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趙青華已經和婁太忠隨意地坐在了一戶人家門上,婁太忠有些拘束,要不是趙青華再三地要求,他是不敢和趙青華並排而坐的。這位可是來自長白山上,那是普通平民百姓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
自己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不入流的小官,哪裡有和人家平起平坐的資格。至於橫肉臉幾人,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既不敢走,留下卻又心中惶恐不安。其餘的警察們則是聚集到了另一邊交頭結耳,小心地議論着,這個年青人到底是什麼人,就連一向有點天不怕地不怕,急了敢和局長拍桌子的婁太忠隊長如此的忌憚。看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就是面對縣長也沒這樣過啊。
“你放心好了,我保你不但無過,而且有功,頂了那個豬局長,沒有問題。”趙青華胸有成繡地道。這點小事,對於他而言,絕對算不得什麼,而且政府也不會爲了一個小小的縣城警察局的副局長駁了他的面子。
婁太忠略帶幾分尷尬地笑了笑,這份天上掉的餡餅有點太出乎意料了,令他有些難以置信。要知道,因爲他爲人比較正直,又不會溜鬚拍馬,更不會充滿上司的打手,所以在刑警隊長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近十年,就是那些原本資歷和能力皆不如他的同僚們,有不少如今也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面。而且若不是他破案能力出衆,又破獲過不少大案,縣警察局離不開他,恐怕早就被踢下去了吧。
“你最好還是小心一些,我聽說,那個李家兄弟的背後,也有你們這山上的人,否則的話,他們在這裡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行事,沒有人管,也沒有人敢管。”婁太忠長嘆了一口氣道,雖然說已經下定了決心賭一把,但是一想到李家兄弟背後的人,他仍然是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趙青華自信地擺了擺手,他纔不害怕什麼呢,越是這山上的,他才越不在意。別人不知道,他不能不知道,這長白山的主人可是陰天樂陰師叔,耍威風哪裡輪得到其他宗派。況且他也知道,駐守在這裡的各宗派弟子,最多也就是個二代弟子,負責監督那些新入宗門的小輩弟子們修行,偶爾會有些長老前來,但是一般也不會常駐這裡。面對那些其他宗派的二代弟子們,他趙青華要是還怯場地話,那他就不是玄真子地嫡傳弟子了。何況還有陰天樂在一旁,就更沒有什麼好怕的。
凌風幾乎是小跑地追上了警察局長,又快步地來到了婁太忠和趙青華的面前。婁太忠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敬禮道:“凌縣長。”
“婁隊長,你做得錯!回去後,給你記一功!”此時凌風看婁太忠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心中更是有幾分感激之情——幸好婁太忠他沒有聽那個糊塗的越胖子的指揮,否則這局面就更加難以收拾了。婁太忠及他的屬下地戰鬥力,在縣裡可是掛着號的,那是能破大案破要案的隊伍,這要是給上面下來的大人物打出個好歹來,恐怕自己不僅僅是烏紗帽沒了的問題,搞不好還有牢獄之災。
而且走過來時,遠遠地可以看到,婁太忠和那個小年青坐在一起談天,看樣子關係處得不錯,這一會兒沒準還需要他來救場,這言語上自然是和藹了幾分。
罷,也不管有些驚詫的婁太忠有何反應,快步地來到了趙青華的面前,伸出手來,堆起一臉的笑容道:“這位同志,您是上面來的趙青華趙同志嗎?”
趙青華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他地到來。他與婁太忠地對話。更是聽得一清二楚。所以對於眼前地這位。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地中年人地身份。自然是瞭如指掌。不過一個小小地縣長。還不至於令他動容。而且此時地趙青華。對於這裡地當地政府幹部。可以說是十分地不滿。就這樣地副局長。也居然能夠提拔上來。就足以說明這裡地吏治有了很大地問題。
雖然說俗世中事。修行很少插手。但是這裡卻是長白山地腳下。是陰天樂地地盤。如果說有人在自己地眼皮底下惹風惹雨。禍害百姓。還能視若無睹地話。那也就不是他趙青華了。所以他連站起來都懶得去做。就那麼大刺刺地坐在臺階上。伸出手來。如同蜻蜓點水般地和凌風握了下手。凌風立時心中就是一凜。這態度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顯然這個年青人對於自己很不滿。
“
裡地縣長凌風?”趙青華毫不客氣地直接問道。
“是是是。我就是凌風。”凌風連忙陪笑道。此時。縣裡地其他領導們也紛紛上來問好。態度哪叫一個恭敬。十足地公僕風範。而趙青華卻只是微微點頭。一副大人物地氣派。看得在場地那些警察和婁太忠是暗暗地咋舌。同時心中又不禁有幾分後怕。幸好婁太忠拒絕執行越胖子地命令。否則如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地局面呢。
趙青華仍然就那樣坐在臺階上。隨意地道:“凌縣長。我地證件被你們地那位越局長不知道給扔到哪裡去了。在找回來之前。我是沒辦法向你證明我地身份。”
凌風先是一怔,緊接着就是大怒。他倒是聽說過,有些人在檢查證件時,對那些他們看不順眼的,或說有意要整的人,就是採取這種惡劣的手段,他可沒有想到,越胖子竟然把這一手用來了上面下來的大人物身上了。怪不得方纔他說,趙青華是個無證人員,原來是這樣啊。在一旁的警察局長也不禁白了臉,他屬下做出這般醜惡行徑,還讓上面的人捉了個正着,這教導無方的罪名八成八是跑不了了。
“越副局長在哪兒呢?”凌風向左右看了看,現越胖子不在跟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道,“婁隊長,叫他立即給我過來!”
與此同時,李景琛等人看着凌風畢恭畢敬地和趙青華說話,卻是傻了眼。
“方纔妹子說大人在哪裡?”李景琛急聲對兄長道,“趕緊給妹子打電話,讓他通知大人,咱們有麻煩了,凌風凌縣長看來也靠不住了。
大人要是不來,恐怕你我兄弟就要進局子了!”李景華此時也是臉白如紙,誰又能想得到,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小年青,竟然是個大人物,居然可以讓一縣之長的凌風畢恭畢敬地對待。自己兄弟兩個剛纔可是得罪他不淺,這要是秋後算起賬來,自己兩人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李景華側身藏在了李景琛的身後,惶急地給妹子撥打電話。
越胖子和橫肉臉他們卻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圍攻了半天,又是打又是罵的那個年青人,居然連縣長都要卑躬屈膝前去巴結。這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啊!呆若木雞的越胖子直接雙膝一軟,坐倒在了地上,震起了一片塵土。橫肉臉他們倒是比他出息,畢竟是在街頭上混過的人物,不像越胖子那樣心理承受能力極差。雖然站在那裡搖搖晃晃的,但終究是沒趴下。
婁太忠意定神閒地小跑到了越胖子的身前,看着越胖子那副可憐的模樣,冷笑道:“越局長,凌縣長讓你立即過去說話!”
雙眼直的越胖子這才一個激零,立時清醒了過來。他就地一個翻滾,一把抱住了李景琛的小腿,悽聲道:“李兄弟,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啊。兄弟這可都是爲了替你出氣,才得罪了人啊。你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說話間,眼淚和鼻涕就已然同時落下。若非這體型實在是擺不上桌面,僅憑這招之即來的眼淚,當個哭喪的“托兒”絕對是綽綽有餘。
婁太忠一臉鄙夷地看着越胖子,就這副德行,也配當個領導?
李景琛看着抱着自己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越胖子,心裡說不出的厭惡。可是他也的確是不能袖手旁觀,不管怎麼說,越胖子這一次是因爲替他們出頭才招惹來的禍事,而且,越胖子可是縣裡他們使用次數最多,也是最好使的一個打手,要是讓他進去了,萬一說出些什麼來,他們兄弟兩個也不好過。而且那樣的話,也會令縣裡的其他人寒了心,日後再想使喚他們,恐怕就不那麼得心應手了。
加上李景琛兄弟對於自家的靠山,那可謂是信心十足。相信即便是京城裡來得大人物,怎麼也得給幾分面子。保住胖子的官職恐怕是不可能了,但是免去他的牢獄之災,應當還是沒有問題的。這樣也算是給越胖子和縣裡的其他人一個交待。
“別鬧了,好歹你也是個領導,這成什麼樣子!”李景琛低聲喝道,“我陪你一起去,總該可以了吧?”
越胖子立時轉涕爲笑,看得在場的人一個個不禁心中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