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花紫魅眸色一動,眸光婉轉的朝傾城望來,還順勢朝傾城拋來一記招牌性媚眼,道:“這小嶽兄呀,說他是視藥花葯草如命也不爲過!”
聞言,傾城不由一愣!
說來,一國之相,倒是對藥花葯草情有獨鍾,不得不說,這風國相爺,倒是有幾分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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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於花紫魅的淫威,嶽之嶺倒是雷厲風行的命人安排了傾城等人的住處!
別看這左相府前院僅是藥花葯草,看似荒涼破敗,然這相府後院,倒是有些氣派!
廂房乃四合院形式,院中有一個碩大的花園!
初見這花園,傾城倒是感慨萬千!說來,這花園,乃是這相府裡唯一倖存着幾簇花之地呀!
一般官家府邸,都是花樹縈繞,然這左相府,花樹倒是顯得格外稀少悽慘了些!
傾城與花紫魅名義上乃夫妻,自是被嶽之嶺分到一間最爲上等的廂房,其後,便是扶蘇與鳳歌一間,君逸與楊洛一間,風憶風惜一間,花紫魅那一車美人兒與雲焉幾人一共分得兩間!
面對這樣的方法,衆人皆是無多大異議,然那雲焉,卻是頗爲幽怨的瞥了扶蘇一眼!
恰巧那時,花紫魅卻一語點破,笑道:“雲美人兒是想與扶蘇共用一間?”
這話一出,雲美人兒倒是臉頰猝然通紅,然那扶蘇,卻是朗然如風的朝花紫魅笑道:“還望紫魅公子莫要隨意開焉兒玩笑!”
庇護之意朗朗!
見此,傾城倒是不由咋舌!這扶蘇對雲焉的態度,倒是真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呢!
然而,待傾城與花紫魅一同進入嶽之嶺口中所謂的上等廂房時,傾城差點未扶額嘆出聲來!
廂房內擺設極爲簡單,僅是一張牀,一張竹椅,一張書案!即便是尋常酒樓的地字號客房,可能也比這相府廂房華麗幾分!
傾城愣神,然花紫魅卻淡然不驚的踏着小步走至那竹椅上懶散坐下,並朝傾城招呼道:“傾兒是要一直站在門口?”
傾城瞪他一眼,遂踏着緩步而入!
傾城走至花紫魅面前,隨意瞥他一眼,然花紫魅卻擡眸望着她,眸光流轉,魅惑盈然!
傾城微微蹙眉,而後轉眼將屋子隨意掃視一番,不由道:“這風國相爺,倒是極爲清水!”
這相府如此‘簡樸’,足以見得這左相極窮了!
此話一落,花紫魅倒是媚笑出聲,似是聽到了偌大的笑話般!
傾城眸光微微一凝,精緻的眉宇間微微掠過一道淺淺的不解!
花紫魅窺得傾城眸色,心頭瞭然!
他懶懶散散的站起,眼波流轉的望着傾城,一張妖異的臉上盈滿魅惑,他就這樣朝傾城懶聲一笑,霎時引得傾城極爲不慣的再度將他暗罵了幾句!
“呵,清水?沒想到,傾兒也有看走眼之時!”他道,話語魅惑不淺!
聞言,傾城微微一怔,“妖孽此話何意?”
花紫魅跨啦一聲抖開摺扇,風度翩翩的在傾城面前搖着,媚聲道:“這風國左相府邸,可謂時時有草上飛等賊寇光顧呢!”說到這兒,他微微一頓,媚眼盈盈的望着傾城,又道:“傾兒想想,一般能得賊寇之人經常光顧的府邸,會如面上這般簡單破舊,無一點值錢之地?”
一聽這話,傾城心頭暗自涌出一縷淺淺的複雜!
她再度轉眸,一一掃視着房間各處,倒是想瞧瞧這屋子,究竟有無什麼別有洞天!
正當這時,花紫魅卻媚笑一聲,話鋒微轉,道:“傾兒可知這間廂房,爲何是這相府的上等廂房?”
傾城自是不解,但她對此卻是沒心思瞭解!
見傾城興致缺缺,花紫魅眸色一閃,而後懶懶散散的走至門邊,將那雕花木門關上!
然而,門上貼着的一個極爲醒目的字,卻是讓傾城咋舌不已!
一個‘上’字!那雕花木門的背面,倒是赫然貼着一個‘上’字!
傾城心頭頓時明然!
呵,上等廂房!果真是‘上’呢!
暗自斂神,傾城朝花紫魅微微一笑,眉宇間帶着幾分淺淺的雲淡風輕:“這風國相爺倒是有趣!”
然,花紫魅卻眸色一閃,一縷精光自他眸中掠過!
他搖着摺扇,慢吞吞的走至傾城身邊,媚聲道:“呵,有趣之處,可止這些?傾兒可願與本公子賭一場?”
一聽這話,傾城挑眉問道:“賭什麼?”
花紫魅媚聲一笑,眸光流轉,妖異面容風華婉轉,帶着幾分惑人和吸引,“就賭小嶽兄今晚,是否會給我們一個意外驚喜!”
傾城微微一愣,倒是未曾料到花紫魅竟然要賭這個!
然,不得不說,看花紫魅這表情,似是一切盡在意料之中似的!
傾城暗自斂神,平然問道:“妖孽對這風國相爺極爲相熟?”
花紫魅笑容微微一斂,朝傾城拋來一記委屈眼神,嬌嗔道:“傾兒這是在答非所問!”
說到這兒,他話語一頓,又道:“本公子與他可不熟,本公子僅是隨便救他一命,哪知他非要認本公子爲救命恩人,時時都記着報恩之意,害得本公子頗爲無奈呢!”
一聽這話,傾城望着花紫魅,諷笑一聲:“呵,時時記着報恩之意?可本姑娘怎覺得那風國相爺,似乎對你避之不及呀!”
此話一落,花紫魅頓時朝傾城投來
一記埋怨眼神:“傾兒這話,也不知婉轉點!雖然小嶽兄對本公子避之不及,但本公子終究是他的救命恩人呀!”
一聽這話,傾城自是知曉他又要隨意胡扯!
傾城瞪他一眼,雲淡風輕的將話題拉了回來:“既然妖孽想賭,那本姑娘同你賭一場又有何妨!”說到這兒,傾城話語微頓,而後朝着花紫魅微微一笑,精緻的眉宇間風華閃動,帶着幾分不明的深邃笑意,又道:“若是風國相爺今晚未給我們一個意外驚喜,又該如何?”
花紫魅媚笑更甚,連那深黑的眸子裡,也是新一輪的眼眸流轉!
“若是本公子猜錯了,今晚傾兒可隨意將本公子趕出這屋子!”他道,話語魅惑盈盈,懶散中卻含了幾分不容忽視的自信!
傾城瞥他一眼,淺笑出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方纔本以爲隨他的性子,他定要說出‘他若是猜錯了,便隨意讓她輕薄’之話,可此番,她倒是猜錯了!
“那,若是本公子猜對了,又該如何?”正當這時,花紫魅風流不羈的搖着紙扇,問道!
傾城懶散瞥着他:“妖孽今兒若是猜對了,你今晚,可在這書案上睡一晚!”
此話一落,花紫魅搖着紙扇的手微微一頓!
他柔媚無限的望着傾城,眸中委屈埋怨之意肆意橫流,大有禍害成災之兆,“可本公子覺得睡在牀上要柔和些!”
傾城望向他,朝他微微一笑:“要不,本姑娘今晚將你趕出去,你可隨意留宿錦城的青樓楚館,可好?想必軟香在懷,定是比這相府的硬牀要來得舒服!”
此話一落,花紫魅眸色一深,但面上的媚然之色卻是分毫不減!
他直直的盯着傾城,似想在傾城眸中尋到些什麼!
然,片刻過後,他卻頗爲做作的淺嘆一聲:“好歹本公子此番也是你名義上的夫君,醜女若是將本公子趕去青樓,怕是不符‘寵妃’名號呀!再說,別看那小嶽兄一副呆瓜樣,然他心頭也是明然如鼠,你我如今在他的地盤上,還是需得扮作舉案齊眉的夫婦爲好!”
一聽這話,傾城垂眸思量了片刻,自是覺得在理!
說來,此番在這風國,還是一切小心爲好!無論如何,她對那若風公子,倒是有幾分忌諱!
見傾城暗自沉思,花紫魅脣瓣一勾,一抹詭異興味之色漫過他的眸子!
正當這時,門外響來敲門聲,而後一道恭敬的女聲響起:“相爺差奴婢來邀公子與夫人前往廳堂入席!”
聞言,傾城不由看向花紫魅!
花紫魅卻朝傾城媚笑一聲,而後轉眸望向門邊,隨意清淺的道:“可是備好了接風酒宴?”
“是!相爺已在廳堂備好酒宴了,就等公子與夫人前去入席了!”外面之人接道!
此話一落,花紫魅眸中笑意更深!
他過來自然而然的牽住傾城的手,傾城正欲掙脫,他卻懶散道:“今晚可非一般接風酒宴,醜女還是配合點爲好!”
一聽這話,傾城眸色一深,倒是不再掙扎!花紫魅方纔話語中含着的一縷正經,她倒是察覺到了!
也許,今晚真會如花紫魅所說的一樣,有驚喜發生呢!只是,她倒是有些懷疑,這種驚喜,究竟是‘驚’多一點,還是‘喜’多一點,又或是,無關‘驚喜’,僅存震撼呢?
一路被花紫魅牽着進了相府廳堂!
傾城隨意掃視了廳堂一眼,只見這廳堂不大,站於一旁伺候的侍女也僅有一人!
廳堂正中有一方碩大的圓形雕花木桌,桌上擺了幾盤少得可憐的菜餚!而此刻,扶蘇、鳳歌、君逸等人已然入座,但他們的面色,似乎都有些陰沉!
見得傾城與花紫魅進來,坐於主位上的左相嶽之嶺倒是極爲熱絡的起身迎來,朝着花紫魅道:“紫魅兄總算來了,這桌上的菜都怕是要涼了!”
然,花紫魅卻是懶散瞥他一眼,未回話,僅是極爲自然的牽着傾城經過嶽之嶺,並落座在了圓桌旁!
嶽之嶺此番被花紫魅完全忽略,頓覺面子被掃!
但瞧着花紫魅那副高傲媚氣的模樣,他暗自扶額一番,倒是極爲好脾氣的折身回來坐好,並親自替花紫魅倒了一杯酒,笑道:“紫魅兄嚐嚐這十年之久的女兒紅如何?”
見嶽之嶺這副忍氣吞聲的模樣,扶蘇僅是多瞥了他兩眼,面色不變!
然那君逸,卻是冷氣橫秋的朝嶽之嶺哼了一聲,低聲冷嗤一聲:“風國怕是沒人了吧,竟有這等軟骨頭的相爺!”
君逸這話雖小,但桌上之人,皆是聽得一清二楚!
嶽之嶺臉上的笑容一僵,這纔回眸朝君逸打量而來!
他見君逸一襲雲緞錦袍,穿着打扮極爲上乘,加之他乃花紫魅友人,在摸不透君逸身份究竟如何時,嶽之嶺倒是忍下心頭的幾分不悅,朝着君逸道:“我大風國陛下自是善於提拔賢能之才,這位公子這般說,是意在指我大風國陛下識人不清?”
此話一落,在場之人面色皆變!
傾城暗自淺笑,心頭倒是涌出縷縷興味!
呵,竟然扯到了風國皇帝!這麼大頂罪扣下來,君逸這回,不死也能氣得夠嗆了!
然,不得不說,此番這風國左相,倒真是有些讓她出乎意料!
果然,能坐上風國左相的位置,此人,又怎會是等閒之輩?
君逸面色不好
,他冷冷的盯着嶽之嶺,心頭自是明然!
想必這左相,定是怪罪他方纔的話,所以纔想讓他下不了臺!
然,他也知曉此番不是冷然對立之時,畢竟此番身處風國,凡事以大局爲重,如若不然,要是牽連上惜月宮,他倒功虧一簣!
君逸暗自斂神,然即便這樣,他的臉色也未好到哪裡去!
“相爺倒是過言了!君某此番,絕無暗指風國陛下識人不清之意!”他道!
此話一落,嶽之嶺頓時笑出聲來,笑聲隱隱伏伏,讓傾城活生生聽出幾分小肚雞腸的小人之感!
傾城不由擡眸瞥嶽之嶺一眼,眉頭微微一蹙,不置可否!
這廂,花紫魅倒是慢吞吞的將嶽之嶺親自替他倒上的那杯酒飲下!
見狀,嶽之嶺則是轉眸直直的望着花紫魅,笑道:“紫魅兄覺得這酒如何?”
花紫魅慢悠悠的放下酒杯,修長指尖頓時抽出一把紙扇,再度風流魅惑的搖晃起來!
嶽之嶺眉角不由一跳,似是有些心虛,不敢聽花紫魅的回答了,僅是笑臉望着衆人,道:“想必大家也餓了吧,本相兩袖清風,僅有這些素食招待各位了,還望各位莫要嫌棄!”
一聽這話,衆人面色皆有不悅,無一人動筷!
傾城不由暗自淺笑,心頭明然不可方物!
說來,此番這桌面上的菜餚,倒是難登大雅!一盤花生米,一盤清蒸茄子,一盤素黃瓜,一盤炒白菜,還外加一大盆——清粥!
而這桌上坐着的,除了雲焉以外,哪個不是身份極高之人?即便是鳳歌、扶蘇、君逸能忍得這些‘粗茶淡飯’,想必花紫魅那廝,怕是也受不了吧!
見衆人皆不爲所動,嶽之嶺宛若奸計得逞,笑得極爲不厚道!
“莫非這些飯菜,不合諸位胃口?”他笑意盈盈的問道!
傾城不由瞥他一眼,心頭諷笑陣陣!
這時,花紫魅卻是跨啦一聲收了摺扇,而後轉眸望向嶽之嶺,媚眼盈盈,流光婉轉,看得嶽之嶺嘴角一抽,小聲問道:“紫魅公子可是有話對本相說?”
花紫魅頓時朝他媚笑一聲,懶散魅惑的話語含着幾縷淺淺的不以爲意:“小嶽兄,你倒是說說,你這十年之久的女兒紅,究竟摻了幾斤清水?”
嶽之嶺不料花紫魅這般不留情面的問出來,面色先是一僵,而後又眸色一閃,朝着花紫魅笑道:“紫魅兄這是哪裡的話,本相又豈會以摻了水的劣酒來招待你這位救命恩人?!”
嶽之嶺雖笑意否認,但桌上之人,心頭卻是極爲明然!
嶽之嶺的話剛落,扶蘇也出聲笑道:“風國相爺果真是兩袖清風呀,光瞧這桌面上的菜色,便足以讓在下膜拜!”
嶽之嶺眸色一動,眸光不輕不重的將扶蘇打量一遍,笑道:“這位公子過獎了!”
聞言,扶蘇僅是諱莫如深的朝他笑笑,並未做過多言語!
然,此刻的傾城,卻是捕捉到了扶蘇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清明!
見衆人皆是不動,傾城也覺無趣!
說來,此番一路行來,本以爲這風國左相欲好生招待一番,卻未料到這桌上的菜色,竟是這般令人索然無味!
暗自斂神一番,傾城瞥頭朝花紫魅望去,卻不料花紫魅也正好朝她望來!
“傾兒可是覺得這桌上菜色不合胃口?”花紫魅朝她媚然一笑,眸中眼波盈盈,流轉萬千!
傾城瞪他一眼,而後又淡瞥了嶽之嶺一眼,便回眸朝着花紫魅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花紫魅面上的媚笑倒是更深,他慢吞吞轉眸朝嶽之嶺望去,懶聲笑道:“小嶽兄,你今晚的這桌菜色,怕是有些不妥吧?”
嶽之嶺額角一抖,蹙着細眉,似是頗爲爲難的道:“這該如何是好呀?本相一向兩袖清風,府中就只有這些菜餚拿得出手啊!”
花紫魅面色不變,可他深黑的眸子裡,卻是閃過一縷極爲迅速的興味和深幽!
他朝着嶽之嶺微微一笑,緩道:“小嶽兄這戲倒是演得好!想必此番,你這戲已然達到效果了!”說到這兒,他話語微微一頓,而後又道:“此刻,小嶽兄怕是應該出門去迎貴客了!”
嶽之嶺面色頓時一變,可僅是片刻,他有頗爲無奈不解的朝花紫魅笑道:“紫魅公子這話何意?本相倒是有些不懂了!”
聞言,花紫魅似是興致缺缺,僅是朝着嶽之嶺頗有深意的輕哼一聲!
隨後,他便轉眸朝傾城望來,媚眼盈盈的笑道:“傾兒放心,今晚自是能蹭得一桌滿漢全席!”
一聽這話,傾城不由微微一怔!
然,正當這時,一名侍女裝扮的女子氣喘吁吁的小跑進來!
嶽之嶺見那侍女,心頭似是鬆了口氣!然,他卻故意板着臉,啓着略微嚴肅刻板的嗓音道:“慌慌張張做何?也不怕擾了各位公子用膳的雅興!”
他這話一落,花紫魅便先那侍女一步,接道:“本就未有雅興,又豈有被掃之理?”
此話一落,扶蘇等人不由淺笑一聲!
那侍女擡眸盯了花紫魅一眼,似是被花紫魅這容貌驚到,耳郭猝然一紅,而後急忙垂下眸來,朝着嶽之嶺恭敬道:“相爺,王爺來了!”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神色皆變!
傾城心頭不由一愣,倒是略微好奇這侍女口中的‘王爺’,究竟指的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