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紫魅一襲紅衣,面上掛着幾抹明滅不可辨析的笑意!他一手被前方的傾城拉着,一手摺扇搖得風流楚楚,瞧得過路之人,頻頻對他投去幾道目光!
然傾城,此番則是拉着花紫魅一路向前,然,剛走了不久,花紫魅卻媚笑着極爲好意的提醒,道:“傾兒,我們走錯路了,這條路可不是回相府之路!”
一聽這話,傾城當即止步,並回眸朝花紫魅望來,見其風流媚笑,眸中流光四溢!
她頓時斂神朝他瞪了一眼:“妖孽這回識得路了?”
這廝連花國宮中的路都不認得,足以見得這廝夠懶!然,這等懶人,也知曉這錦城之路?
傾城這話一落,花紫魅倒是委委屈屈的朝傾城瞪了一眼,頗爲柔軟的道:“其實,本公子的確不認得路,也不知此番是否走錯了!本公子,僅是想招輛馬車代步罷了!”
聞言,傾城心頭明然,知曉花紫魅這廝是懶病犯了!
然,不得不說,此番她霧傾城對這錦城之路也的確不熟悉,傾城思量片刻,終究是拉着花紫魅一同在路邊招了一輛馬車,並吩咐駕車之人直往左相府!
回到左相府,嶽之嶺咬牙切齒的替傾城等人付了馬車銀子!
然,待嶽之嶺剛付完銀子,回身過來時,卻見站於他身後的傾城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將他拎至花紫魅面前,並道:“這廝今兒中邪了,醫仙醫術高明,自是能夠給他施幾針吧?”
一聽這話,嶽之嶺差點腿軟!
沒中邪的花紫魅就已然讓他難以招架,如今中了邪的花紫魅,豈不是要將他嶽之嶺的皮給拔了?
嶽之嶺頓覺額角汗涔涔的,想腳底抹油,奈何衣領被人拎着,逃跑不得!
然這廂,花紫魅額角也是止不住微微一跳,但他手中的摺扇,倒是搖得極爲順暢風雅!他風流無限的朝嶽之嶺拋來了一記媚眼,而後朝傾城漫不經心的笑道:“傾兒,本公子今兒未中邪!”
一聽這話,傾城倒是饒有興致的將花紫魅盯了一眼,而後似是思量了片刻,才朝花紫魅微微一笑,道:“妖孽方纔在酒樓裡,不是說今兒一切都聽本姑娘的?”
花紫魅一聽這話,興致似是大好,摺扇啪啦一收,魅惑盈盈的笑道:“這是自然!”
說完,他便轉眸望向嶽之嶺,又道:“小嶽兄,傾兒讓你給本公子施針,此番不宜久拖,不如現在就快些開始吧!”
此話一出,嶽之嶺額角一抖,跟着便是嘴角一抖!隨後,他眸光也是控制不住的亂抖,瞧着面前花紫魅那妖人倒是一把接過他的衣領,將他自霧傾城手裡拎了過去!
嶽之嶺心頭頓覺不祥,心頭大驚,突然發覺自己方纔被霧傾城拎着,倒是一件多麼安全之事!如今落得花紫魅這妖人手裡,他不死怕是也得脫層皮了!
剎那間,嶽之嶺正想朝傾城說幾句好話,哪知花紫魅根本不容他說話,拎着他的衣領便將他往府中帶去!
相府大門兩側那幾名家丁,再度止不住的擡
眼望天,再度將他們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相爺惡狠狠的鄙夷了一番!並在心頭哀嘆,這世風,怎能如今底下啊!
不久,堂堂的左相府,竟傳出道道殺豬般的吼聲!
相府衆人對這吼聲雷得差點傻眼!
相府後廚中的幾個老媽子,聞得這聲音後,手中菜刀險些掉下去,並差點一刀宰了地上那隻嶽之嶺的寶貝御賜大公雞!
其中一個肥胖的老媽子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一個洗菜的瘦女子,頗爲詫異的問道:“我怎覺得這殺豬聲這麼耳熟呢?”
瘦子轉眸朝那肥女望來,頗爲惱怒的伸手瞧了一下她的腦袋,吼道:“怎能說我心目中高貴無比,俊逸風雅的相爺是豬呢?”
肥胖女子不明所以,愣愣伸手摸了摸腦袋上被瘦子敲過之處,道:“我沒有說相爺是豬,我只是說外面傳來的殺豬聲很耳熟!”
此話一落,瘦子更是怒不可遏,放下手中的菜,手握成拳便要朝肥女子襲來,並吼道:“你竟然還敢說我心目中的相爺是豬,我今日敲死你這不長眼睛、不長耳朵的東西!”
肥女子這下也怒了,嗖的執起菜板上的菜刀護在面前,並道:“別以爲我胖,你就隨意欺負我!你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剁了你!”
此番的嶽之嶺,倒是不知廚房已有人要爲他拼命了!
此刻的他,被花紫魅隨意點了穴,扔在桌上,花紫魅,則是興致盈盈的掏出他平日裡用的銀針,專挑粗的銀針往他身上招呼!
嶽之嶺痛得不行,發出殺豬聲淒厲的吼聲也是自然!
然,花紫魅卻是扎得興致缺缺,最後一手把玩着一根粗製銀針,一邊晃晃悠悠走至嶽之嶺眼前,笑了笑,頗爲不悅的道:“呵,還敢將本公子舉薦給若風,小嶽兄倒是本事大漲呀!”
嶽之嶺知曉花紫魅這是在報復他,此番花紫魅乃刀俎,他爲板上魚肉!嶽之嶺倒是不敢隨意得罪花紫魅,僅是顫顫抖抖擡眸望着花紫魅手中把玩着的那根粗製銀針,一邊忍着扎滿一背的銀針所帶來的疼痛,一邊哭喪着連朝花紫魅賠笑,道:“攝政王爺如今風頭正盛,若是紫魅兄與攝政王聯手,待攝政王榮登大寶,紫魅兄自是獲利不淺!”
此話一出,嶽之嶺本以爲花紫魅這妖人會聽得進去,哪知他這話音剛落,花紫魅手中那根粗製銀針倒是毫不客氣的紮在他的背上,再度迫得他又淒厲的發出一道殺豬聲!
嶽之嶺此番是想暈過去的心都有了!
這廂,花紫魅卻是在他面前突然淺笑一聲,並道:“今兒傾兒說本公子中邪了,似是,本公子真得製造出一些假象,也好惹得傾城生出一絲憐憫!”
一聽這話,嶽之嶺心頭頓時冒了希望之星,以爲花紫魅此番不會爲難他了,而是花紫魅這妖人要自己在身上扎針,企圖用苦肉計惹得他的寵妃對他憐憫!
嶽之嶺心頭正有些釋然,哪知花紫魅頓時再度一針下來,扎得他渾身頓時沒了知覺!
嶽之嶺大驚,不由憤怒大吼:
“你竟敢扎本相的死穴!”
花紫魅笑得魅惑不羈:“以後幾日,小嶽兄最好是無知無覺的躺在牀上度過爲好!這樣,你不僅不會做出些令本公子見不慣之事,那小若風,也自是會因你這突來的怪病,而饒你一回!” 一聽這話,嶽之嶺心頭一跳!然,他也是聰明人,自是知曉花紫魅爲何會突然提及攝政王慕若軒!
他稍稍斂神,掀眼朝花紫魅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你知曉攝政王爺吩咐本相對——。”
嶽之嶺這話還未說完,花紫魅便懶散接道:“對傾兒暗使手段,逼得傾兒滑胎?”
嶽之嶺眉眼一抖,見花紫魅一切瞭然,他心頭更是涌出縷縷心虛之意!
然,花紫魅卻是懶散瞥他一眼,而後漫不經心的笑道:“本公子的脾氣,想必小嶽兄自是知曉!說來,什麼事可爲,什麼事不可爲,小嶽兄今後還是得多掂量掂量!”
此話一出,花紫魅也不瞧嶽之嶺臉色了,僅是緩緩轉身,一派風流楚楚的搖着摺扇出去了!
然,待花紫魅甫一出屋子,便瞧得屋外整整齊齊的站着一些相府下人!再眸光一轉往一旁望去,也見得扶蘇、君逸等人站在長廊裡朝他這邊瞧着!
花紫魅也不急不慌,僅是媚眼盈盈的朝着面前的相府下人吩咐道:“你們家相爺需要休息,爾等全數進去服侍!”
相府下人們一聽這話,急忙躥進屋子,見得桌上的左相時,皆是不免倒吸一口冷氣!
此番桌上狼狽之人,後背全數扎滿根根泛着亮光的銀針,乍看之下,還真有些駭人! 這廂,花紫魅倒是慢騰騰的踏步往一邊長廊上的扶蘇等人走近!
片刻,他止步與扶蘇面前,隨眼打量了一遍扶蘇與君逸二人,摺扇一搖,笑道:“扶蘇與君逸是何時醒來的?”
扶蘇微微斂神,鳳眼中滑過一道淺淺深幽:“昨晚宿醉得厲害,一直睡到今日正午才醒來!”
而一旁的君逸則是冷冷瞥着花紫魅,極爲冷氣橫秋的道:“聞說昨晚,是紫魅公子將我敲暈的?”
此話一出,花紫魅倒是轉眸興致盈盈的朝扶蘇君逸望來,似是思量了片刻,才饒有深意的朝君逸笑道:“君逸昨晚一直將本公子當做月國皇帝罵得狗血淋漓,本公子若是不敲暈你,豈不是要一直被你罵下去了?”
花紫魅的嗓音極爲懶散,但卻含着幾縷淺淺的興味!
然,他這話一出,君逸身形則是猛然一顫!
扶蘇眸色也是猝然一深,頗爲深邃的瞥了君逸一眼!
花紫魅則是興致盈盈的瞥着二人反應,不深不淺的將二人臉色收於眼底!
片刻後,他朝着二人媚聲一笑,眸中的明滅之色補課辯,並道:“扶蘇與君逸剛剛酒醒,若是能去怡紅樓或是第一樓消遣一番,定能容光煥發!本公子此番本欲陪二位一同前去,奈何家有悍妻,本公子就不奉陪了!”
說完,花紫魅也不顧二人反應,慢騰騰的踏步,便往長廊的另一邊行去!
(本章完)