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龍捲風距離馬朱羅酒店已經不足千米,強烈的旋大的吸力,使得酒店門前的那些樹木的樹冠一個個都向其所在的方向傾斜得簡直要斷折了,樹上的葉子早就被狂風撕捋得所餘無已,如今更是一片不剩。如今就連林彬、陰天樂、玄真子他們站在樓門前都感到那股巨大的吸力,普通人要是手中不抓着點什麼,恐怕就會身不由已地被龍捲風吸去。此時衆人的眼中除了那根頂天立地的龐大風柱,已別無他物。也許用龐大二字,也無法形容出衆人那一瞬間的感受。衆人甚至於可以看到,在濃得黑氣風柱中,不時閃過的那些雜物——數十平方米的屋頂、十餘米長的水泥柱、汽車的殘骸、被連根拔起的樹木、似乎還有幾頭四蹄仍然在動的牛?
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龍捲風,別說那些長年在山上修行的青城弟子們了,就是這些年來走南闖北的陰天樂也從未有過,如果說非要拿什麼前來相比的話,陰天樂覺得只有當初環太平洋火山帶齊爆時所帶來的那種彷彿世界末日的氣氛方可與其相比。就是他們這些修行者,此時此刻,也有了天威難抗的念頭。
“貧道這一生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可怖之天災,眼前的所見所聞,如非親見,又怎能相信。天威,果真是非人力所能抗衡!我等,縱然可飛天遁地,今日也不過是苦苦求條生路罷了。”玄真子長嘆道,“若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暫且撤出這裡,又何致於落到現在的這個境地。”青城羣弟子們也不禁流露出了幾分陰鬱的神情。他們恐怕出國前做夢都不會想到,竟然會親身近距離地體會龍捲風的威力。
“老道,話不能這樣說吧。若不是爲了這些普通人,只要不是天劫,這天威再盛,又能耐老道你何?”陰天樂哈哈一笑道,“其實。如果說咱們從另一個角度想想,如果說咱們能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還能保住這棟酒店,日後回國,豈不是也有了資本可向國內的那些傢伙炫耀一二。他們再狂,他們再強,他們又有誰真正地近距離地經歷過這種程度的龍捲風?讓他們羨慕去吧!”
陰天樂的這番話沖淡了不少籠罩在衆人心頭的陰霾,是啊。最壞的情況不就是保不住酒店,令這些各國代表們死傷慘重嗎,但是對於他們個人而言,事不可爲之時。完全可以能過遁法暫避鋒芒,待龍捲風過後再出來也就是了。雖然丟面子,但是如果說自己這一方保不住酒店,諒那林彬他們也好不到哪去。
陰天樂擡眼看了看上方。傳音對玄真子道:“老道,無論如何都要有人緊盯着那些血族,提防着他們生事。咱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真是讓這些蝙蝠精們得了空子,咱們地臉面可就是丟盡了。”對於凱斯特芝他們,陰天樂現在是恨得牙根癢癢。方纔他要求凱斯特勞等人爲保衛酒店也出一把力。卻被凱斯特勞以需要大量人血爲引方纔能夠施展的藉口拒絕了。別說這樓裡全是各國代表團的成員。關係到各國的臉面,就是全是平民。陰天樂他也做不出來任血族取血做法的行爲來。
可是惱怒歸惱怒,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再與血族們翻臉了,陰天樂也只能強壓下這口氣。這樣一來,血族不但沒有起來協助的作用,反且迫使他們不得不分出不少人手來監視他們,提防他們暗中下手。陰天樂心裡很明白,自己的腦袋可是有着大批的血族時刻掂記在心地。他可不想在自己拼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後,被血族在身後捅了刀子。早知道是他孃的這樣的一個結果,還不如將他們也踢到西樓去,有林彬在那裡坐鎮,相信這些血族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省得在這裡讓自己看着煩心。玄真子會意地點了點頭,對於陰天樂的憂慮,他十分地理解,對於這些成精地吸血老蝙蝠,玄真子從心底感到厭惡。若不是身在他國,玄真子又對妖族有着諸多的顧忌,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讓凱斯特勞他們踏入東樓。
林彬站在樓門前,看着漸漸逼近的風柱,對於自己能否最終將整個酒店保住,心中卻着實沒有多少把握,事態地展已經遠遠地出了他的預料之外。這時,從樓內傳來了腳步聲。林彬等人扭頭望去,只見伊阿古帶領着十一名神聖教.bsp;父、武士,兩名聖騎士亦在其中,手捧着一個金匣,走了下來。
未等略感詫異的林彬等人開口詢問,伊阿古已開口道:“林彬閣下,適才貴族對保全此樓和其中地這些各國代表所做的一切努力,上帝俱已看在眼中,記在心中。大家既然同在此樓之中,就應當同舟共濟。我教廷雖然說近些年來人才凋落,但是亦不能在此時袖手旁觀,任由貴族與中國修行界爲了抵抗這天災而拼死奮鬥,這等行爲爲我神之所不容。雖然說,我等的實力與貴族和中國修行界比較起來,顯得有些單薄,但是這頭一陣就由我等來接下吧。”
伊阿古這一番話說得是意正詞言,雖然說林彬對於這個蝸居西方,現在又被血族打得七零八落地西方宗教一直不甚重視,此次會議之所以邀請他們,很大關係也是看在他們對歐美國家國民地重大影響力上,若非如此,神聖教廷根本就得不到林彬在接待規格上地特殊關照。而且也正如伊阿古所說的那樣,這十二個人中,除了那兩位聖騎士以外,其餘人地實力,在林彬的眼中,還真算不得什麼。對於伊阿古的這番要求,林彬自然不能、也不會拒絕。林彬點了點頭,主動讓開了樓門,在伊何古紅衣大主教的帶領下,十二人魚貫而出,頂着狂風,似緩實快地走到了兩樓的中間位置。
“怎麼是他們?”陰天樂和玄真子詫異地低呼道。說實話,在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有對神聖教廷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現在歐洲戰場上,神聖教廷的人手極度吃緊,能將伯格兩人派來,在陰天樂看來,這恐怕就已經是教廷的極限。再多了恐怕就要影響到歐洲局面的穩定了。可是沒有想到,在這個危急的時刻,竟然是他們第一個站了出來。與其相比下,四名高手在此的血族更顯得是那麼不的道。
其實陰天樂他們又哪裡知道,伊阿古他們亦是被逼得不得已而爲之。之前林彬和玄真子的所作所爲可是落到了各國代表團的眼中,這無疑充分地證明了雙方雄厚的實力,血族,無論他們出不出手,幾千年的傳說還有這幾年來的風風雨雨,也足以令歐美各國的民衆對他們不敢有半點輕視,而做爲歐洲各國的精神領袖的神聖教廷,若是在這整個事件中全無做爲,那麼對於歐美國家民心的打擊之大簡直是無可估量。其所將帶來的多米諾骨牌效應,令伊阿古他們不敢有半點輕視。
所以他們才決定必須要在世人的面前顯示一下教廷的力量,至少要讓歐美諸國的國民們不要對教廷失去了信心。雖然說現在各國代表都已經躲入了地下室,沒有足夠觀衆,這無疑是個很大的遺憾,但是他們相信,只要有中國修行界在場,他們的一切作爲,必然爲世人所知曉。而且,林彬爲的妖族,也不見得會封鎖這一消息。
伊阿古打開了手中所捧的金匣,顯現出其中的一頂以荊棘編就的簡陋冠冕,上面還帶着已經變得有些深黑色的斑斑血跡,立時一股純白色的光芒從這頂簡陋得不成模樣的冠冕上散了出來,立時引來了在場衆人的一連串的驚呼!
“這是什麼法器?怎麼會有如此龐大的純正靈氣!”妖族與中國修行界的衆人不約而同地想到,“簡直可以和傳說的神器相媲美了!”
“荊棘冠!”被那白光一照,就渾身上下生煙的凱斯特勞不禁失聲叫道。於神聖教庭爲敵了數千年的他們自然對教庭中那些寶物熟悉之極,就在妖族和中國修行界還爲之驚詫時,他就已經叫出了其的名字。
荊棘冠,是傳說中,耶被釘在十字架上時被羅馬士兵放置在頭上的冠冕,由於是以帶刺的荊棘所編,所以其上也沾染了耶的血液,後來成爲了基督教的聖器,收藏在梵蒂岡的教皇宮中。只有到一些重大的節日,纔有可能會被教皇取出,讓信徒們觀看膜拜。想不到今天,它居然會被伊何古他們帶到了馬紹爾羣島來了。
與此同時,布瑞查和剛加、還有剛剛上來不久的喬那丹,不由得全部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立即躲到了那白光所無法照射到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