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說車並不快,但是這一下也造成了車輛的擋風玻撞得頭暈腦脹的駕駛員拼命地轉動着方向盤,試圖在鼠羣淹沒他們前逃脫困境,只可惜是忙中出錯,不但沒有脫出困境,反而再一次地撞上了燈柱!尾隨而至的鼠羣這一次再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瘋狂地撲了上去,而受損的擋風玻璃窗也無法再承受羣鼠的重壓,轟然塌陷,將無數的老鼠送入到了車內。
“他們全完了!”衆人黯然地轉過頭來,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想到自己也許也會落到那樣的下場,更是不由得份外感傷——兔死尤有狐悲,更何況是人呢。
“我寧肯被燒死、被槍打死、被手雷炸死、被車撞死,也絕不想落到那樣的下場。如果說我不幸地……你們一定要記得給我一個痛快!”指揮員嘶啞着聲音道。
“我也是!”
“我也是!”衆人心有同感地紛紛附和道。
而此時負責封鎖下水道的隊伍也面臨着同樣的窘境,雖然說管道的走向和大小限制住了鼠羣的行動方向,使得它們無法徹底地展開,只能在一個相對狹窄的通道中進攻,這樣對於人類而言,無疑是非常有利的。強大的火力構成了一道死亡之牆,數以千計的老鼠被射殺、焚燒,在隧道中形成了一道長十餘米,寬八注,高四五米的屍牆。可是在龐大之極的數量面前,縱然有着再犀利的火力也難以奏效,只能延緩着鼠羣的推進度,卻根本無法令其停滯不前。而這樣的結果,對於於實施封堵下水道的施工人員們而言,根本就無法進行實際上地操作——畢竟那是需要時間的。
最終的結果不過是雙方對峙了十幾分鍾後。人類不得以退了出去。不過臨走前,人類將數個汽油桶內的汽油全部傾倒入了下水道中,一把火下去,不知道有多少老鼠就此葬身火海。隨後不久洶涌而至的洪流將鼠羣衝了個七零八落,大批地老鼠被洪流捲回到了下水道的出口。淹死的鼠屍漂滿了河面。天寧市市內所有的蓄水池同時放水的戰術總算起到了一點點延緩鼠羣推進度的作用。
最令天寧市常委們感到震驚和絕望的是,被派去轟炸下水道出口處的十二架直升飛機竟然在一輪轟炸後,莫明其妙地從空中墜落,所有機上人員,除了回了一些聽不出任何意義地雜音外,就再也沒有迴音了。而軍區的裝甲車輛也被堵在了半途,雖然暫且沒有生命危險,而且也吸引了一部分鼠羣。但是也起不到任何預想中的作用了。而大部隊則只能緩慢地清除着道路上的鼠羣,步步爲營地前進。
“那豈不是說最早現鼠羣的武園路周邊的小區居民目前只能無助地呆在屋內,等待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地救援了?那裡可是居住着數萬個市民呢!”郭東啓焦慮地叫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在座的警察局長、武警、消防領導、軍區代表無言地搖了搖頭,就連裝甲車都無法突入,那麼地面上就沒有什麼比它還合用於目前這種情況的車輛了。沒有足夠地防護。軍人也罷、武警戰士也罷,進入武園路那幾個小區無異於自尋死路,恐怕連小區大門都進不了,就全體覆滅了。更何況。隨着鼠羣深入市區,衆多的地方需要設卡封堵,也抽不出足夠的人手來執行這一任務。
“就不能用直升飛機空降一批戰士到小區的樓頂,然後逐層清除老鼠,接應那些市民出來嗎?”郭東啓接着問道。
“先。我們已經沒有充足的直升飛機了,軍區在天寧市只駐紮了總共二十架直升飛機,方纔已經有十二架墜毀。還有一架在執行任務,餘下地七架裡有兩架因爲故障正在修理,餘下的五架直升飛機對於那數萬名市民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其次,那裡是鼠羣的集中地,我們需要派多少戰士前去,才能掃清一棟樓裡地老鼠?而且即便掃清了,我們又如何保證新的老鼠不會從樓外進入呢?他們根本就帶不了那麼多的彈藥!”軍區代表道。
劉海插口道:“可是據我所知,那幾個小區的單元門都是相當厚實的鐵門,如果說晚上市民們的確將其關閉了,那麼樓道中應當不會有鼠羣,我們可以先撤走這一部分的居民,然後再……”
“沒有用的,現在已經晚了!”軍區代表打斷了他的話頭,“這些小區的樓頂上已經佈滿了鼠羣,如果說這些居民們沒有及時地關閉門窗,那麼他們現在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劉海難以置信地說道。
“那是老鼠,不是人!不能以常理來推測。居民樓上的那些管道和線路就是它們最好的通道,你來看!”軍區代表抽出兩張剛剛送到手邊不久的衛星圖像推到了劉海的面前,在座的常委們紛紛起身湊到了劉海的身邊,從衛星迴的圖片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區內的居民樓上,那些直通樓頂的下水管上,居民的窗臺上,樓頂的平臺上,密密麻麻地全是老鼠。
“這些該死的老鼠!”郭東啓懊惱地捶着桌子大罵道,又一條搭救市民的通道被徹底地切斷了。
“就目前而言,只要那些居民們不要冒失地打開門窗,短時間內他們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的。而且據我們所瞭解,天寧市大多數的市民家中都儲備了不少食水,相信一兩天的時間他們也是完全可以堅持下來的。所以我認爲,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去援救這些小區的居民,而是儘可能快地撲滅鼠患!”軍區代表指點着桌上的衛星圖片道,“目前,由於我們將市內的蓄水池完全放空,大批的鼠羣被瞬間的洪峰又衝回到了下水道的入口,爲我們爭得了寶貴的時間。軍區裡的炮車很快就會到位,對這些地方進行覆蓋式地炮轟,這樣應當可以起到阻斷鼠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