頭的後面,而是放在了最後兩節。而且由於這一次緊急撤離,一部分重要的政府資料以及一些重要的歷史文物自然也就隨車而行。在這兩節行李車裡,除去了兩名鐵路職工外,還有六名實槍荷彈的警察負責押車。只是如今這些人已經全部變成了一具具膚色青的僵硬死屍,歪七扭八地躺倒在車內。
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停靠時,這兩列行李車自然也是打開窗戶換換氣,憋悶了一路的八人輪流到車尾去透透氣。可是八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就這樣打開了地獄之門。一條條毒蛇順着窗戶和門隙悄無聲息地爬入車內,快如電閃般地咬住這八人的喉嚨,這八人甚至於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稀里胡塗地送了命。緊接着就是大批的異種老鼠和毒蛇如同潮水般地涌入這兩節行李車,將整個車廂完全地佔據。蛇類佔據了車廂的上半截,而異種老鼠則如同黑色地地毯般佔據了車廂的底部。
由於行李車裡這一次帶有重要資料的物品,所以通向其他車廂的門是緊鎖的,不但其他車廂地人進不來。就連這些人也出不去。集中在兩節行李車內的異種老鼠和毒蛇最後選擇了從車廂的衛生間排泄通道爬出,順着列車底部的各種纜線,向其他車廂進。
方纔一直與那少女鬥口的俄羅斯男子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擠進了衛生間。衛生間並不大,也就能容納兩人,不過原本是有兩人從開車時就一直呆在這裡,當有人來上廁所再換出去,不過現在的衛生間裡臭氣熏天。馬桶裡全是未能衝下去的排泄物,那兩人也只能躲了出去。看着馬桶裡的黃白之物,男子不由得皺了皺眉,實在是太倒胃口了。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誰讓現在列車上沒有足夠地水呢,他也只能強忍着心中的惡感。過來一趟不易。他可是憋了小半個小時了。“……”隨着大量的尿液排出,俄羅斯男子打了兩個冷戰,覺得全身舒服多了。他整理整理了褲子,習慣性地拉了一下水箱。就要轉身向外走。卻沒有注意到馬桶下的擋板突然開了,兩條蛇從擋板下爬了進來,在馬桶壁上借力一彈,就躥出了馬桶,無聲無息地落到了廁所的地板上。
“回去接着和那個漂亮妞聊聊去。還是青春少女好啊,既漂亮又不像自己的那個老婆嘮裡嘮叨地讓人心煩意亂。”俄羅斯男子美滋滋地想道,“她也是去莫斯科地。看來這一路上不會寂寞了。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留個聯繫電話,日後沒準還有見面的時候。”男人嘛,總是人老心不老。再說了,如今的小姑娘對於成熟的男子也許更喜歡呢。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自己腿上一緊,似乎被繩子捆上了一樣,緊接着就是大腿根部突然傳來一陣疼痛,隨即就昏迷過去了,倒地地他後腦正好磕在了馬桶的沿上,立時腫出了一個大包。不過這一切對於他而言已經是無所謂了,注入他體內的蛇毒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奪去了他的性命。接着兩隻異種老鼠用前爪抓住擋板地前沿,藉助自身的體重將擋板打開,隨即大批的異種老鼠和毒蛇從擋板地縫隙裡鑽入到了衛生間內。而與此同時,類似的一幕在數個車廂裡同時上演。
“列車員!列車員!”一名急着上廁所的俄羅斯少*婦大聲地招呼着列車員,
間的門怎麼被鎖住了!”
“別叫了,叫也沒有用,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廁所裡面有人的!”斜靠在一旁的一名中年男子道。他剛纔可是看着那個俄羅斯男子進去並未出來的,旁邊的幾個男子也附和道。
“可是我都在外面等了七八分鐘了,而且拍門門裡也沒有什麼反應啊?”臉色緋紅,雙腿緊緊併攏的少*婦顯然是急着上廁所,焦急地說道“這要是裡面有人,怎麼着聽着外面有人催他也得出個聲吧。”說着,又連連拍打門板。
這時.從人羣中急匆匆擠過來的列車員拿着一串鑰匙,先是拍打了幾下房門,聽得裡面確切沒有人回答的聲音後,這才用鑰匙打開了廁所門。
隨着房門的打開,異種老鼠和毒蛇立時如同潮水般地涌了出來,爲的一隻異種老鼠正跳到了列車員的腿上,狠狠地就是一口下去。“啊!”看到這一幕的少*婦刺耳的尖叫聲立時響徹了整個車廂,兩隻異種老鼠正順着她的腿爬了上來,而在她的腳下,更多的異種老鼠和蛇類正在向車廂內撲去。隨着她的尖叫聲,原本關閉着的各個包廂門也紛紛打開,好奇的人們一個個地探出頭來,所看到的卻是極爲恐怖的一幕幕。立時整個車廂內到處都是人們的慘叫和驚呼,
站在廁所門口的那個少*婦此時已經癱軟在地,由於舌頭被異種老鼠咬住,雖然痛不欲生,卻再也無法出尖叫聲,兩隻異種老鼠撲在她的胸前,兇狠地撕叫着她的胸脯,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破,原本豐滿的**此時已經血肉模糊,而在她的腿上、腰間,還有十幾只異種老鼠在做着同樣的事情。而那個開門的列車員,已經徹底地被老鼠所覆蓋,雖然露在外面的手指還在抽搐,但是顯然已經瀕臨死亡,無力再掙扎了。
包廂內的人們膽大一些的拼命地用衣服抽打,用鞋跟去死命地敲打,膽小地則蜷縮在上鋪,手足無措地放聲尖叫。只是他們所面對的並不是普通的老鼠和蛇類,而是經過了妖氣改造,無論是攻擊力還是生命力均大幅提升的妖獸,這些人反擊地越厲害,只會引得它們更加嗜血,更加瘋狂地撲食。而它們來去如風的撲擊和狹小的車廂內空間,則決定了這些可憐擠在一起的俄羅斯人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很快慘叫聲就漸漸地淡薄下去……只有一股股鮮紅的血流從包廂的上部流下,匯入到地板上的血泊之中,再形成更大的血流向包廂外流去。
而同樣的一幕幕則在各個車廂裡逐一上演,一個個原本擠滿了人的車廂變成了死亡地獄,一個個原本活蹦亂跳的人變做了一具具尚帶有餘溫、血肉模糊的屍體。雖然在這個過程中,也有人大聲地呼救被其他車廂的人聽到,但是見義勇爲的人們打開車門的後果就是將死亡提前接入了自己的車廂。也有人打電話向警察報警,但是不等他們將所生的一切說清,死亡就已經將他的生命擄走。
只留下手機中傳來負責接警的女警那惶恐不安地聲音“喂,喂,喂……請告訴我們地點!生什麼事了?”
“上帝啊!”女警的小臉已經徹底地失去了血色,從耳機裡傳來了人類高低不一的慘叫聲,和詭異陰森的“吱吱”聲,其中還不時夾雜着“嘶嘶”的聲音,聽得人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慄。她不敢再有半分延遲,立即通知了值班的副局長。
“立即通知有關部門,要他們立即查明信號來源所在地!”得到上報的副局長僅僅戴上耳機聽了十幾秒,臉色已然大變,這顯然不是什麼惡作劇,而是正在某地生的慘案。從聲音上來判斷,至少有數十人被捲入了其中。而且現場的情況似乎十分地詭異,耳機裡傳來的怪異聲音他一時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聽起來覺得渾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彷彿將他置身於魔獄中一般.
只可惜遠水救不了近渴,就在他們着手尋找信號來源地的時候,列車已經緩緩地駛入了阿法爾小城的車站。在站臺上,十幾名車站工作人員正縮手縮腳地站在寒風和大雪中,焦急地等待着旅客列車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