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說得對,醜女,現在的確不是打鬥之際呢!另外,本公子此刻覺得全身疼痛,看來,定是你方纔將本公子砸痛了!”說到這兒,花紫魅卻朝着傾城媚笑一聲,又道:“想必醜女此刻也定不會趁人之危,非得纏着本公子與你打鬥吧?要不然,即便你真的勝了,也贏得不光彩呀!”
此話一落,傾城冷哼,對花紫魅這話不置予評!
她轉眸繼續朝君逸瞥去,卻見君逸依然冷着一張臉,見她不動,他眸色再度冷了一分,道:“還不上馬車?”
一聽這話,傾城眸色頓時一沉,心頭不樂意了!
說來,這君逸的確看不懂她的臉色呢!
即便是此刻,還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臉命令着她!看來他似是真忘了她霧傾城並非一個性子良好之人了!
片刻,傾城也不爲所動,僅是雙臂環胸,言笑晏晏的望着君逸!她精緻的眉眼盈出了幾分雲淡風輕飄渺,深黑的眸子裡,也猝然閃現出幾分讓人無法捉摸的笑意!
“醜女還是莫要笑了,再笑,顧忌本公子今晚又得做惡夢了!”正當這時,身旁道來一道極爲煞風景的話!
傾城心頭頓時一陣岔氣,可她表面上,卻是對花紫魅的話故作不爲所動!
傾城微微轉眸盯了一眼正懶懶散散歪着頭朝她媚笑着的花紫魅,輕笑一聲,道:“做惡夢倒是極好的!可妖孽的媚笑,卻是不曾讓本姑娘做過惡夢呢!”
一聽這話,花紫魅眉角一彎,興致大起的道:“這是自然,本公子容貌絕色仙逸,豈會讓人有做惡夢的念頭?”
此話一落,傾城卻故作搖頭,而後冷笑一聲:“妖孽倒是未說對!只是因爲你媚笑起來的模樣可辟邪,本姑娘日日見到,自然不會做惡夢!”
聞言,傾城便見花紫魅的嘴角一僵。他那俊臉上的媚笑也霎時破裂了幾分!
見狀,傾城心頭倒是涌出了縷縷暢快!
呵,不得不說,花紫魅自昨晚起便惹得她心頭的怒氣無處可發,如今用這話氣他,效果似是極爲不錯!
說完,傾城也不顧花紫魅,反而是慢悠悠的轉眸回望着君逸,意料之中看到君逸臉上已然涌出了幾縷怒氣和不耐煩!
剎那,傾城眉間的笑意更深了!
她方纔就是要故意忽視他,挫挫他那冷傲的銳氣!
“君逸,並非本姑娘不願上馬車,只因本姑娘與妖孽乘坐的馬車已然破損,不如,就請君逸割愛,與本姑娘換輛馬車吧!”傾城笑望着君逸,清透的嗓音緩緩道出,但卻引得君逸面色更是冷了一分!
“是呀,君逸公子,本公子那輛馬車雖然稍稍破了一點,但也可遮陽擋風呢!”花紫魅那涼涼的嗓音再度響起,帶着幾分似是看好戲的悠閒自在!
然而,君逸的面色倒是極爲冷!
他又非不開竅之人,自是知道傾城這般,定是想故意爲難他!
惜月宮上下,有豈有人不知他君逸出行,從來都是極爲講究的!雖不是金車香攆代步,但他乘坐的,也絕對是完好無損的馬車或轎子!
他直直的盯着傾城,待兩人視線僵持片刻,互不相下之時,他面上終於有些不耐的動容了!
“後面還有好幾輛馬車!”片刻,他朝着傾城道了一聲!可話語仍是帶着幾分似是與生俱來的疏離和冷氣!
聞言,傾城眸色微微一動,眉角的笑意微濃!
呵,君逸今日橫穿直撞的踩她底線,她又豈能讓他好過?
不管如何,她霧傾城今兒坐他的馬車,倒是坐定了!
“後面那幾輛馬車可坐不得!”傾城還未說話,卻聞身邊的花紫魅又媚然出聲了!
“爲何?據君某所知,後面那幾輛馬車都是用來迷人視線的!並非太過重要!”君逸不悅皺眉,道!
聞言,傾城再度有些微疑了!
呵,後面那些馬車都是用來迷人視線的?難怪花紫魅這一行的馬車全是一摸一樣呢!
只不過,花紫魅爲何要這般做?難道他出花國,還需要迷糊他人視線?
君逸的話一落,傾城便見花紫魅眼神耐不住寂寞的朝君逸投去一記帶有委屈之色的媚眼,霎時引得君逸面色一僵!
見狀,傾城暗自壓下心頭的複雜和疑惑,不由覺得君逸臉色僵住的場面倒是有趣!
“君逸這消息倒是不靈!後面的那些馬車,一車是裝滿了本公子平日裡換洗的衣物,一車裝滿了本公子平日裡佩戴的玉飾,一車裝滿了珍奇和金子,一車裝滿了美人…最後一車是空着的,是供本公子沿途英雄救美后引得以身相許的美人所乘坐的!”花紫魅懶懶散散的說着,話語慢吞魅惑,帶着幾分柔軟的惑人!
可傾城面上的諷笑卻是更甚。
而君逸,則是一臉驚訝,望着花紫魅的眼神裡,也含着幾分‘昏君’的感慨!
望了一眼君逸的臉色,傾城不由輕笑出聲!說來,能引得君逸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帶上詫異之色,花紫魅這廝,的確厲害!
“既然最後一輛馬車此刻是空着,那……。”君逸怔了片刻,而後斂神朝着花紫魅道!然而,他的話還未說道一半,便被傾城慢聲打斷:“君逸這話的意思,是想讓本姑娘去坐最後一輛馬車了?”
傾城依然笑着,可嗓音卻含着
幾分低沉和不悅!
“方纔還說此刻不宜耽誤,怎料君逸公子也是如此不懂事之人!”傾城的話剛落,花紫魅那魅惑的嗓音道來!
說到這兒,花紫魅話語一頓,而後朝着君逸媚笑着,並完全無視君逸的臉色大變,繼續道:“既然君逸公子不願,還請君逸公子回去吧!說
來,此番上路,乃是君逸公子硬跟着,本公子可未對君逸公子你下過邀請函呢!”
這話一落,君逸的面子終究是有些掛不住了!
此刻的傾城,也歪着頭懶懶散散的盯着君逸,見君逸面色破天荒的帶着幾分隱忍和乍然,剎那,傾城朝着君逸再度輕笑一聲:“呵,原來是不請自來!”
說到這兒,傾城轉眸望向花紫魅!又道:“妖孽何時這般大方,竟讓閒雜人等入了你的馬車?”
說來,對於君逸,她霧傾城可謂是已然無所顧忌了!昨晚,她親口說出欲與他和解之話,奈何他都拒絕了!因而,她此刻倒是對他再無一分的忍耐!
另外,她昨晚也說過,讓他日後見了她最好繞道走!可這君逸倒是不開竅了,竟然再度出現在她面前!
所以,今兒無論他因何而出現在花紫魅的馬車裡,她對他,都不會再給面子!
傾城的話一落,花紫魅卻饒有興致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本是朗潤至極,可卻偏偏帶着幾分煞風景媚氣!
“原來是閒雜人等呀?既然這樣,那……。”花紫魅的尾音拖得極長,說到這兒,他慢吞吞的轉眸朝君逸望去,而後正欲道出後面的話時,卻不料君逸眸色一沉,冷峻的面上帶着幾分似是要噴薄而出的隱怒,道:“何須費這麼多脣舌?君某這就同意換馬車!”
此話一落,君逸卻忽略掉花紫魅,單單朝着傾城冷哼一聲,本就寒氣隱隱的面容更是冷得徹骨!
他一下子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動作一氣呵成,帶着幾分瀟灑!
見狀,傾城再度笑了!“本姑娘是懶人,你也配本姑娘多費脣舌?看你這模樣,似是心有怨言,既然這樣,君逸公子還是別跟着我們了,回去吧!”
傾城的話剛落,便立即引得君逸冷吼:“霧傾城,你不要得寸進尺!”
君逸真的氣了,想他在花國商賈場上一帆風順,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如今竟遭到自己最爲不齒鄙夷的女子的嘲弄和戲耍,這口氣,自是越演越濃,難以嚥下了!
“她一向得寸進尺,君逸公子這話,倒是多餘了!”花紫魅那涼涼的嗓音也順勢道出,惹得君逸面色更是沉了幾分!
“君逸,無論你出於何種目的要跟隨我們去風國,但本姑娘還是勸你回去!你心頭的顧慮,本姑娘自是一清二楚!本姑娘雖懶,但也不會陷惜月宮於危險之境!”傾城則是眸色微微一深,而後稍稍嘆了口氣,緩道!
她本就看不慣君逸!此刻,她也是衝着他爲惜月宮擔憂着的那顆心而受累多道了幾個字出來!
說來,君逸此人雖冷傲氣,但他最大的一個弱點,便是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呀,醜女這是做何?這等明目張膽的趕君逸公子,豈不是掃了君逸公子的面子?即便是真要趕他走,醜女說的話也得委婉點呢!”這時,花紫魅則是慢吞吞的上前一步,與傾城並排站立後就望向君逸,道!
此刻,君逸面上的表情可謂是風起雲涌的變換着,他直直的瞪着傾城,卻見傾城依然一派平靜從容的朝他笑着!
剎那間,君逸眸色裡有掙扎震怒之色閃過,片刻,他終究是轉眸冷冷的盯着花紫魅一眼,而後回眸又朝着傾城道:“霧傾城,若是你敢陷惜月宮於危險之地,我即便是拼盡一切,也會親手了結你的性命!”
此等冷氣盈盈的話一吼完,君逸大氣盈然的轉身,飛身便騰空而起,霎時往密林深處竄去!
注視着君逸消失的方向,傾城眸中頓時有深邃之色閃過!
而此刻的傾城,卻未曾注意身旁的花紫魅也正靜靜的望着君逸消失的方向,他平日裡那張媚笑盈盈的臉,卻是附上了幾分完全不屬於他的殺氣!
君逸一走,傾城與花紫魅自然登上了君逸坐過的那輛馬車!
馬車再度緩緩而動,冗長的車輪咕咕聲依然帶着幾分低沉和乏味!
此刻的傾城,正一臉淡然平靜的坐着,後背靠着車壁!而花紫魅,則是懶懶散散的倚在了車內那柔軟的被褥裡,並一手支着腦袋,睜着媚笑意盈盈眸子打量着她!
“這回,本公子可是被醜女你連累了!如今那君逸公子,怕是對本公子也有怨恨了!”待傾城被花紫魅盯得心有不悅時,花紫魅卻突然出聲了!
一聽這話,傾城轉眸慵懶的瞥了花紫魅一眼,似是極爲沒興致的接道:“怎麼,妖孽這是要怪本姑娘了?”
呵,她可記得,方纔花紫魅對君逸說的話,幾乎都讓君逸變過臉色!
即便是傻子都看得出花紫魅自是耐不住寂寞趁勢諷刺君逸!而她霧傾城,倒是帶了點旁觀的性質!
傾城的話一落,他便見花紫魅朝她拋來一記媚眼,又道:“醜女倒是臉厚!你醜女也值得本公子費神來責怪?”
聞言,傾城面色微微一黑,心頭不暢!
“若是閒得發慌就到那輛裝有美人的馬車上去!本姑娘這兒可不待見你!”傾城無意與
花紫魅再繼續調侃下去,僅是額頭微蹙的朝着花紫魅道!
說來,方纔她根本就沒打算讓花紫魅也入得這輛馬車,奈何花紫魅竟是先她一步鑽了進來!
此話一落,花紫魅便放下了支着腦袋的手,而後躺平,媚聲道:“本公子那一車的美人,可不是爲本公子自己準備的呢!”
聞言,傾城眸色微微一沉,心頭有抹複雜蔓延開來!
不是爲他準備的?他的意思是……
傾城垂眸,暗自神思了片刻,心裡也有一方計較!
“醜女,你說君逸公子此番離開,可還會回來?”正當這時,花紫魅的嗓音再度響起!
他的嗓音依然帶着幾分魅惑,可傾城卻聽出了其中含着幾縷淺淺的興味!
傾城眸中有道無聊之色掠過!
她淡淡的瞥了花紫魅一眼,道:“他若是真回來,那他定是與你花紫魅一樣,撞壞腦袋了!”
此話一落,傾城便見花紫魅臉上的媚笑更是深了幾分!
剎那,傾城暗自罵他一聲禍水,而後慢吞吞的閉眸,企圖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醜女肯定他不會回來了?”花紫魅那魅惑的嗓音再度道出!
聞言,傾城不由冷哼,但卻不答!
“若是醜女猜錯了該如何呢?”這回,花紫魅的嗓音再度魅惑了幾分!
然而,傾城依然閉眸,不答!
“本公子倒是覺得君逸公子一定會回來呢!醜女,若是本公子猜對了,你敢應本公子一個要求嗎?”
“醜女不說話便是在暗自贊同本公子了?呵,既然贊同,爲何不吱聲呢,莫非是想與本公子來個欲擒故縱,欲引本公子哄你開口不成?”
花紫魅這句話一落,傾城終究是有些忍無可忍了!
她頓時掀開眸子直直的盯向花紫魅,低沉着嗓音冷道:“少在本姑娘面前胡言!若是君逸回來了,本姑娘應你一個要求又有何妨?!”
再說,花紫魅這廝能猜對麼!
她與君逸好歹也相處了十幾年,即便是最近幾年與君逸接觸甚少,但君逸那傲然的性子,又豈會改變得了?
傾城的話一落,便又慢吞吞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此刻她卻不知花紫魅那妖異的臉上,媚笑一片!可他那深黑的眸子裡,卻是盈出了一道令人悚然的興味和…冷氣!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醜女可得認賬!”緩了片刻,花紫魅朝着傾城道!
聞言,傾城心頭再度不由冷笑,但她也沒心思理會花紫魅,僅是仍然閉着眸子,心頭卻是計較一片!
日近黃昏!
空中帶着幾分落霞,殘紅如血,雖是美得別緻,但卻帶着幾分繁華壯麗過後的凋零與蕭瑟!
由於天色快暗下來了,花紫魅吩咐衆人停車,而後就地生篝火搭稠布帳篷!
衆人皆忙了起來,可這羣人中,倒是赫然有兩個懶散站在河邊的人!
這二人一紅一白,一個紅得妖異,一個白得素淨!
比起衆人的忙碌,河邊這二人則是閒散悠緩的站着,倒是對比映襯得格外顯眼!
彎着身子,傾城撩起輕紗的袖子而後伸手掬了一捧湖水,正欲飲下,卻不料身旁的花紫魅突然傾身過來,薄脣貼上她的手指,便吸了一口她捧着的水!
剎那,傾城眉頭一皺!頓時移開雙手,而她方纔捧在手心的河水則是霎時間碎了,紛紛撒在地上!
花紫魅閃得及時,未被河水沾到!
“妖孽這是何意?”傾城淡淡的瞥着花紫魅,心頭倒是有些不悅!
然而,花紫魅卻朝她妖媚的笑着,他那妖異的面容上風華閃動,帶着幾分明月不可拾掇般的絕美!
“當然是渴了,爲了喝水!”他道,話語綿長中含着幾分淺淺的深邃!
聞言,傾城朝他冷哼一聲,可眸光卻是有些莫名的落到了他方纔觸到過她手指的薄脣上!
說來,她與花紫魅有時自是有過肢體接觸,可方纔的花紫魅,的確是有些觸到她的底線了!
他,竟敢用脣貼上她的手指!
許是傾城落在花紫魅薄脣上的時辰稍稍久了點,花紫魅突然朝她媚笑出聲,道:“怎麼,登徒女的性子又犯了?”
一聽這話,傾城頓時移開眸子,雲淡風輕的道了句:“看來,妖孽的皮又想發癢了!”
此話一落,花紫魅也不惱!
他回眸掃視了一遍身後不遠處仍在忙活着的衆人,而後再度望着傾城,話鋒一轉,道:“聞說河對岸的山名爲羅山,山上有種極其珍貴的白貂,如今天色未暗完,醜女可有興致去那山上探訪,也許能獵得一隻白貂也說不準!”
聞言,傾城緩緩擡眸,掃視了一遍河對岸那片覆滿松樹的山,倒是有些心動!
說來,花紫魅這個提議的確對她胃口!白貂,乃是世上珍奇的毒物,其全身都是寶,若以白貂入藥,製出一些毒丸,其毒性自是不言而喻!
片刻,傾城轉眸瞥了花紫魅一眼,完全未說話,便內力一提,飛身往河對岸躍去!
見狀,花紫魅薄脣一勾,妖異的面上頓時蔓延出了縷縷讓人猜不透的複雜和冷狠!
他望了傾城的背影一眼,也未作多想,便飛身朝傾城跟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