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輪番的轟炸,讓尤里烏斯頭皮發麻。克格勃顏面無存。雖然廣大百姓或許只知道罵警方,但是高層人員和社會名流們,肯定最終會知道是克格勃在居中指揮調度的。到時候,就不用韋傑夫下令撤免他了,他自己請求辭職就是了。特別是最後一個失誤的判斷,導致了六名戰友的枉死,這件事的影響太惡劣了。即便回到克格勃內部,其餘的戰友也會因爲這個事件而對尤里烏斯心存不服。
而在採訪的時候,你不說話、不回答不代表記者們就沒有收穫。相反,你越是支支吾吾不敢正視,那些鏡頭的價值反而越大。到時候傳播到電視、網絡等媒體上,單是那那種左支右絀的窘態,就是一個很值得關注的新聞。
於是,一羣記者瘋狂的抓拍尤里烏斯的尷尬表情。到了最後,尤里烏斯着急了,乾脆把車窗玻璃給關上了。他寧肯面對劫匪,也不願直面這些瘋狂的記者。
記者們抓拍到了那麼多的內容,其實已經得到了一個有價值的新聞——現場指揮混亂、總指揮調度無方,大體意思就是這樣。看到尤里烏斯關上了車窗,那些記者們都散去,分散在現場安全區域內。但是,所有的記者都悄悄盯着尤里烏斯那輛車。只要尤里烏斯一旦下車,這些記者肯定又會向一羣餓狼看到了肉骨頭,再度瘋狂的撲上去。所以,搞得尤里烏斯都已經不敢下車了。
車裡面,周東飛感覺好笑。他拉了拉身邊司徒婭的胳膊,說:“真悶,陪哥出去抽口煙,走。”
司徒婭無所謂的跟在周東飛身後,走出了車門。現在的他們兩個,穿着俄羅斯警方的制服——這都是克格勃臨時給配備的,免得太扎眼。只不過司徒婭還好,本來就是俄羅斯人的特徵。而周東飛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方人面孔,所以就帶上了一副墨鏡。還好,俄羅斯一百多個民族,在他們國土的東部,也有長着東方人面孔的俄羅斯人。如今又帶上了一個大大的墨鏡,別人也一般不會太在意。特別是周東飛滿口流利而標準的俄羅斯官方語言,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俄羅斯的少數民族。
只不過兩人一下車,就被那些貓着的記者給盯上了。別的不說,單憑這兩人有資格和現場總指揮坐在一輛車上,就足以證明兩人的身份不一般。於是等周東飛點上一支紅塔山沒抽兩口,兩個記者就率先忍不住了,悄悄圍了上來。
戳,老子這才抽口煙的功夫,這就被盯上了!周東飛暗罵。這些記者純屬扯淡呃,還是華夏的新聞採訪制度比較好,一切都按照規矩來,至少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不會被這些記者搗亂,現場指揮也能按照總體部署不受干擾的進行。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什麼職務?”一個記者問。
周東飛:“啊,事關機密,以及行動的統一部署、統一協調,暫時無可奉告。”
記者:“那麼,下一步你們將會採取什麼緊急部署?”
周東飛:“請拭目以待!”
記者:“那麼,您認爲這次行動會發展到哪一步?會不會出現形勢失控?”
周東飛:“哦,請相信警方,相信政府!”
記者:“現場已經死了大約十人了!請問,您所謂的‘相信’有什麼依據?!”
周東飛:“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一羣記者:尼瑪……這是俄羅斯警方的人?不會是從外星球飛過來的另類吧,太能忽悠了,日的……這傢伙,簡直就是個敗類公務員呃!
一旁,假裝神色嚴肅的司徒婭,其實已經憋不住了,隨時可能笑噴。周東飛知道這時候要是笑出來,肯定不是個好事,於是趕緊拉着她衝出記者的重圍。至於那些記者也已經明白,別想從這種貨色身上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玩意兒,這貨就是尼瑪的操蛋專家!
倒是車裡面的尤里烏斯大爲佩服。不管別的能力怎麼樣,人家周東飛面對媒體時候的能力,肯定是比他強的。至少,人家知道怎麼拿着不鹹不淡、毫無營養的屁話堵死那些記者。
……
時間過去了三十分鐘,距離直升機飛過來還有十分鐘。其實直升機已經到了外圍好久了,但是尤里烏斯就是沒讓它飛過來。這個時候,能磨蹭一分鐘就算一分鐘,說不定隨時就有可能發生一點轉機。反正已經和康斯坦丁談妥,四十分鐘內把直升機派過來就行。
而就在這時候,總統韋傑夫的咆哮之怒傳達了過來。電話上,韋傑夫代表總統府和政府,對克格勃的工作能力提出了嚴厲批評。並且嚴令尤里烏斯,決不能讓康斯坦丁飛出俄羅斯。否則的話,俄羅斯的臉面就丟光了。總之語氣之嚴厲,就差讓要求尤里烏斯辦不成事就提頭來見了。
隨後,俄羅斯總理柯西金甚至也親自趕赴現場,對於現場的警察提出了嚴厲批評。他無權直接干涉克格勃,但是現在的克格勃都穿着警服,他也就假裝不知道,對着尤里烏斯等人一通猛噴。雖然尤里烏斯心裡面不服氣,但自己的能量總不至於跟總理硬碰硬,也只能強忍着。
而就在這時候,俄羅斯總理柯西金竟然徑直來到周東飛面前!他也是總統韋傑夫的鐵桿政治盟友,已經被韋傑夫告知:現場有大能,只不過沒有出手。於是來到這裡之後,柯西金二話不說就找到了周東飛。首先上去握了握手,表示自己受總統韋傑夫的委託,希望周東飛此時能夠儘量協助政府。
頓時,那羣記者大跌眼鏡——日哦,總理爲毛親自去找那個“敗類公務員”了?難道那傢伙是一個隱藏很深的大人物?看走眼了!頓時,記者手中的長槍短炮又馬上再度對準了周東飛。只不過這次被總理柯西金的保鏢攔在了外面,未能靠近。
周東飛點了點頭,抽出一根紅塔山遞給柯西金。柯西金遺憾的搖了搖頭——別說沒有煙癮,即便是有,這個時候也不能抽。裡面死那麼多人,他這個總理還有閒心思吸菸,說出去就是毛病。
周東飛把煙給自己點上說:“協助是肯定的,有多大力氣我就使多大力氣。只不過現場已經糜爛到這個地步了,想把事情辦得又漂又亮、又完又美有些不可能了。而且……”周東飛看了看遠處的尤里烏斯,沒有把話說下去。
柯西金知道周東飛的意思,說:“那羣傢伙,哼!不用管他們,您有什麼好的辦法儘管說,儘管做,我和總統都支持你。”
從韋傑夫的口中,柯西金知道周東飛是個超級猛男,也是華夏的傳奇兵王。而歷來,華夏的傳奇兵王都是全球軍界的第一人。單憑這個稱號,就值得人們信賴。
周東飛說:“那好,我只負責把守最後一關好了。我現在就去莫斯科機場,您給我派一輛好點的車,要快。當然,假如能在康斯坦丁到機場之前把事情解決了,那是更好,畢竟我們都不想讓事情走到最後一步。”
隨後,周東飛又簡要說了說他的想法。雖然很危險,但是柯西金還是點了點頭。因爲現在這形勢,俄羅斯官方已經有點束手無策了。
“可以!”柯西金說着,趕緊調派過來一輛車。周東飛親自駕車,帶着司徒婭就風一般的衝了出去,直奔俄羅斯機場。他的戰場,在康斯坦丁離開俄羅斯的最後一站。
……
車上,司徒婭笑眯眯的:“姑父,你這人真壞喲!其實你要是一開始就強行按照你的策略去做,尤里烏斯也不能阻攔的。”
沒人的時候,司徒婭就喊他姑父,因爲司徒婭喊啓御王爺爲爺爺,又喊梅姐爲姑媽。當然,這個稱呼是私下的,司徒婭肯定不敢當着清芳的面喊周東飛姑父。
“讓這些傢伙吃點憋也好。平時傲氣的很,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周東飛把車子開得很快,說。
“那麼,你下一步有把握嗎?”司徒婭問。
“有,不過需要你的配合。”周東飛說,“一會兒見了康斯坦丁那些人,你可不能留手。別以爲他是你的老主子就放水……”
“得啦得啦,煩死啦,你都說了三遍啦!”司徒婭不耐煩了,“我都對你說過了,康斯坦丁以前還算瞧得起我,我不會對他開槍的。至於他那些手下,我不會手軟。”
當初在康斯坦丁手下做事的時候,司徒婭本來就不合羣。自負自己的槍術橫行歐洲地下世界,她也瞧不起別的打手。除了那個“沙皇軍刀”杜達耶夫,她還算看得起。
所以,她跟康斯坦丁的那些手下根本沒啥感情——一個朋友都沒有。
周東飛點了點頭:“我是怕裡面有你的老相好。”
“去死!人家生是奉笙的人,死是奉笙的鬼。”
“拜託,說你家男人的時候,別那麼媚眼如絲的盯着姑父好不好……”
“德行……”
……
就在周東飛疾速奔向莫斯科機場之後五分鐘,那架直升機就“突突突”的出現在了酒吧的旁邊。酒吧內的康斯坦丁看到直升機飛來,心中稍稍安穩了一點。至少,距離他離開俄羅斯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好,分散開,每人控制兩個女人質,儘量讓自己的身體掩藏在女人質的後面,不要給對方提供狙擊的機會!”康斯坦丁咬牙說,“走!”
頓時,他的六個鐵桿手下每人控制兩個女人質,三三兩兩走出酒吧,康斯坦丁則隱藏在隊伍最中央,絕不給俄羅斯官方任何狙擊機會。至於其他的人質,更是被一窩蜂趕出來,充當人體盾牌。
只不過,這些參加無遮大會的“人體盾牌”們,簡直太拉風了。這些光腚男女一旦出現,頓時引爆了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