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樂在空中是左躲右閃,揮舞着深淵魔劍左劈右砍,狼狽不堪地逃避着軛音的攻擊,只是即便如此,也仍然有漏網之魚毫不客氣地轟擊着他的軀體,擊打地護身妖火是時明時暗,就如同那風中的燭光一般,時刻都可能熄滅。局勢在這一刻無疑生了逆轉,原本被陰天樂追殺地如落荒而逃的野狗般的軛音一舉掌控了局面,高高在上的他肆無忌憚地向陰天樂泄着方纔憋屈下的怒火。音波、氣炮就如同打了性子的機關槍一般,突突突地可着勁地噴灑着。
陰天樂只覺得自己胸口悶,虎口生痛。古妖族的實力果真是不可小窺,僅僅是劈擋幾束音波、氣炮,那巨大的反彈力就已經令他的虎口已經開裂,雖然還未留血,但是陰天樂相信它撐不了幾下。而那幾記以妖火擋下的攻擊,更是令他的內腑已經受損。目前倒是還無大礙,但是照這個這種光捱打卻難以還手的樣子下去,自己的落敗也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而已。雖然說在這其間,陰天樂也曾經用符咒召來天雷和罡風攻擊軛音,但是又哪裡抵得上像軛音如此迅猛,幾次之後,就只能疲於防守,而無暇再動攻擊。
看着陰天樂在空中躲躲閃閃的狼藉模樣,軛音的臉上更是顯露出了猙獰的笑意,這樣的局面才符合他最初的設想,纔是所有人習以爲常的結果。自己堂堂古妖族,被一個小輩逼迫到方纔的那個模樣,又怎麼能稱得上是正常呢。說實話,若非考慮到陰天樂手中的那柄深淵魔劍的歸屬問題----萬一在他幹掉陰天樂後,那柄魔劍墜落時被禹壚他們奪去,自己豈不是白白爲他人做了嫁衣裳?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法器,那是就連高級魔族也不能人手一隻的高級魔器,按最保守的估計,一旦入手,也可以提升他們近三分之一的實力。..??..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它所能起到的作用之大,更非常人所能理解地。正是因爲如此,軛音才控制住自己想一舉將陰天樂轟殺在此的渴望!
不過,軛音雖然放棄了痛下殺手的念頭,但是手上的攻擊卻是更加的迅和犀利了。無形的氣炮在他的手中,就如同小說中唐門子弟手中地暗器一般,神出鬼沒。玩出了無數的花樣。有的如同巨石般勢若萬鈞地迎頭砸下,有的卻如澳洲土著人手中的飛來飛去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攻擊陰天樂的側面甚至於是背心。有的甚至於只有花生米大小,激射陰天樂的要害。還有地居然可以隱伏在陰天樂的身旁,當陰天樂近身時纔會撞上。這一連串組合拳般的攻擊,令場內的陰天樂吃足了苦頭,也令場外的修行者們瞠目結舌。
“好好好厲害的傢伙!”左楓此時舌頭簡直都有些大,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如果說。此戰之前,他只是意識到身爲古妖族的軛音他們十分強大地話,那麼此時,他已將軛音的厲害深刻地銘記在心。
“這個軛音,絕對不可以力敵!”鄭嵐心中暗想。他也沒有料到,原本在低空中勢均力敵的兩人,在高空中陰天樂如今竟然會毫無還手之力。若非他有妖火護身,恐怕早已身敗隕落。
“鄭師兄,日後我等與妖族爲敵時。切記不可輕易被他們引至高空。”馬武官鄭重其事地道,顯然就是這幾公里地高度差距,令軛音佔盡了上風。若是在低空。||??-?.junet||他相信至少陰天樂不會毫無還手之力。方纔陰天樂持劍殺得軛音落荒而逃的場面還歷歷在目,想不到如今形勢卻完全地逆轉。
陰天樂扭腰躲過了一枚幾乎是近在咫尺方纔察覺到的氣彈,也就不過拳頭大小地氣彈帶着尖銳的嘯聲和他的腰部擦身而過,陰天樂絲毫不懷疑它的威力足以破山開石。他可以感覺到,隨着軛音地不斷布伏,可供自己輾轉騰移的空間已是越來越小,而且在自己的下方,也潛伏着不少的氣彈。就是這短短的幾公里地距離。成爲了他難以跨越地天塹。他只能暗歎自己的**地強度與古妖族相比起來。還是有着可觀的差距。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高高在上的軛音臉上那猙獰可怕的笑容。也許在他看來,如今已是勝敗已定了吧?
“陰老弟,哎呀,陰老弟,不要在高空中與他糾纏了!”玄真子焦慮地一邊扯着頜下的長鬚,一邊喃啁地叫道。他想不明白,既然在高空中如此地吃虧,陰天樂爲什麼還要在這裡死死地堅持不退呢。他完全可以掉頭向下,回到千米之下的空中,如此一來,軛音必然也不得不隨之降下高度,屆時再尋機殺他。何必在高空中死死地堅持着。
倒是他身旁的緋狐,還勉勉強強地保持着鎮靜自若的神情,只是一雙美眸,全神貫注地看着在音波與氣彈中狼狽不堪的陰天樂,放在身後的一雙纖細的手掌已緊握成拳,一滴滴鮮血從指縫中滲了出來,很快就結成了一顆顆紅色的冰珠,掉落下去。
“哈哈,我想大局已定了!”禹壚微微地長出了一口氣,笑呵呵地道。他自然可以察覺到,軛音所帶下的隱伏氣彈,此時已基本合圍,除去上方,無論陰天樂向任何一個方向,都會有大量的氣彈等待着他。而堅持了這麼久,陰天樂身上的妖火也顯得黯淡了許多,不復有最初時的明亮。
豐子厚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雖然說這一場決鬥的場面很難看,但是最終的結果還是令兩人感到相當地滿意。不但救回了維虺和朱二孃二妖,而且還將這個難纏的陰天樂斬殺,成果可謂大矣。對於振奮妖族的士氣,打擊修行者的氣焰,無疑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對於這一場決鬥的勝負,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但是那柄深淵魔劍……豐子厚側目看了看禹壚,恐怕他也捨不得讓它就此落到軛音的手中吧。
軛音一邊繼續着自己的壓制性攻擊,一邊在緩緩地降低着高度。那柄深淵魔劍,纔是他此戰最重要的戰利品。雖然說,他相信無論是禹壚還是豐子厚,都不會也不敢插手打斷這一場決鬥,但是他卻不得不提防陰天樂萬一將其脫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別最終自己戰勝了這個小輩,卻丟了深淵魔劍,那豈不是撿了芝麻丟西瓜,爲族人徒添笑料。
就在這時,只見陰天樂突然間放開了劍柄,右手戟指着軛音,一聲輕喝,深淵魔劍已閃電般地疾射而上,直撲向軛音的胸膛。
“御劍術!”左楓輕呼道。
“雕蟲小技!”軛音的脣角顯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陰天樂這樣做,正合他意,只要將魔劍拿到手中,禹壚和豐子厚就是再垂涎三尺,也不好意思從自己手中強奪吧,反而省得自己擔心了。劍是好劍,但是想僅憑御劍術來擊敗自己,那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吧。
禹壚和豐子厚不由得同時臉色大變,二妖都沒有想到,一直都沒有用過御劍術的陰天樂,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將護身的利器丟了出來,這豈不是白白地便宜了軛音那個小子嗎。可是……兩人心中再焦慮不已,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插手公平之戰。也只能黯然神傷,感嘆軛音實在好命。
“老弟!”玄真子不禁一聲悲呼,若非陰天樂已懷必死之心,又怎麼會將深淵魔劍脫手。別人不知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那上面還有着陰天樂的妖火封印呢。玄真子心中悲痛欲絕,若不是看在青城和自己的這張老臉上,陰天樂他又怎麼會介入梧州一事中去,他若是不介入,自然也就不會與維虺和朱二孃二妖爲敵,更不會引來禹壚、軛音這些古妖族,自然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幕!他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玄真子真恨自己,爲什麼當時不阻止住陰天樂,非要進行什麼公平之戰,哪怕就是展開一場混戰,也比現在這樣好!
“陰天樂敗了!”鄭嵐和馬武官幾乎是同時地輕聲嘆道。雖然說陰天樂一直是一心宗上下所關注甚至於是厭惡痛恨的人物,他們此行,也是爲了將陰天樂引至一心宗,但是今天親眼看到這個天才的修行者在古妖族的手中隕落的這一幕,兩人仍然是感到黯然神傷。
“這樣也好,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終究好於死於自家人的內鬥。”鄭嵐心中暗想,“只是這樣一來,修行界和世俗界的一場喧然大波必不可免了!”
軛音左手仍然不停地在攻擊着陰天樂,右手卻已做好了準備,他要一舉成功,將這柄稀世之寶收歸自己的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